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布洛克莱昂（1/2）

哈涅尔一行人在沉默中进入石溪镇。

找到旅馆后，莱戈拉斯整个晚上都没说话。

晚餐时，亚斯克尔试图活跃气氛，讲起他在泰莫利亚宫廷表演时的趣事，但效果不佳。

“你们的世界……”莱戈拉斯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精灵一直这样被对待吗？”

丹特里恩放下酒杯，表情严肃：“不是所有地方都这样，但很多地方是。在泰莫利亚，官方政策相对宽容，弗尔泰斯特国王禁止公开歧视非人种族。但在乡下，在边境小镇，偏见根深蒂固。”

“为什么精灵不反抗？”莱戈拉斯问，“以你们的……这里的精灵的能力，应该可以自卫。”

“他们试过。”艾丽娅轻声说，“大约一百五十年前，精灵发动了一场大规模起义，史称非人种族起义。起初他们取得了一些胜利，但人类诸国联合起来，加上术士的支持，起义最终被镇压。从那以后，大多数精灵选择隐居，或者融入人类社会的最低层。”

她顿了顿：“还有一些极端派，比如松鼠党，仍在进行游击战，袭击人类村庄和商队。但这只会加深仇恨，形成恶性循环。”

哈涅尔想起游戏中的剧情：精灵的困境是这个世界的悲剧之一，没有简单的解决方案。种族矛盾与政治、经济、历史纠缠在一起，如同一个死结。

当晚，哈涅尔和莱戈拉斯在旅馆房间外的小阳台上谈话。

夜空清澈，繁星点点，与中土的星空并无不同。

“在我离开瑞文戴尔时，埃尔隆德领主说过，”莱戈拉斯望着星空，用精灵语回忆，“每个世界都有其黑暗与光明，我们的任务是带去希望，而非评判。但我没想到黑暗如此深重。”

“这个世界的精灵与我们不同，”哈涅尔说，“他们不是维拉的首生子，没有那样的历史与荣光。但他们的困境值得同情。也许……等我们完成任务后，可以做些什么。”

莱戈拉斯沉默良久：“明天起，我需要伪装。尖耳会带来不必要的注意，影响我们的旅程。”

哈涅尔点头。

这是明智的决定，虽然令人悲哀。

第二天清晨，莱戈拉斯用长长的头发遮住耳朵，再戴上兜帽。

他的面容依然俊美非凡，但只要不仔细看，不会立即认出是精灵。

他将弓箭包在布中，背在身后，而不是像往常那样挂在显眼的位置。

离开石溪镇时，他们在镇口又遇到了那两个精灵旅人——他们显然在野外过了一夜，面容疲惫，衣服被露水打湿。

男性精灵看到莱戈拉斯时，眼神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但莱戈拉斯避开了目光，策马而过。

那一刻，哈涅尔看到了莱戈拉斯眼中的痛苦。

一个骄傲的辛达精灵，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身份，对同胞的苦难视而不见。

东行的道路继续延伸。

丘陵逐渐让位于更茂密的森林，空气更加湿润——他们正在接近庞塔尔河流域，那是北方最大的水系，也是维登与泰莫利亚的天然边界。

第六天下午，他们到达了边境哨站。

这里的守卫更加严格，士兵仔细检查每个人的通行证和行李。

哨站指挥官是个严肃的中年人，看到市长弗拉基米尔的推荐信后，态度才稍微缓和。

“泰莫利亚那边情况不太平。”指挥官警告，“边境附近有松鼠党的活动，还有传言说尼弗迦德间谍在渗透。建议你们走大道，别进森林。”

通过关卡，踏上前方陌生的道路时，丹特里恩深吸一口气：“欢迎来到泰莫利亚，北方的心脏——如果这颗心脏还在正常跳动的话。”

前方，道路蜿蜒伸向远方，两侧是茂密的橡树林和枫树林。

泰莫利亚的秋天似乎比维登更加浓烈，红叶如血，黄叶如金，层层叠叠，延伸到视线尽头。

但他们没走多远，莱戈拉斯突然勒马停下，侧耳倾听。

“怎么了？”哈涅尔问。

“林中有声音。”精灵低声说，“很多声音，正在快速接近。不是人类。”

话音刚落，道路两侧的树林中，身影如鬼魅般浮现。

尖耳朵，长弓，无声的脚步。

精灵，至少二十个，将他们团团围住。

但这次，不是石溪镇那样的乌合之众。

这些精灵训练有素，动作协调，眼神锐利如刀。

他们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箭头在树影斑驳的光线中闪着寒光。

一个精灵走出队列，他比其他精灵年长，脸上有战斗留下的疤痕，但姿态依然优雅如林中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