第567章 因果也吞噬（1/2）

苏月凝燃烧本源换来的那一丝因果凝滞，如同在奔腾的命运长河中投下了一颗绝对零度的冰核，虽瞬息便被更大的洪流冲击、瓦解，却为李无劫争取到了逆转生死的唯一窗口。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余地犹豫。在那因果之箭的“前进”被强行迟滞的亿万分之一刹那，李无劫凝聚了全部意志、力量与生命本源的吞噬之力，化作那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流光，悍然撞上了那无形无质、却代表终极抹杀的箭矢！

这不是能量的对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这是一种发生在概念层面、存在根源的诡异交锋。

当吞噬之力触及因果之箭的瞬间，李无劫的整个“存在”——他的肉身、神魂、意识、记忆、情感，乃至“李无劫”这个概念本身——都仿佛被投入了一个由无数破碎镜面构成的、疯狂旋转的绞肉机中！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凄厉惨嚎，无法抑制地从李无劫喉中挤出。他悬立于神国中央的身躯剧烈颤抖，体表那细密的裂纹瞬间扩大，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金色的血液混合着黑色的吞噬能量从中飙射而出。

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

那不仅仅是作用于神魂的疼痛，而是他的“因果”正在被强行撕裂、解析、然后又被他的吞噬之力蛮横地拉扯、碾碎、吞噬所带来的，源自存在根本的崩坏感！

他“看”到了无数破碎的画面，那是他自身因果线被强行扯断又粘合的景象：

玄黄大世界青云宗外门，那个被嘲笑的凡脉少年……

后山妖兽园，第一次吞噬妖兽时的血腥与快意……

外门大比，吞噬赵乾灵根时那冰冷的复仇……

与苏月凝神识交融时，冰封下那柔软的触动……

与火灵儿初遇，那纯善依赖的眼神……

与夜琉璃互相算计，却又生死与共的炽烈……

与云梦瑶理念交锋，最终携手破枷的共鸣……

建立神朝，万界来朝的辉煌……

还有……还有苏月凝方才那决绝的、燃烧一切冰封因果的背影……

这些构成他生命轨迹的点点滴滴，此刻都化作了无数锋利的因果碎片，在他的意识深处、在他的生命本源之中疯狂搅动！吞噬之力在强行吞噬“抹杀”这个概念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将自身的一部分因果搅得一团糟！

他的意识在无数个“过去”的片段中沉浮，时而他是那个弱小的外门弟子，时而他是吞噬万物的魔头，时而他是守护神朝的帝王……认知在崩塌，记忆在混淆，自我在迷失的边缘疯狂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