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出发(1/2)

“……还有一些是需要安排,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云宝轻轻地在钱多多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起身穿好衣服,出门而去。钱多多胸口起伏,一页的缠绵让她脸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红晕,一切都是那么的恍惚,仿佛置身梦境。不过,钱多多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她相信,这次之后,云宝应该不会再逃跑了。

从钱多多的温柔乡中出来,云宝忽然觉得身体出现了异常。有一股气流在体内乱窜。云宝强行压住体内的紊乱,跌跌撞撞地回到云龙中心,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把门关紧紧关上,云宝的腹部传来剧烈的胀痛,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云宝冷汗浸透了云宝的衣衫,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爬到沙发上开始打坐调息。

云宝按照以往总结的心法口诀凝神,摒弃杂念,将意念沉入丹田——那里空茫如野,唯有常年炼体积攒的温热散于四肢百骸。他引动那股温热,如细流般反复冲刷经脉,每一次流转,都似有细微的酥麻感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山涧的虫鸣渐渐停歇,涧水流动声也仿佛慢了半拍。云宝忽然察觉,丹田处的温热竟开始汇聚,凝成米粒大小的气旋。气旋缓缓旋转,带着微弱的吸力,将周遭空气中无形的灵气一丝丝牵引而来。当气旋吸足灵气,猛地加速旋转,发出细不可闻的嗡鸣,那层无形壁垒在气旋的冲击下,竟如薄冰般出现裂痕。 云宝心头一凛,忙守住心神,任由气旋冲撞。

“咔”的一声轻响,似有枷锁破碎,气旋瞬间化作缕缕白气,沿经脉循环一周,所过之处,经脉被拓宽少许,最终重回丹田,凝成一团淡白色的气团。他猛地睁眼,指尖泛起莹白微光,深吸一口气,竟能清晰嗅到空气中草木与灵气交融的清香。 他抬手轻挥,指尖气团微动,竟将身侧一片落叶吹起半尺。

“炼气初期,成了!”

云宝望着指尖微光,眼底满是欣喜——这初窥门径的力量,虽尚微弱,却已是踏入修炼之路的凭证,从此便与凡人有了本质之别。山涧微风拂过,带起他额前碎发,古木枝头的露珠滴落,砸在青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似在为这蜕变喝彩。云宝缓缓收功,心跳渐平,体内的气息却如溪流般绵延不绝。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见天色已亮,云宝便下楼,到后面的汤泉吃了一些早点。

星云把云龙中心里的事务安排好之后,拿着东西正要去云宝的办公室,却看到云宝从大门进来,脚步略显虚浮。云宝起初没有发现星云,走在前面,先进了办公室,然后站在地上连续伸展几次腰背,左右扭扭脖子,又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发现星云站在门口:

“哎!你吓死我了,在这里不需要收敛气息吧……”

星云上下打量着云宝,又盯着云宝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干啥了?”

云宝变颜变色,支吾道:“没、没什么……能干什么。”

星云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真没事?你这副模样,分明是……是……”星云露出异样的神情,鼻孔里哼哼着,满脸嫉妒之色,冷声说道:“是谁?”

云宝皱着眉头,低下头,用手敲了敲额头,叹了口气,说道:“是……多多……”

“哼!”星云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重重地关上了门。

云宝一脸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城南郊,一片地势相对平缓的区域,绿草青青,树木参天,偶尔能看到小兔子在林间穿梭。树上还有小松鼠在树干之间跳来跳去,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林深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云宝乘坐着苏玉山的车在小路上缓缓前行,车速不快,车轮碾过落叶发出细碎声响。云宝隔着窗户,看到不远处几只小鹿正低头啃食青草,耳尖轻抖,警觉地望向车子方向。其中有一只小鹿有些调皮,跟着车往前跑,但没跑一会儿,小鹿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前方,顺着小鹿的目光看去,轻薄的雾气里面,一扇三丈多高的大铁门逐渐显现出来,大铁门的两边,几乎同样高度的铁网高墙向两侧延伸,隐没在雾气深处,墙顶缠绕着泛着寒光的铁丝网。

