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海疆告急（1/2）

宸亲王朱载堃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如同一道裂空的闪电，瞬间劈散了京华上空因“天象”之争残留的阴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强行拉回到了冰冷而残酷的现实——一支规模庞大、装备精良的西方舰队，正虎视眈眈地游弋于大晟东南海疆之外，其威胁程度，远超以往任何海盗或倭寇。

军报在朝会上宣读完毕，满殿哗然！西方番邦，以往在大多数官员印象中，不过是些追逐利润、偶尔滋事的化外蛮夷，何时竟能集结如此强大的舰队？

“陛下！此等番邦，竟敢窥伺天朝海疆，必须予以迎头痛击！臣请调集沿海各省水师，并命宸亲王率新式水师出击，务必将其驱逐，扬我国威！”主战派将领慷慨激昂。

“不可！”立刻有老成持重之臣反对，“对方船坚炮利，规模不明，贸然开战，胜负难料！且一旦战端开启，东南富庶之地必遭涂炭，漕运恐受波及！不若先遣使交涉，探明其来意，或可羁縻……”

“羁縻？待到人家炮口对准津门，还如何羁縻？！”

朝堂之上，主战与主和之声激烈交锋，但无论是哪一方，都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与不安。未知的敌人，强大的武力，让习惯了天朝上国心态的众臣，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来自海洋方向的威胁。

在一片争论声中，林凡出列，他的声音沉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陛下，诸位同僚，”林凡目光扫过全场，“敌已至门庭，战，恐力有未逮；和，无异与虎谋皮。臣以为，当务之急，在于 ‘以守为攻，恃强凌弱’ ！”

他走到巨大的海疆舆图前，手指点向几处关键：“其一，立即动员，全面戒备：令东南沿海所有水师、卫所进入临战状态，加固炮台，整备军械。宸亲王所部新式水师，立即前出至澎湖、琼州一线，依托岛屿，建立前沿警戒与防御阵地，不求决战，但需迟滞、骚扰敌军，摸清其虚实战法。”

“其二，发挥我长，攻敌之短：敌军远来，补给困难，利于速战。我则背靠大陆，补给便利，利于久持。故我军战略，当以消耗为主。利用岸防工事和新式火器，大量杀伤其有生力量，磨损其战舰，待其师老兵疲，再寻机反击。”

“其三，情报先行，知己知彼：立即动用一切渠道，包括海事商会、被‘请’来的西方学者，乃至被俘的‘黑潮’海盗，全力搜集这支舰队的国籍、指挥官、战舰数量、火炮配置、战术特点等详细信息。格物院需立即分析其可能的技术优势和弱点。”

“其四，稳定内部，保障后勤：严查沿海奸细，防止里通外国。户部、工部需全力保障前线粮饷、弹药、药材供应，确保驿站系统畅通无阻。”

林凡的策略，清晰务实，既不冒进，也不怯战，重点在于利用本土优势和新技术进行防御消耗，这得到了包括高拱在内的大部分务实派官员的认同。皇帝当即准奏，命林凡总揽海防后勤与情报，高拱协调各省兵马调动，宸亲王全权指挥前沿战事。

诏令下达，格物院瞬间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状态。

· 地理科与算学科：连夜加班，根据零星情报，推算敌军可能的航线、登陆点，为岸防部署提供数据支持。开始紧急绘制更详细的东南沿海水文、地形图。

· 格物科（物理化学）：全力优化火药威力与稳定性，试验能产生更大破片和烟雾的“开花弹”，并研究应对敌方可能更先进火炮的防御工事构筑方法。

· 工匠坊：停止一切非紧急项目，集中力量生产“虎蹲炮”和定装火药，并尝试根据林凡的草图，紧急研制用于近海防御的水雷（被称为‘水底龙王炮’） 和火箭推进的集束火箭（被称为‘一窝蜂’） 等非常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