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泰莫利亚之路（1/2）

离开白桥镇的第四天清晨，他们踏上了泰莫利亚腹地的国王大道。

这条道路比维登的更加宽阔平整，路中央铺着切割整齐的石板，两侧是夯实的土路供步行者和牲畜使用。

每隔十里就有石制里程碑，刻着泰莫利亚百合标志和距离维吉玛的里程数。

“泰莫利亚人善于修建道路，”亚斯克尔骑马走在最前，如同一个真正的导游，“有人说，这个王国是靠马蹄和车轮统治的。良好的道路意味着快速调动军队、高效征税、控制偏远领地。”

确实，沿途的交通繁忙程度远超之前所见。

商队络绎不绝，马车载着谷物、毛皮、矿石和手工制品，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隆隆声。

巡逻的泰莫利亚骑兵小队不时经过，蓝银相间的制服在阳光下闪亮，但他们的表情严肃，扫视路人的眼神带着警惕。

风景也在变化。

最初的丘陵逐渐过渡为肥沃的平原，田野整齐如棋盘，麦田已收割，留下金色的残茬。

果园里，苹果和梨子压弯枝头，农人们忙着采摘。

偶尔能看到贵族庄园，石砌的宅邸坐落在小丘上，周围环绕着修剪整齐的花园和葡萄园。

但对哈涅尔和莱戈拉斯来说，一切都有着奇异的新鲜感。

这与中土截然不同——中土的大地更加野生，更加古老，人类的痕迹像是后来添加的装饰。

而泰莫利亚的风景被彻底重塑，每一寸土地都显示出人类的主宰：笔直的道路、整齐的田埂、规划的村庄、刻意种植的树林。

第二天下午，他们经过一个绞刑架。

三个尸体悬挂在横梁上，随风轻轻转动，乌鸦停在肩头啄食腐肉。

木牌上潦草地写着罪名：抢劫商队、谋杀税吏、松鼠党间谍。

莱戈拉斯勒马停下，凝视那三个身影。

其中一个明显是精灵，尖耳朵即使在死亡中依然清晰可辨。

他的眼中闪过怒火，但迅速压抑下去。

“泰莫利亚的法律，”丹特里恩低声解释，“严厉但有效。弗尔泰斯特国王相信，公开的惩罚能威慑犯罪。但有时……罪名的真实性值得怀疑。”

艾丽娅看着绞刑架，表情难以解读：“松鼠党间谍。可能真的是间谍，也可能只是不愿离开祖传土地的普通精灵。”

哈涅尔注意到路边有几个农民在围观，他们的表情不是恐惧或同情，而是麻木的接受。

这种日常化的暴力，这种将死亡作为公共景观的常态，让他感到不适。

在刚铎，处决也存在，但不会如此公开展示；在洛汗，荣誉处决是私密的；而在夏尔，根本不存在死刑。

他们继续前行，绞刑架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但那份沉重留在了空气中。

第三天，他们进入了一片被焚毁的村庄。

焦黑的房梁如骨架般指向天空，水井被填埋，菜园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