云宝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星云,云宝只能看到她脸的侧后方,虽然看不清具体表情,但隐隐感觉到她情绪低落,一路上没说一个字。云宝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吱呀呀,虽然看不到任何人,但大铁门缓缓自动打开。当车开到院子里后,感觉天气变化很快,雾气很快散去,露出一片很大的草坪绿地,远处是一处类似于园区的建筑群,七八栋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绿地上,都是四到五层,白墙灰瓦,飞檐翘角,古朴典雅中透出几分肃穆。楼宇之间由回廊相连,檐下风铃轻响,随风传来清脆声响。几只白鹭掠过湖面,停在水中央的凉亭顶上。园区深处一道石桥横跨溪流,隐约可见有人影走动。

最后,车停在了一个类似客栈模样的建筑前。星云下车向里面走去,云宝急忙赶了上去,想要和她说点什么,但星云进门后,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头看着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指尖在键盘上缓慢敲击,但似乎是手机有什么问题,星云的情绪更加低落,向后靠在沙发背上,闭目不语。云宝也不敢轻易打扰,只得默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星云紧蹙的眉间。苏玉山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轻声与前台人员交谈几句,随后接过两把房门钥匙。他走到云宝身旁,递出一把钥匙,低声道:“云宝,这是你的钥匙,你可以先上去休整一下,一会儿有什么安排的话会有人通知你。”云宝接过钥匙,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那,星云呢?”

“哦,星云前辈在另外的屋,可能是和别人合住。现在你不一样了,地位超然,住单间了。”

“唉,别开我的玩笑了。那你呢?”

“我就是个跑腿的,这次去前线也没我。说实话,我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其实有点不想再去了。对我来说,战争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有道理。”

“那这个钥匙你帮给星云前辈吧,我先走了。拜拜。”

云宝握着钥匙,看旁边也没别人,就坐到星云旁边,用手托着钥匙,说道:

“别生气了,好吗?我……总之,都是我的错,好不?”

星云瞬间坐直身体,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几息过后,从云宝手里拿过钥匙,径直站起来朝楼梯走去,临走时冷冷地说了句:

“你没错。”

云宝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心想:“她现在应该还在气头上,我暂时还是别打扰她的好。”

星云按照钥匙上的编号,来到自己的房间,进门后,发现屋里有两张床,另外一张床边已经放了一个行李箱,谭雨坐在床的一角,正在整理着一些文件。见星云进来,谭雨抬起头,冲她淡淡一笑:“你来了。”星云点了点头,没说话,径直走向靠窗的那张床,将包放下,顺势坐在床沿。屋内一时沉默,只有纸张翻动的窸窣声。窗外夕阳斜照,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沟壑。谭雨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说道:“星云,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还好吧。”星云也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说道。

“那个……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吧……”

星云愣了一下,说道:“你把我问懵了,咱俩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误会。”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

“你的意思是,之前因为云宝?”

“嗯嗯,感谢你理解。”

“对了,听说你结婚了?”

“嗯……”

“怎么,结婚不好吗?有爱又有家,多好啊?”

“有爱,有家……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嗯?难道,不是吗?”

“和你也不用有啥隐瞒,特别是这方面。飞天联盟和立空联盟多年间一直不对付,我爹说是想‘做出点改变’。在我看来,这个想法有点过于离谱,但他们似乎很有信心,于是,我变成了联姻的牺牲品了……”

“哦,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事,我还以为,你之前提的只是感情方面的问题。”

“自从云宝走了以后,感情不感情的,在我这里已经无所谓了,好好工作,干出一番事业,倒也是个有趣的事,至于嫁给谁,我已经不在乎了。”

“但是……既然你知道云宝已经走了,那就应该尝试寻找新的幸福啊。”

“哦?”听到星云的话,谭雨似乎来了精神:“这么说,你已经找到新的幸福了?”

“嗯?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那个云先生,是不是已经有事了?”

星云手一颤,手中的衣物差一点掉到地上,但星云迅速稳住神色,淡淡道:“你别胡说,他只是同事。”说着,自己只顾埋头收拾,不再搭话。

谭雨轻轻一笑,目光却未从星云脸上移开,心想:“如果云宝真的走了,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悲伤,而且从去年到现在,你居然给人一种越来越放松的感觉。哼,你身上疑点太多……”

云宝按照钥匙上的编号来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陈设简朴,就是那种特别普通的客栈房间。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盏台灯,火光摇曳。云宝将钥匙轻轻放在桌上,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按照计划,出发前,要在这里隔离一段时间,可能几天,也可能十几天,据说目的是保密。云宝记得上一次类似这种情况,还是大一时的军训,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独自一人在别的城市学习生活,军训期间被统一收走手机,和外界断了联系,那时也像现在这样,心里既紧张又茫然。在那次军训,云宝认识了……回忆到这里,云宝的头忽然又开始疼痛,像一颗锈蚀的钉子扎进太阳穴,他扶住桌沿,指尖发凉,在晕倒之前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颗定神丹,随后,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云宝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推他。云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屋里的床上,星云坐在床边,手握着他的胳膊,关切地看着他。

“我这是……晕了多久?”

