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记忆之石·艾丹的遗愿（2/2）

他松开左手，转动手腕，让匕首的刃朝上。刀锋反射出一点蓝光，照在他脸上。疤痕从眉骨到下巴，颜色更深了。这是战斗留下的，也是他活下来的证明。艾丹看不到现在的他，但一定希望他能继续往前走。

维恩抬起头。他的眼睛不再乱。左眼的暗金色和右眼的银白色都清晰了，目光也稳了。他看了一眼命石，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艾丹的脸消失了，石头恢复原样，只是多了几道新裂纹，像是被撑开的。

他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膝盖有点麻，但他站稳了。没回头，也没再碰石头。他知道该做什么了。艾丹用命换来的时间，他不能浪费。龙族遗迹必须去，地球的坐标也要查清楚。不管前面有什么，他都得走下去。

他往前走，脚步很轻，但在通道里有回音。空气变冷了，呼出的气成了白雾。护心镜贴在胸口，没有反应。他走出几步后停下，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碎片。这是他很久以前捡到的影子残片，一直带着。碎片碰到空气后微微发热，周围的雾退开了一小圈。

他看了两秒，然后放回怀里。没说话，也没犹豫。转身面向来时的路。通道尽头只剩那块命石，漂浮在原地，光芒越来越弱。

维恩迈出下一步。靴子踩在石头上，声音很轻。通道两边的墙上有一圈圈符号，往里绕。他记得艾丹剑柄上的刻痕和这些一样。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花纹，是地图，是钥匙，是指路的东西。

他继续走，每一步都比前一步稳。迷雾深处传来震动，像是地下有东西在动。他没停下。他知道沙影已经被拖走，也知道那些空壳还在后面飘。可他不能回头。

通道变窄了，两边的墙靠得更近。空气里有一丝铁锈味，他没管。护心镜突然又热了一下，是从里面传来的。他低头看，发现镜面的裂纹里闪过一点红光。他皱了下眉，但没停。

震动更明显了，地面开始抖。维恩加快脚步，声音在通道里回荡。他知道有人或东西在靠近。可能是雷恩，也可能是敌人。但他不能等。他必须赶在一切失控前回到地面。

通道尽头出现了一点亮光。不是蓝的，是自然的光，像是从上面照下来的。他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跑。护心镜越来越烫，几乎要贴进皮肤。他咬牙忍着，没松手。

就在他快要冲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石头塌了。他没回头。他知道命石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