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烽烟骤起圣城黯，佛理暂慰众生心（1/2）

小无心双掌合十，望着寺中匆匆来往的喇嘛，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刀兵一起，不知又要添多少孤儿寡母。小僧曾在边境见过战火荼毒，当真如地狱现世。”他年少的面容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悲悯，“但愿我佛慈悲，让这场风波早日平息。”

周通闻言浓眉倒竖，握拳道：“怎地又起战事？那些当官的难道不知百姓疾苦？”

丁春秋冷笑一声，灰白长须在风中轻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边将贪功，朝臣谋权，哪个真把百姓性命放在心上？”

王语嫣凝望着大昭寺金顶，轻声道：“文成公主当年远嫁吐蕃，原为唐蕃和好。想不到三百年后，刀兵又起。”

这时，寺外传来集结的号角声，惊起檐下寒鸦。强巴喇嘛低声道：“宗赞王子已受命领兵出征了。”众人一时默然，唯闻经堂中传来的诵经声，在暮色中格外苍凉。

周通望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似乎那里已经起了烽烟，想起方才那些城中百姓欢庆新年的笑脸，心中忽感一阵烦恶。这位曾出生在少林寺，后又统领灵鹫宫，如今江湖一游侠，虽不甚通文墨，却最是怜惜百姓疾苦。他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些吐蕃百姓好不容易盼来个太平年节，杀伐一起，又不知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说着重重一顿足，震得脚下积雪四散飞溅。

“我们生来就是女子，不懂那些帝王将相的谋略。”阿碧转头看向小无心，眼睛里满是困惑，“小无心，你在佛门中修行，且说说看，那些坐在金殿里的皇帝老爷，为何总惦记着别人碗里的吃食？难道他们碗中的珍馐还不够多吗？”

小无心闻言双掌合十，眼中流露出悲悯之色：“阿碧姐姐此言，正是我佛门常说的‘贪嗔痴’三毒。世间纷争，多半起于一个‘贪’字。”

丁春秋负手而立，冷冷接道：“弱肉强食，自古皆然。岂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那些帝王眼中，这天下万物，本就都该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王语嫣轻抚着腰间的玉剑，幽幽叹道：“《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这些帝王将相争来夺去，到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她想起表哥慕容复终日谋划复国大业，心中更添怅惘。

众人各抒己见间，但见一队吐蕃骑兵疾驰而过，马蹄踏碎街边未收的经幡。独孤剑望着那些士兵年轻的背影，突然狠狠一拍大腿：“他娘的！要是让我做皇帝，定要让天下人都吃饱穿暖，再不打这劳什子仗！”

小无心闻言微笑：“独孤少侠这番菩萨心肠，倒是比很多念经的和尚更近佛心。”说话间，大昭寺的钟声自远处传来，在血色夕阳中显得格外苍凉。

次日清晨，众人辞别强巴喇嘛，踏上归途。离开逻些城时，回头望去，但见朝阳初升，布达拉宫金顶依然辉煌，只是城中已不见前日的欢庆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一派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