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因果也吞噬（2/2）

更可怕的是，那因果之箭中蕴含的、属于伪天道的“抹杀”意志，如同最顽固的病毒，顺着吞噬的过程反向侵蚀着他的核心！

“悖逆……当诛！”

“归一……方是永恒！”

冰冷的、无情的意念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他的思维核心，试图瓦解他的斗志，扭曲他的道心，让他认同那“被抹杀”的命运。

神魂如同被放在烈焰上炙烤，又被投入绝对零度的冰窟，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每一寸神识都在哀嚎，都在崩解，又在噬天神脉那不讲道理的霸道力量下被强行重组、吞噬。

这是一个无比凶险的过程。他在吞噬“因果”，而“因果”本身也在借着被吞噬的过程，侵蚀着他的存在。一旦他的意志稍有松懈，吞噬之力失控，不需要等因果之箭完全发挥作用，他自己就会因为因果紊乱和自我认知的崩溃而先行瓦解，真灵消散。

“守住！给我守住！”

李无劫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混乱中，仅凭着那一丝不屈的本能在咆哮。他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混乱，所有的侵蚀，都化作了燃料，疯狂地催动着噬天神脉！

吞！吞！吞！

管你是什么因果！管你是什么抹杀！只要是我触及之物，皆为我之资粮！

噬天神脉仿佛被彻底激怒，发出了更加狂暴的轰鸣。那黑色的吞噬流光不再仅仅满足于对抗，而是如同发现了绝世美味的饕餮，开始更加主动、更加凶戾地撕扯、分解、消化那因果之箭中蕴含的法则与意志。

剧痛在持续，神魂的撕裂感有增无减。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李无劫那濒临崩溃的意识和道心，反而如同被重锤锻打的精钢，开始剔除杂质，变得更加凝练，更加纯粹！

他吞噬的，不仅仅是攻击，更是伪天道对“因果”运作的某种本质理解！虽然这个过程痛苦到让他恨不得立刻自我了断，但每一分痛苦的承受，都让他对那冥冥中的因果法则，多了一丝模糊而深刻的认知。

代价是惨重的。他的神魂之上布满了裂痕，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狂暴如渊，时而微弱如丝。他的眼神时而清明锐利，时而混乱疯狂。

但，那支原本必中的、足以抹去他存在的因果之箭，在其“抹杀”概念被一点点吞噬、分解的过程中，其威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

审判之眼那漠然的瞳孔，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了李无劫那痛苦却依旧顽强吞噬的身影。那冰冷的法则之眼中，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置信？

它无法理解，为何会有生灵能够以这种方式，对抗源自存在根本的因果抹杀！

然而，吞噬因果带来的负担远超想象。就在李无劫感觉即将勉强稳住阵脚，将那因果之箭彻底消化之际，那被吞噬、碾碎的“抹杀”意志碎片，以及自身紊乱的因果残渣，混合着苏月凝牺牲带来的巨大悲痛与愤怒，如同积压已久的火山，在他濒临极限的神魂深处，轰然爆发！

一股毁灭一切、屠戮万物的疯狂杀意，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冲垮了他勉力维持的理智堤坝！

他的双眼，在清明与混乱的剧烈交替中，最终被一片深不见底的、纯粹的漆黑所占据！

魔化的征兆，在他吞噬因果、神魂重创、情绪剧烈波动之下，再也无法压制地……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