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时空回响·影舞者的身份（1/2）

维恩的左手还在发烫，掌心贴着那块影子碎片，像一块烧红的铁。他没有把手收回来，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把碎片举到眼前。光从裂缝里透出来，照在地上的石头上，映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那条线慢慢动起来，越拉越长，最后变成一个圆圈。

空气突然裂开，发出声音。不是风，也不是雷，是空间被撕开了。

塞琳娜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呼吸变轻了。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像是小时候妈妈哼歌时的节奏。她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有一点点银光。那光很弱，但和裂缝里的纹路一起闪动。她闭上眼睛，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维恩立刻转身抓住她的肩膀。他的动作很稳，但眼神变了。他的眼睛开始转动，金色和黑色交替出现。他看到了——塞琳娜的意识已经进入裂缝，正在看一段被埋藏的记忆。他知道她不该去，也拦不住。

裂缝深处出现了画面。二十年前的夜晚，星耀城那边火光冲天。一个女人抱着婴儿拼命奔跑，脚步很快，踩断了地上的枯枝。她脸上戴着半只银色面具，另一边的脸露在外面，皮肤白，眉眼清楚。那张脸，和塞琳娜一模一样。

女人忽然停下，回头看向身后。黑雾翻滚，一条触手从地面窜出来，直扑她而来。她没躲，而是把婴儿抱得更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攻击。触手打中她的肩膀，衣服立刻焦黑。她咬牙，抽出匕首划破手掌，把血抹在婴儿额头上，低声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画面变了。清晨的灰烬镇，铁匠铺门前的石阶上放着一个包裹。布巾上有暗红色的痕迹，里面是个女婴。远处黑雾涌动，那个女人的身影正在变化。她的皮肤一块块掉落，变成灰烬飘走。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看见。她望着小镇的方向，嘴唇动了动，说了两个字：“活下去。”然后地底伸出锁链，把她拖进黑暗，消失了。

塞琳娜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她喘着气，嘴唇发抖。刚才看到的一切太真实了，不是梦，也不是假的。那是她的过去，是她从来不知道的真相。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裂缝，声音很小很小：“那个人……是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从裂缝边闪出。影舞者突然出现，手中匕首直刺塞琳娜后背。她动作极快，身影像跳舞一样，每一步都踩在尘土扬起的瞬间。毒针已经出鞘，离目标只有半尺。

维恩抬手，双眼完全开启。时间停了。空气不动了，灰尘悬在空中，花瓣停在半空不再落下。影舞者的匕首停在塞琳娜衣服外面，针尖离皮肤只差一点点。她身体前倾，手臂绷紧，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目标。

维恩走上前，站到两人中间。他没有拔刀，也没有用魔力。他看着影舞者的脸。金黑两色的光扫过面具，金属裂开，接着碎掉。整张脸露了出来。

维恩的脚步停住了。那是一张和塞琳娜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瘦，眼角有皱纹，左眼灰白无光，右眼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最让他震惊的是她眼睛里的纹路——和塞琳娜觉醒时出现的星纹，一模一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塞琳娜。她靠在一块石头边上，脸色发白，双手抓着衣角。她也看到了那张脸，一边往后退，一边又停下。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发出声音。

维恩再看向影舞者。她的姿势没变，还保持着刺杀的动作。但在静止的时间里，他看清了她手腕上的旧伤，那是常年握匕首留下的茧；看清了她耳后的一道疤痕，形状像个月牙；甚至看清了她嘴角的一点抽动，不是笑，也不是生气，而是一种藏了很久的痛。

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来杀塞琳娜的。她是来找她的。从二十年前把她放在铁匠铺门口那一刻起，她就在等这一天。她追杀，她下毒，在梦里让她疼，可每次都没真的下手。她要的不是死，是回应。

维恩慢慢放下手。他的能力还在维持，时间依然停着。但他不再把她当敌人。他对塞琳娜说：“她不想杀你。”

塞琳娜抬起头，眼里有泪。她看着那个女人的脸，喉咙动了动，终于说出一句话：“你……叫我妹妹？”

维恩没回答。他看着影舞者的眼睛。那里没有杀意，只有累，还有一点藏得很深的期待。她好像等了很久，就想有人认出她，哪怕只是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