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特殊的任务(1/2)

延安的风,刮了两个月,把赵佳贝怡的脸吹得又红又糙,倒比刚来时多了几分韧劲。

她刚从手术室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血点子,是刚才给个炸伤腿的小战士缝合时蹭上的。洗手池的水冰得刺骨,她搓着手上的肥皂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的乌青比上个月淡了些,眼神却亮得很,像淬了火的钢。

赵医生,协理员找你。小护士跑过来,辫子上的红绳晃悠着,说边区政府那边来人了,要见你。

赵佳贝怡心里猛地“咯噔”一声响。这整整两个月时间里啊!除了那位李同志曾经到过这里一次之外呢,就再也没有其他来自于政府方面的人员出现过啦!

于是乎,她便急忙迅速地将自己身上所穿戴着的那件洁白无瑕、一尘不染的白大褂给脱掉扔掉,并紧接着又快速地套穿上了另外一件已经被洗涤得快要变得有些泛白颜色且显得略微有些陈旧破烂不堪的灰色棉布制作而成的军绿色军装;

同时呢,这件军装上面其衣摆的地方还遗留有那么一块小小的痕迹——那可是在上次替那些受伤的病人们进行伤口包扎处理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去的药物污渍,但却怎么也无法彻底清洗掉它……不过这样也好嘛,可以当作一个比较特殊一点儿的标记来看待哟!

而此时此刻呀,位于陕甘宁边区之内的这个政府机关所在地实际上就是建造在半山坡之上的一座窑洞里头哦!而且相对来说,这座窑洞比起他们所在之处的那家医院当中的窑洞要稍微更新一些呢!

只见在窑洞的大门口处悬挂着一块儿木质材料制成的牌子,其上用毛笔书写下了几个苍劲有力、龙飞凤舞般的大字——“为人民服务”!

然后呢,这位协理员则带着她一直走到了最为靠里边儿的那一孔窑洞前面,当他掀起门帘子之后,突然间从洞里头飘散出了一阵若有似无、淡雅清新的墨香气息来。

进入窑洞屋内后,一眼望去便能瞧见正坐在那里的是一名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他身着一套非常整洁干净、毫无褶皱的中山装,并且就连衣服袖子口部位的扣子都系扣得严严实实、整整齐齐的样子。

当看到赵佳贝怡走进屋子来时,这名男子马上站起身来,动作十分自然大方地伸出手与她相握,并且握手时候所用的力气既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合适:

“赵佳贝怡同志您好啊!我姓王,请多指教哈!”

王同志的眼镜片有点厚,透过镜片看她的眼神,温和却带着股探究。桌上摆着个搪瓷缸,里面的茶水快凉透了,旁边堆着几本笔记本,封皮都磨卷了边。

听说你在重庆待过不少日子?王同志给她倒了杯水,想问问那边的情况,特别是医院、药铺这些地方的事。

赵佳贝怡端着水杯,指尖有点烫。她想起重庆的宽仁医院,白墙红瓦,护士穿着浆挺的制服,药库里的盘尼西林锁在铁柜子里,得有关系才能拿到。还有难民营里那些烂疮,没钱治,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烂下去。

卫生署的官,大多只认钱。她喝了口热水,嗓子润了些,上次有个伤员急需青霉素,管事的非要塞金条才肯批,等拿到药,人都凉透了。

王同志的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划,笔尖划过纸页的声,在安静的窑洞里格外清楚。难民营呢?那边的防疫做得怎么样?

别提了。赵佳贝怡皱紧眉头,粪便堆在路边,喝的水都发绿,夏天一到,霍乱能带走半条街的人。医生?哪有医生肯去那种地方。

她想起有次偷偷往难民营送药,被巡捕追得钻进垃圾桶,浑身臭烘烘的,却看着手里的药没被抢走,笑得像个傻子。

王同志放下笔,镜片后的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就是他们的民生,这就是他们的医疗。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所以我们才要搞自己的医疗,让老百姓能看上病,让战士们有药治。

赵佳贝怡的心猛地一跳,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赵医生,王同志身体往前倾了倾,目光落在她脸上,组织上想给你个任务,特殊任务。

您说。她坐直了身子,手心有点冒汗。

我们想组建支医疗队,去晋察冀。王同志的声音不高,每个字却像钉子似的砸在地上,那边打得凶,伤员多,缺医少药得厉害。你们去了,不光要救人,还得教当地人看病,最好......能想办法搞个秘密药源。

晋察冀!

这三个字像团火,地烧起来。赵佳贝怡的呼吸都变快了。那是前线,是枪林弹雨的地方,是顾慎之跟她提过好几次的战场。

他说过,那边的战士最勇敢,也最苦,有时候伤了只能用香灰敷伤口。

危险肯定是有的。王同志看着她的眼睛,日军扫荡得勤,说不定走着走着就遇上鬼子了。物资也缺,可能连把像样的手术刀都凑不齐。

赵佳贝怡没说话,脑子里闪过好多画面——雪山哨所的冰,重庆码头的枪,延安窑洞的暖,还有顾慎之最后看她的眼神,坚定得像座山。

我去。她抬起头,声音有点抖,却异常清楚,哪里最需要,我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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