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毒雾锁峡危情现，赤胆破阵守忠魂（1/2）

1951年12月15日凌晨4时，长津湖东侧的鹰嘴峡还浸在墨色寒夜中，零下48度的严寒让坑道外的积雪冻得像钢板，踩上去只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李云龙靠在射击孔旁，脖子上田雨织的围巾还带着余温，指尖摩挲着那封没写完的信，信纸边缘已被冻得发脆。步话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周卫国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军长！鹰嘴峡上空出现美军运输机！不像空投物资，像是……像是要投弹！”

李云龙猛地直起身，抓起望远镜冲到坑道口。夜空里，三架美军运输机低空盘旋，机翼下的航灯像鬼火般闪烁。“全员进入防毒戒备！把毛巾浸湿捂住口鼻！”他突然想起之前缴获的美军情报里提过的化学武器，嘶吼着冲向坑道深处。战士们刚从疲惫中惊醒，立刻慌乱地找水浸湿毛巾——坑道里的饮用水只剩半桶，有的战士直接抓了把雪捂在脸上。

“轰隆！轰隆！”三枚炸弹接连落在鹰嘴峡两侧，没有剧烈的爆炸火光，只冒出淡绿色的烟雾，顺着峡口的寒风往坑道方向飘来。刚跑到坑道口的通信兵小李来不及捂口鼻，吸了两口烟雾就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发青，栽倒在雪地上。“快把他拖进来！”李云龙扑过去拽住小李的衣领，浓烟已经裹着寒气涌进坑道，刺鼻的气味让他头晕目眩。

坑道里的伤员们开始躁动，有的剧烈咳嗽，有的呼吸困难。卫生员刘小梅抱着药箱冲过来，给小李注射了一支解毒针——这是昨天田雨送来的，总共只有五支。“军长，是芥子气！咱们没有足够的防毒面具，这样下去不行！”刘小梅的声音带着哭腔，自己也用浸湿的毛巾紧紧捂住口鼻，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冻在脸颊上。

李云龙抓起一支步枪，用毛巾裹住口鼻：“周卫国带2连守坑道，我带1连冲出去，把烟雾驱散！”赵小雷拖着伤腿爬过来，怀里还抱着那只没织完的手套：“军长，我跟你去！我熟悉鹰嘴峡的地形！”李云龙看着他渗血的裤腿，刚要拒绝，赵小雷已经抓起重机枪，把毛巾牢牢系在脸上：“军长，多一个人多份力！”

二、毒雾突围：染毒战士护民夫，冻裂双手破雾障

凌晨5时，李云龙带着1连冲出坑道，淡绿色的毒雾已经笼罩了大半个鹰嘴峡。战士们弯腰前进，毛巾捂得严严实实，却仍有零星几人吸入毒气，咳嗽着倒在雪地里。“用手榴弹炸！利用冲击波驱散烟雾！”李云龙大喊着，扔出一枚手榴弹，“轰隆”一声，烟雾被炸开一道缺口，却很快又合拢。

刚冲到峡口，就看见几名运输队的民夫蜷缩在雪地里，他们没有毛巾，只能用衣襟捂住口鼻，脸色发青。“快跟我们走！”赵小雷跑过去，背起一名年迈的民夫，刚要往回走，就被一名吸入毒气的战士拉住。战士的嘴角渗着血，指着峡壁后：“有……有美军埋伏……”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李云龙立刻示意队伍隐蔽，望远镜里果然看到峡壁后藏着数十名美军，每人都戴着防毒面具，正举着步枪瞄准。“分两队包抄！”李云龙话音刚落，美军就率先开枪，一名民夫惨叫着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毒雾。“娘的！”李云龙红着眼，抓起一枚手榴弹扔过去，借着烟雾掩护冲了上去。

赵小雷背着民夫往坑道跑，身后突然传来枪声，他踉跄了一下，后背的棉大衣被打穿一个洞。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名美军举着刺刀冲向一名年轻的民夫，赵小雷放下背上的民夫，抱起重机枪扫射，美军倒在雪地里，他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伤口裂开，鲜血浸透了裤腿。“快往坑道跑！”他推着民夫，自己殿后，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印。

上午6时，天色渐亮，毒雾终于被手榴弹的冲击波和晨风吹散了大半。李云龙带着队伍回到坑道，却发现少了三名战士。“我去找他们！”一名叫孙二柱的战士刚要冲出去，就被李云龙拉住——他的脸色已经发青，显然吸入了不少毒气。“别去了！”李云龙的声音沙哑，“他们……已经牺牲了。”

中午12时，毒雾彻底消散，战士们在峡口发现了三名战士的尸体。他们倒在民夫之前蜷缩的地方，身体还保持着掩护的姿势，身边躺着两名被救下的民夫。其中一名战士的怀里，还揣着一封给家人的信：“爹，娘，我在朝鲜打美军，很光荣。等打赢了，我就回家娶媳妇。”李云龙把信折好，放进战士的衣兜，对着尸体深深鞠了一躬：“好同志，安息吧。”

三、坑道危情：缺氧毒伤交加迫，互让药品显丹心

下午1时，美军的炮火轰击突然开始，炮弹像冰雹般砸在坑道周围。坑道里的伤员越来越多，吸入毒气的战士和伤员挤在一起，咳嗽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刘小梅的解毒针已经用完，只能用雪水给战士们擦拭皮肤，缓解毒性。“军长，再没有解毒药，吸入毒气的战士就挺不过去了！”刘小梅的声音带着绝望。

李云龙靠在冰壁上，看着奄奄一息的战士们，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突然想起田雨说过，后方医院还有一批解毒药，正在往这边送，可路途遥远，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把我那支解毒针拿出来！”李云龙站起来，刘小梅却不肯：“军长，这是最后一支了，您不能用！”

“给孙二柱用！”李云龙指着昏迷的孙二柱，“他还年轻，还有爹娘等着他回家！”刘小梅含着泪，把解毒针注射进孙二柱体内。李云龙靠在冰壁上，吸入的毒气开始发作，他头晕目眩，却仍强撑着：“周卫国，你负责指挥，我没事！”

下午3时，坑道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一名重伤员昏迷过去，呼吸微弱。孙二柱刚醒过来，就把自己的氧气袋递过去：“给……给伤员用……我年轻，能扛住。”李云龙看着他发青的脸色，刚要说话，孙二柱已经把氧气袋的管子插进伤员的鼻子：“军长，咱们当兵的，就是要保家卫国，牺牲我一个不算啥！”

炊事班老周煮了稀粥，却没人肯喝，都推给伤员和吸入毒气的战士。老周端着粥碗，眼泪掉在粥里：“同志们，都喝点吧，不吃饭怎么打仗啊！”李云龙接过粥碗，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旁边的战士：“都喝！咱们要活着，活着才能把美军赶出去！”战士们这才纷纷接过粥碗，小口喝着，每一口都格外珍惜。

四、雪中驰援：寒林血路送药来，雪窟传情定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