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骨笛催尸(2/2)

“有门!”云逍趁机挥剑,青铜剑的金光劈开包围圈,直取地上的骨笛,“毁了骨笛,她的执念就散了!”

可就在剑尖快要碰到骨笛时,白骨夫人突然猛地弯腰,用肋骨将骨笛死死护在怀里,骷髅头转向李青,眼眶里的红光越来越盛:“你们不懂……我等了他三百年……三百年啊……”

她突然抓起骨笛,塞进自己的胸腔,肋骨“啪”地合拢,将骨笛藏在了心脏的位置。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膨胀,白骨间渗出黑色的丝线,将周围的行尸一个个拉过来,像是要将它们融为一体。

“她要自爆!”苏荣脸色煞白,拉着李青往后退,“她想带着我们一起下地狱!”

行尸们被黑线缠住,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渐渐融化,与白骨夫人的躯体合在一起,形成个巨大的黑球,表面布满了竹片和墨痕,像个用尸体和笔墨堆成的怪物。

李青看着那黑球,突然想起玄清道长说的另一句话:“执念生于爱,亦能死于爱。”他掏出那卷从老妖那里得来的《尚书》,对着黑球大喊:“你丈夫当年校注的《尚书》在这里!他在书里写了对你的思念!你听听!”

他翻开《尚书》,郑玄的虚影立刻用文气催动书页,里面果然掉出张泛黄的纸,是首诗:“竹笛吹彻三更月,墨痕染透半卷书。若得黄泉重相见,不教邪祟近卿途。”字迹正是白骨夫人丈夫的,墨迹里还沾着点胭脂——是她当年的定情信物。

黑球猛地一颤,表面的竹片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的白骨夫人。她的骷髅头捧着那张纸,眼眶里流出红色的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骨笛从胸腔里滚出来,摔在地上断成两截,里面的纸灰飘出来,在空中组成个模糊的书生影,对着白骨夫人拱手作揖。

“夫君……”白骨夫人的声音变得温柔,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道白光,与那书生影相拥着,消散在晨光里。

行尸们失去邪力支撑,纷纷瘫倒在地,化作堆堆白骨,只有手腕上的铜钱还在微微发亮,飘出淡淡的虚影,对着众人作揖后,朝着封禅台飞去。

晒谷场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的竹片和墨痕还在诉说刚刚的激战。李青捡起那截断掉的骨笛,笛孔里的纸灰已经变成了白色,像是被净化过了。

“这泰山……真是步步惊心。”老周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怀里吓得睡着的小花和小石头,心疼得不行,“连个殉情的夫人都被变成这样,阴无常真是造孽啊。”

苏荣给李青处理后背的新伤,指尖触到伤口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却突然笑了:“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些邪祟不是天生就坏的,他们只是被执念困住了。”

云逍捡起那卷《尚书》,书页里的诗还在微微发亮:“执念再深,也抵不过一句真心。”他看向封禅台的方向,红光比之前更亮了,“但阴无常不一样,他的执念里没有爱,只有恨。”

李青握紧了那截断骨笛,突然发现断口处刻着个小小的“梅”字,与自己胎记上的白梅有几分相似。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白骨夫人的丈夫,也与玉麒麟或素心师姐有关?

远处的红光突然闪了闪,像是在回应他的猜测。石洼村的风里,隐约又传来了翻书的声音,这次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像是……赵玄阴日记里的字迹在翻动。

李青抬头望向山顶,云雾里的红光越来越浓,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他知道,白骨夫人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麻烦,还在封禅台等着他们。而那截断骨笛上的“梅”字,还有那首诗里的“竹笛”,都在暗示着一个更大的秘密——或许,当年的悲剧,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走吧。”他将断骨笛揣进怀里,与那卷《尚书》放在一起,“去看看阴无常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众人跟上他的脚步,黄大仙趴在他肩头,舔着爪子上的伤口,眼神却比之前更亮了。山路蜿蜒向上,封禅台的轮廓在红光中若隐若现,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而李青怀里的断骨笛,在贴近《尚书》的地方,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与什么东西呼应。

悬念,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