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杂技表演（2/2）

虞小满也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心意，指尖能感受到纸币清晰的轮廓。她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和她上一世通过手机接收转账红包的感觉完全不同，这种亲手传递的、带着体温和期盼的仪式感，是如此的真实而珍贵。

她看着父母眼角的细纹和期待的目光，郑重而开心地说：“谢谢爸爸妈妈！祝爸妈新的一年笑口常开，工作顺利！”

虞母看着穿上新衣、收到红包后更显俊俏灵动的女儿和活泼的儿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连连点头：“好，好，快，趁热吃汤圆，团团圆圆，甜甜蜜蜜！”

墙上的老式挂钟才刚指向七点。

虞小满坐下来，舀起一个白白胖胖的汤圆，红糖馅儿流出来，甜到了心里。她看着对面同样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却因压岁钱而精神百倍的弟弟虞小刚。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碗里的几个汤圆，一抹嘴，抓了一把桌上摆着的牛奶糖，揣上红包，就一溜烟地跑出门找小伙伴炫耀去了。

虞母的目光则一直流连在女儿身上，越看越满意，自家闺女真是越来越标致了，她欢喜得很。

“小满啊，大年初一别老呆在家里，去叫上娟儿，你们年轻姑娘出去玩玩，凑凑热闹。”母亲的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传来清脆又熟悉叫唤声。

“小满！小满！出去玩吗？听说人民公园有杂技表演呢！”李娟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棉袄，两条麻花辫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正探头在院门口喊。

“来啦！”虞小满扬声应道，快速吃完最后一个汤圆。她回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布包，将父母给的压岁钱和自己的钱仔细放在一起，小心地揣进新棉袄的内兜里，拍了拍，确保放稳妥了，这才脚步轻快地和李娟汇合，手挽手走出了家门。

她对着1986年的大年初一充满了探索的兴致，很想知道这个时代的春节街头，究竟会有什么样热闹新奇的表演，她要比其他人更为兴奋。

街道两旁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随处可见崭新的春联和福字。小贩们推着自行车，后座上绑着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亮晶晶的糖衣在晨光中闪着诱人的光泽。

越往人民公园方向走，人潮越是拥挤。虞小满好奇地张望着四周，1986年的大年初一，处处洋溢着简单而真挚的年味，她真是看什么都好奇，越看越开心。

路边有老人摆着摊子，现场书写，旁边有不少人围观叫好；几个孩子围着卖气球的小贩，叽叽喳喳地挑选着；更远处飘来烤红薯的香味，混合着鞭炮燃放后的硝烟气息，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新年味道，这大概是虞小满穿越过来以后最自由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候了，融入这个时代里，她觉得好像快乐是件很久的事情！

公园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听说今天的表演有舞龙舞狮、杂技和地方戏曲。

虞小满踮起脚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锣鼓喧天的声响，她的心情不由得雀跃起来，拉着李娟的手，加快脚步向人群中走去，这也太有趣了吧！多少年没体会过这么有年味的春节了！

两个姑娘手挽着手，顺着人流和锣鼓的声响，好不容易挤到了公园中央的空地。只见里三层外三层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央，一条金光闪闪的“长龙”正随着鼓点的节奏上下翻飞。

“快，小满，我们从那边缝里钻进去！”李娟眼尖，拉着虞小满从几个大人的缝隙里灵活地钻到了前排。

顿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只见七八个精壮的汉子，穿着统一的黄色练功服，头上包着红巾，一人撑着一节龙身，在领舞者手中那颗不断摆动、缀着彩球的“龙珠”引导下，奔跑、跳跃、穿腾。

那金色的龙身在他们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高昂起头，时而俯身盘旋，时而绕着圈儿嬉戏追逐那颗龙珠。锣鼓铙钹敲得震天响，每一次鼓点都仿佛敲在人的心尖上，带动着现场热烈的情绪。围观的人群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孩子们也兴奋地尖叫着。

虞小满看得入了迷，这种充满力量和生命力的民间艺术，远比电视上看到的要震撼得多。她能清晰地看到舞龙汉子们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和嘴里哈出的白气，但他们脸上却洋溢着投入和自豪的笑容。

舞龙表演结束后，又是一阵热闹的舞狮。一红一黄两只威风凛凛的“狮子”踩着鼓点摇头摆尾，时而憨态可掬地眨巴着大眼睛，时而灵活地跳跃腾挪，最后竟一跃而上，叠起罗汉，从高处吐出一副红色的对联——“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顿时赢得了满堂彩。

表演散去，人群稍缓，虞小满和李娟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情却依旧兴奋。

“小满，快看，糖葫芦！”李娟指着不远处一个扛着草靶子的小贩，那上面插满了一串串红艳艳、亮晶晶的冰糖葫芦，像一棵结满了红色宝石的小树，在冬日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两人挤过去，李娟率先掏出兜里的小布包，仔细地数出毛票，买了两串。虞小满没有拒绝，年前送了李娟一条鱼，她肯定心里记着呢。

虞小满接过手，咬一口，“嘎嘣”一声，晶莹脆甜的糖壳在嘴里碎裂，紧接着里面冰凉酸甜的山楂肉就触到了舌尖，那滋味，直沁人心脾。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满足地眯起了眼，继续随着人流往前走。

公园的另一角搭着个简易的台子，上面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地方戏，台下多是些听得入迷的老头老太太。她们俩听不太懂，但也觉得那水袖翻飞、唱腔婉转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