“没多久,好在你及时服了丹药。”

云宝轻轻握住星云的手,略带郑重地问道:“星云,我这是怎么了?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于云宝的问题,星云很犯难,星云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可能是你上次重伤后遗症,具体怎么会发作……我也不太清楚……”

云宝开始着急,连忙问道:“那,我上次,为什么会受重伤?”

“这个……我也不知道……”星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云宝盯着星云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但那双眸子里只有化不开的愁绪。云宝知道,可能即便星云知道,也不想说,他更知道,以他对星云的了解,星云是为了保护他。于是,云宝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我明白,你们都不说,是为了我好,但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也略懂医理,对于这种情况,一定是我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大问题,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在阻止我回想起什么来。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们,有机会的话我自己解决吧。”

星云握着云宝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你……你怎么跟个小女人似的,让人控制不住地……怜爱……”

云宝微笑着说:“哦?那你也怜爱我,是吗?”

“呸,谁怜爱你了……”

“嗯嗯,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星云抽泣着别过头,手指却攥紧了云宝的衣袖。窗外的风铃轻响,一如他们初见那日的黄昏。“谁说我不生气了……”她的声音颤得几乎听不清,“对了,你这样,还能上前线吗?”

云宝缓缓坐起身,凝视着窗边摇曳的风铃,低声道:“我的修为遇到了瓶颈,必须去找更多机缘。南黄秘境没了,又没找到其他适合突破的秘境,既然遇上了这次南海问题,那就以战破境,不能退缩。不过,你要替我保密。”

“行。不过,谁知道你下一次什么时候犯病,我得贴身保护你。要不我搬来跟你住?”

“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我呼噜声大,怕打扰你休息?”

“滚,想什么呢……出任务时我在你身边就行,平时……对了,你知道谁跟我在同一个标间吗?”

“谁?”

“谭雨……”

“啊?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刚在屋里打了个招呼,说是有什么会要开,就去会议中心了。现在想来,咱们作为一个第三方组织也挺好,没他们那些大机构那么多的事。”

“方便的话劝劝她,上战场这种事,她去真的没啥用。”

“哦?时过境迁,你竟然还是这么关心她。”

“毕竟是之前的领导……”

“领导?这话也就骗骗别人。”

准备工作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开始了。朝廷方面由李载琳带队,兵部右卫派出三千人,由宇文思辉指挥,飞天联盟派出三百人,由武辰子珍带队,立空联盟派出三百人,由谭雨带队,户部派出五百人,由卢青大人带队,四千一百人的补给支援队,开始在这个大院子中进行磨合训练。

晨光刚染亮东侧山尖,李载琳便身着银甲立在演武台中央,身后旗手高举 “殷国” 与 “补给” 两面大旗,猎猎作响。台下,五支队伍泾渭分明:兵部右卫的士卒身着玄色劲装,手持长戟列成方阵,铠甲摩擦声整齐划一;飞天联盟的三百人背着藤甲与机栝弩,青布头巾在风中飘动,个个身形矫健如猿;立空联盟的队伍则多带短刀与绳索,深色劲装外罩着皮质护具,站姿松散却暗藏机锋;户部的五百人最是特别,推着粮车、扛着账簿,不少人还握着算盘,站在队伍边缘显得格格不入。

“诸位,” 李载琳的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复述传遍全场,“此次南征,补给乃三军命脉。尔等虽分属五部,却需如臂使指,方能护粮草周全。从今日起,全员磨合训练,三日后校场演武,若有推诿不协者,依法处置!”

话音刚落,宇文思辉便跨步出列,他腰佩虎头刀,声如洪钟:“长公主放心,我兵部右卫乃朝廷精锐,三日之内定能整肃军纪!” 他说罢朝另外几部扫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 —— 在他看来,飞天、立空的民间人员散漫无纪,户部的文吏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累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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