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堂对峙，暗箭难防（2/2）

王通判露出沉吟之色，似乎被周子渊说动。

就在此时，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衙役快步上堂，在王通判耳边低语几句，并呈上一封火漆密信。

王通判拆信观看，脸色微变，目光复杂地看了林夙一眼，又瞥了瞥周子渊。

周子渊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王通判将信纸压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关于林夙师承之疑，本官已有决断。张绪先生乃当世大儒，德高望重，其所证，岂能有假？此事无需再议！”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周子渊捻动佛珠的手猛地停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王通判不等众人反应，继续道：“至于籍贯文书之疑，既已行文江宁府，便静候回音。然，林夙院试成绩，经本官与诸位考官复核，确认无误，文章锦绣，见解超凡，案首之名，实至名归！”

他顿了顿，声音拔高：“故此，本官宣布，革除功名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林夙院试案首之功名，予以确认，即刻生效！”

“大人英明！”沈文舟、韩青等人立刻高声附和，堂下支持林夙的学子们也纷纷叫好。

形势瞬间逆转！

那两名作伪证的“商人”面如土色，瘫软在地。周子渊脸色铁青，却无法再出言反对，只是死死地盯着王通判手边那封密信，心中惊疑不定——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林夙心中明镜似的，知道定是“青鸢”发挥了作用。他压下心中激荡，深深一揖：“学生，谢大人明察！”

王通判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林案首，年少成名，前程似锦。望你日后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这身才学，更莫要……卷入无谓的是非之中。”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风波暂息，林夙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与张绪、沈文舟等人一同走出衙门。阳光洒在他身上，那身半旧青衫似乎也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知道，案首的身份终于稳固了。但周子渊那怨毒的眼神，崔家未曾消散的敌意，以及王通判那句意味深长的警告，都清楚地告诉他——这场胜利，并非结束，而是更猛烈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更广阔的舞台，也是更凶险的战场——省城，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