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骨环破禁（2/2）

这是......枢认主？大长老惊恐后退，玄色道袍被石壁刮得褴褛，不！灵枢怎会认血肉之躯为主......

烛九溟一步步逼近，指尖划过最近的灵枢剑。剑脊二字本已蒙尘，此刻却随着他的气血流转焕新，金芒顺着刻痕游走，像是在重写灵枢的命数。不是认主。他的声音带着金血的灼热，是灵枢终于遇见能承载它们的——不是青铜，不是玄铁，是活人，是血肉，是能与天地同呼吸的......人。

血宫突然安静下来。大长老的灵枢剑纷纷落地，剑身蒙尘的刻痕里渗出点点金液，那是被烛九溟气血洗炼过的灵枢精魄，滴在地上发出轻响，像是在欢呼重获自由。

苏婉儿从镇山印后走出，手中残页无风自动。她望着页角浮现的新批注——肉枢成，则灵枢活；人心正，则万枢归，墨痕未干，却带着上古医道的温度。

主殿门开了。烛九溟抬头望去。方才刻着陨圣山主殿的石壁正缓缓下沉，发出闷响如古钟。殿内九根盘龙玉柱显露，龙鳞在暗光中闪烁，柱身刻满体修九脉图——正是他这三月来以裂脉之痛开的八脉，此刻在玉柱上竟连成完整的九宫星图，金芒流转，如星河落于柱身。

大长老的惨嚎从身后传来，带着骨断筋折的痛意。苏婉儿轻轻掩住耳朵，目光却落在烛九溟背影上。他腕间骨环与玉柱星图交相辉映，金芒在两人之间流转，她忽然明白《神农经》里那句大医医道的真意——原来这世间最该被救治的，从不是某个人的伤，而是被灵枢困死的。

烛九溟回头伸手，掌心还沾着未干的金血，指腹的茧因裂脉而增厚，摸上去像老树皮，去看看，上古体修留给后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道。

苏婉儿将手放入他掌心。金血的温热透过指缝传来，茧子磨得她指尖发痒，却让人心安。两人踏入主殿的刹那，玉柱上的星图突然活了——九道金芒从柱身窜出，如游龙入渊般没入烛九溟体内。他闷哼一声，七窍溢出金血，却笑了，是九脉圆满......

殿外传来玄黄殿枢卫的喊杀声，可那声音触及殿门的瞬间便如泥牛入海，连回音都未留下。这里的空气里流转着上古体修的气血，是灵枢无法侵入的领域。

主殿最深处，一方石案上摆着半块残碑。碑面斑驳，刻痕深峻，字迹却清晰如昨：灵枢为器，血肉为枢；器可碎，枢不灭。

烛九溟伸手触碰碑面。指尖刚触到石纹，残碑突然发出清越长鸣，如凤唳九霄。这声音与他腕间骨环的嗡鸣、体内九脉的震颤共鸣成韵，穿透血宫时震落了穹顶的积尘，穿透陨圣山时惊醒了山涧的睡鹤，穿透层层灵枢笼罩的天时，竟震碎了几片压在道心之上的阴云。

原来，被灵枢困了三千年的道，今日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