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交易(1/2)

“我说,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陈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站起身,那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缓缓从书案后走出。

帐内的光线似乎都随着他的移动而变得黯淡。

他来到她面前,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恶,轻蔑地捏起了拓跋翎月身上那袭火红嫁衣的一角。

那是最上等的丝绸,是鲜卑王庭倾尽心血为她准备的,象征着荣耀与未来的嫁衣。

此刻,在他的指尖,却仿佛成了一块肮脏不堪的抹布。

“你以为你献上鲜卑的诚意,献上你自己的身体,就能换来与本王对弈的资格?”

他的声音很轻。

轻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他松开手。

任由那华贵鲜红的衣角,无力地从他指间滑落,坠回她颤抖的膝边。

那个动作,那个眼神,都在说一件事。

你不配。

“拓跋翎月,你不过是霍天生玩腻了之后,随手丢弃的一件破烂玩意儿。”

“一件被别的男人,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二手货。”

每一个字,都化作了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拓跋翎月的灵魂之上。

她不理解。

她完全不理解陈安为何会知道这些深埋在她内心最深处的、连鲜卑王庭都没几个人知晓的秘密!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本王棋盘上的棋子?”

陈安的目光,是俯瞰深渊的神只,在审视着一粒企图逆天的尘埃。

“你甚至,连当一颗弃子的价值都没有。”

轰——!

破烂玩意儿。

二手货。

毫无价值!

这些词,化作最恶毒的钢钉,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根根,狠狠地钉进了拓跋翎月的灵魂深处!

这比任何刀刃加身的痛苦,都来得更加剧烈!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一万倍!

这是对她作为一个人、一个公主、一个复仇者,存在的根本性否定!

“你闭嘴!!”

极致的羞辱感,如同山洪决堤,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陈安漠然地看着她,伸出手,粗暴地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欲望,只有一种神只对蝼蚁的、近乎于怜悯的漠然。

这种漠然,比任何轻蔑都更加伤人!

拓跋翎月看着那双眼睛,身体的颤抖停止了。

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而尖锐的狂笑。

那笑声,撕裂了帅帐内的死寂,充满了玉石俱焚的、歇斯底里的疯狂。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陈安!”

她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双眸,此刻死死地盯着陈安,那里面没有了哀求,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极致的轻蔑与挑衅。

“看来将军不仅善于谋国,于鉴赏娼妓之道,更是天下无双!竟能一眼看出本公主的身子是否干净!”

她不退反进,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火红的嫁衣如同燃烧的血云,几乎要贴到陈安的身上。

“本公主倒是好奇,将军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她的声音拔高,尖锐如刀。

“莫非将军也曾是哪个勾栏里的龟公,阅遍了千帆,才练就这等火眼金睛?”

“还是说,在将军眼中,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就只剩下那层脆弱的薄膜?”

“那本公主倒是高看将军了!”

她的笑声愈发癫狂,愈发凄厉。

“原以为将军是与霍天生那等魔头争霸天下的真龙,没曾想,也不过是个在乎女人是不是完璧、格局小到只能在女人下半身打转的腌臜凡夫!”

“我鲜卑女子在草原上与狼共舞,与鹰同飞,我们的荣耀刻在弯刀上,洒在战场上!不是藏在你们汉人那可笑的裤裆里!你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衡量我拓跋翎月?你也配?!”

这番话,是她最后的反扑。

是她身为草原明珠,身为鲜卑公主,所能祭出的、仅剩的所有骄傲。

她将自己最后的尊严,化作了最锋利的毒刺,狠狠地扎向眼前的男人。

然而,这根刺,扎在陈安身上,却连让他皱一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

陈安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听完了她所有的咆哮。

看着她这副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却依旧强撑着最后尊严的模样,他眼中的嘲弄之色,愈发浓郁。

陈安没有动怒。

他甚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笑。

那笑声不高,就在喉咙间滚动,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居高临下的轻蔑,将她刚刚鼓起的全部勇气与骄傲,在顷刻之间,击得粉碎。

“娼妓?公主这个词用得很好。”

他缓步上前。

明明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内劲的波动,那股无形的、山岳倾颓般的恐怖威压却再度降临。

咚。

咚。

咚。

他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了拓跋翎月心脏最脆弱的鼓点上,让她呼吸一滞,心胆俱裂。

“娼妓,是用身体换取金银。”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送入拓跋翎月的耳中,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

“而公主你,”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

“是用你的身体、你父王的野心、以及整个鲜卑的未来,来换取本将军为你复仇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你说,你和娼妓有什么区别?”

拓跋翎月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有区别的。”

陈安停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的阴影,将她纤细的身影完全笼罩。

那目光不再是审视,而是最苛刻的屠夫,在打量一块即将被分割、明码标价的肉块。

“区别在于,一个好的娼妓,懂得如何取悦她的恩客,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而你,显然还没有学会。”

“你!”

极致的羞辱,让拓跋翎月的大脑彻底宕机,理智的那根弦,伴随着一声脆响,彻底崩断!

“你的价值,不是由你的仇恨决定的。”

陈安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冷酷。

“而是由我。”

“现在,本王要亲自验一验,你这件霍天生都看不上眼的‘兵器’,究竟还有没有被重新淬炼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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