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顾问行倒台（1/2）

有了李德全这个内应，胤礽心中定计。他并未急着动手，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既能一举除掉顾问行，又不会引火烧身，甚至能进一步巩固自身地位的机会。

机会很快降临。新年期间，最重要的典礼莫过于祭祖。在庄严肃穆的太庙，康熙将率领宗室王公、文武百官，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告慰祖宗在天之灵。

此类典礼，环节繁琐，规矩森严，不容有丝毫差错，而顾问行作为御前大总管，负责协调诸多事务，正是最容易出纰漏，也最容易被抓住把柄的时候。

祭祀前，胤礽通过李德全，已经大致了解了典礼的流程和顾问行负责的具体环节。

他并未布置什么复杂的阴谋，只是让李德全利用其在乾清宫经营多年的人脉，在几个关键而又不易察觉的细节上——比如祭器摆放的先后顺序、仪仗队员的站位间距、传递祭品的时间节点——对负责具体执行的底层太监，进行了一番看似好意、实则包藏祸心的“提点”，让他们在准备时，故意制造了一点小小的、看似无心的“混乱”和“延迟”。

同时，李德全又设法在祭祀前夜，以最后核对流程、确保万无一失为名，邀请心神不宁的顾问行小酌几杯“解乏”，并在酒中掺入了少量令人精神涣散、反应迟钝的药物。

祭祀当日，太庙。钟鼓齐鸣，旌旗招展，香烟缭绕，气氛庄重而肃穆。

康熙身着繁复的朝服，神情虔敬肃然，率领着黑压压的宗室百官，按着古老的礼仪，一步步进行着繁琐而神圣的仪式。

起初，一切尚算顺利。然而，随着仪式进行到关键处，一些小问题开始接连出现——供奉三牲的玉盘递上时慢了一拍，引得主祭官微微蹙眉；仪仗队伍变换站位时，出现了细微的偏差，虽立刻被经验丰富的礼官低声纠正，但在力求完美、心细如发的康熙眼中，这已是不可饶恕的失误！尤其是在如此重要的祭祖大典上，这简直是对祖宗的不敬！

康熙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目光如鹰隼般扫向负责总体协调、此刻正躬身侍立在侧的顾问行。

只见顾问行虽然强打精神，努力维持着镇定，但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似乎有些涣散，对于接连出现的小纰漏，他的反应也比平时慢了一拍，解释时言辞也有些含糊不清，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顾问行！”康熙终于忍不住，在一次仪式间隙，趁着礼乐稍歇，侧过头，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怒意，“你是怎么办差的？！今日何等重要，竟如此懈怠！”

顾问行被这声低斥吓得一激灵，想要立刻跪下请罪，却觉得头脑一阵强烈的眩晕，脚下如同踩了棉花，一个趔趄，差点当场瘫软下去。

他心中叫苦不迭，昨夜李德全劝酒殷勤，自己因珊瑚之事心烦，确实多饮了几杯，没想到这酒后劲如此诡异之大。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德全看准时机，上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扶了顾问行一把，看似是在为他解围，实则对着康熙，用一种恰好能让近处几人听清的、充满担忧又带着些许无奈的语调禀报道：“万岁爷息怒，顾公公许是……许是昨夜与奴才等再三核验典礼细节，唯恐有失，精神过于紧绷，后来……后来多饮了几杯权当解乏，至今酒意未散……奴才们当时也劝了，可顾公公说……说他心中有数，不会误事……”

“什么？！”康熙闻言，勃然大怒！祭祀祖宗，是何等神圣庄严之事！顾问行身为御前大总管，竟敢在前夜饮酒，以致今日精神不济，差错频出！这简直是对列祖列宗的大不敬！更是对他这个皇帝权威的公然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