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信念裂痕（2/2）

“下次……定要让你知道，灵枢与血肉的真正对决！”他的嘶吼被风声撕碎，青芒越升越高，很快化作天际一点幽光。谷中残留的雷气被青芒一激，原本温顺的金蛇突然暴起，追着青芒嘶鸣数丈，终究力竭，散作漫天星芒，落进雷纹石的纹路里，像给山谷撒了把碎金。

苏婉儿望着渐远的青点，又转头看向烛九溟。他背骨的雷纹已淡作金线，却比先前更显温润，仿佛那些雷气不是外力，而是从他血肉里自然流淌出来的。她取出随身的圣血膏，那是用雷泽灵蝶的翅粉调和的，最擅疗愈神魂之伤，可当她要去掀烛九溟的衣袖时，却见他臂上连半道红痕都无，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在暮色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玄牝禁体……”她轻声感叹，指尖触到他手背残留的雷纹，微微一麻，像被春雷击了指尖，“当真是天地的妙法。”

烛九溟望着神行枢消失的方向，雷纹在眼中流转如活物。他抬起手，掌心托着一团细碎的雷芒，那雷芒在他掌心里跳跃，像活的灵虫：“不是妙法，是答案。”他握紧拳头，骨节发出轻响，指缝里漏出的雷芒仍在跳动，“血肉本就该比枢器更活，更韧，更懂……如何在这天地间，活出个自在。”

谷中残雷突然轻鸣，像是应和他的话。那些原本蛰伏在石缝里的电弧纷纷钻出来，绕着他的脚踝盘旋，又升到半空，组成细小的雷阵，在暮色里闪着暖光。远处万妖谷方向，传来一声清越的鸾鸣，尾音悠长，像是在催促着下一场征程。苏婉儿望着那雷阵，又望着烛九溟眼底的光，忽然想起三日前在雷泽深处，他被雷劫劈得遍体鳞伤时说的话：“血肉会痛，会累，会老，但正因如此，才懂得珍惜每一寸活着的时光。”

风卷着碎石掠过她脚边，她忽然笑了。雷纹旗在她手中轻颤，旗面金纹亮得耀眼，仿佛也听懂了什么。

暮色渐沉，雷纹谷的暗金纹路却愈发清晰，像大地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