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星辉永驻·塞琳娜的代价（1/2）

维恩的手停在半空，离塞琳娜的脸很近。他想碰她，但中间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把他挡住。他的嘴唇破了，嘴里有血腥味。他抽出晨曦匕首，划伤自己的左肩，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脖子上的星辉徽记上。那枚破旧的徽记轻轻颤了一下，好像有了反应。

他的手指终于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很冷，像是没有温度，但他能感觉到一点微弱的跳动。就在碰触的瞬间，一股力量从她身体里冲出来，顺着他的手臂进入胸口。他眼前一黑，差点跪倒。这不是攻击，也不是魔法，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有很多记忆在脑子里闪过。

他抬头看她。她的银发落到了地上，像雪一样铺开。她的脸更瘦了，眼睛凹下去，可呼吸还是平稳的。天空变了，乌云被推开，一道星光照在她身上。光不刺眼，却让四周亮了起来。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光，是她的能力在觉醒，是在回应某种古老的约定。

远处传来撕裂的声音。空中裂开很多口子，黑色的触须钻出来，扭动着扑向战场。这些触须碰到地面，泥土变成灰，石头碎成粉。联军的人开始后退，没人敢上前。维恩想站起来，但战甲右臂的裂缝变大了，黑水流得更多，腐蚀着他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这时，塞琳娜的身体慢慢浮起来。她的白发飘在空中，背后出现一轮月亮的影子。那光比以前更亮，转得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扑来的触须都被吸进去，没有爆炸，也没有声音，只是消失了。接着，光点从漩涡中落下，洒在干裂的土地上。枯草变绿，断枝长出嫩芽，连烧焦的树桩都冒出新叶。

维恩看着这一切。她的星纹在变淡，眼角的金色痕迹一点点消失。但她背后的月轮越来越清楚，好像整个夜空都在为她点亮。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种力量不可能没有代价。她正在用自己的生命换这片土地的重生。

他冲过去想拉她。可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像穿过水波。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她的存在正在融入空间本身。他站在原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远处还在战斗，可他眼里只有她。

漩涡中心突然出现画面，像一张长长的卷轴展开，上面是星辉家族的名字。每一代人都有银发和星纹，寿命都很短，最长不过三十岁。最后一行字写着：“以寿承契，代代相殉。”原来这不是偶然。从她出生那天起，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

他拿下面罩，露出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左眼发金光，右眼发银光。他看着那轮月轮，声音很轻，却传得很远：“你说过，要活着看春天……我带你去看。”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不像安慰，更像一个承诺。

他单膝跪地，左手按在地上。魔力从掌心流入大地，形成一圈淡淡的结界。光雨落在结界上，没有消失，而是被接住了。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哪怕只能多撑一会儿，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