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海疆告急（2/2）

整个格物院灯火通明，所有学员和工匠都明白，他们所学的知识，此刻正关系到国家的安危。

前沿，宸亲王朱载堃面临巨大压力。西方舰队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在外海游弋，不时派出小股舰船进行试探性炮击和侦察，其火炮射程和精度，确实凌驾于大晟水师之上。

朱载堃严格执行林凡“以守为攻”的策略，命令舰队避免正面决战，利用“海蛟”级战舰的灵活性，依托岛屿与对方周旋，用改良后的火炮进行远距离骚扰。同时，他派出多股小艇，携带格物院紧急送来的简易“水底炮”（原始水雷），趁夜布设在敌军可能通过的航道上。

一场围绕情报、骚扰与反骚扰、技术与意志的较量，在广阔的海面上悄然展开。

大敌当前，高拱展现了难得的合作精神。他利用其在地方督抚中的影响力，强力督促沿海各省调集兵员、物资支援前线，并严令各地肃清内奸。在涉及后勤调配时，也给予了林凡方面极大的便利。

然而，隐患依然存在。江南某些与西方有过走私贸易往来的家族，态度暧昧，甚至暗中希望朝廷能与西方媾和，以恢复其海上利益。部分旧式水师将领，对宸亲王和“海蛟”舰队的指挥权心存不满，消极避战。这些内部的裂痕，在外部压力下，显得尤为刺眼。

林府之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顾莲舟每日焚香祷告的次数更多了，不仅要祈求夫君劳心劳力之下身体康健，更要祈求海疆安宁，前线将士平安。

安儿（林怀瑾）找到林凡，神情坚决：“父亲，格物院诸同仁皆在为国效力，孩儿亦不愿枯坐书院！孩儿请命，愿随补给船队前往前沿，哪怕只是记录数据、协助维修，也要为抗敌尽一份力！”

林凡看着儿子稚嫩却坚定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他沉吟良久，最终摇了摇头：“安儿，你的心意为父明白。但前沿凶险，非你所能应对。留在格物院，将算学用于优化后勤路线，将格物知识用于改进防御工事设计，同样是报国，而且是更重要的报国！记住，科技的力量，在于体系，不在于个人勇武。”

安儿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更加投入地参与到格物院的后方支援工作中。

数日后，西方舰队似乎失去了耐心，开始对一处由“海蛟”舰队守卫的岛屿基地发动猛攻。激烈的炮战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宸亲王指挥若定，利用预设阵地和“虎蹲炮”的霰弹优势，成功击退了敌军数次试图登陆的舢板。

更令人惊喜的是，前一天夜晚布设的“水底龙王炮”发挥了奇效，一艘敌舰在航行中触发，船底受损，虽未沉没，却大大挫伤了敌军的锐气。

然而，大晟方面也付出了代价，两艘“海蛟”级战舰被重炮击中，损伤严重，数十名官兵伤亡。鲜血，第一次让朝堂上的大人们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场危机的残酷。

战报传回，朝野为之震动。既有初战告捷的振奋，也有对敌军火力之猛的骇然。

海疆告急，砥柱中流。林凡以其冷静的头脑和多年经营的成果，勉强稳住了阵脚。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西方舰队的主力尚未全力出击，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大晟这艘古老的航船，正在林凡等人的操控下，驶向一场命运未卜的狂风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