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器心共鸣（2/2）

千机圣子答应护我...护我...是老头的声音，带着老树皮般的沙哑，却裹着说不出的信任。

还有孩童的抽噎：阿姐，我在这儿呢！

三百道被封在枢里的生念，正随着山风，从核心里飘出来，像断线的纸鸢重新挣回天空。

凌千机的核心突然震颤，机械音里溢出少年时的清亮：我听见了...他们在说。他的意识虚影从核心里升起，玄色广袖垂落，腰间还挂着当年造护心枢时用的刻刀。他朝烛九溟与苏婉儿郑重一揖，衣摆扫过地面的焦土：待符印库拆了，我要再给归真谷的残魂造三百枚护心枢——这次，用的光，把他们的念，永远护在枢里。

山脚下，37块玉碑再次泛起微光。那些玉碑是归真谷历代修士的墓碑，本已蒙尘多年，此刻却泛着柔和的紫光，像被月光浸透的玉。残魂们的笑声混着药香飘来，有个小丫头的笑声最脆：千机哥哥说话算话！有个老修士的笑声带着咳：好，好...护心枢，护心...像在应和凌千机的誓言。

烛九溟望着天际渐隐的清道夫虚影。那虚影本是劫雷凝成的怪物，此刻却如被风吹散的雾，轮廓越来越淡，最后消散在云里。他心口的金纹烫得发烫，像有团火在烧，却烧得人眼眶发酸——原来古修的剑、灵枢师的枢、活人的念，本就是同一种光。这光不熄，清道夫的劫，便永远劈不碎人间的舍不得。

苏婉儿伸手碰了碰他发烫的胸口，眼尾泛红：九溟，你瞧。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凌千机的核心正浮在药庐前，清蓝的光裹着三百道淡紫生念，像捧着一捧星子。山风掠过，有几缕生念飘向山脚下的玉碑，落在碑前，化作细碎的光雨。

护人，护生...凌千机的声音混在风里，原来道心从未离我而去，它只是藏在这些被护的念里，等我重新看见。

药庐后传来铁战的闷笑，他机枢臂上的符纹仍泛着幽蓝，却多了几分柔和：千机，你这枢鸣，比我当年造的机关鸟叫声还热闹。

众人皆笑。劫后的归真谷里，药香更浓了，混着残魂的笑声、山风的轻吟，还有那团名为的光，在每个人心口明明灭灭，永不会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