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土灶连烟火,新锅映晨光(1/2)

何雨柱推开东厢房那扇挂着蓝布门帘的屋门时,一股子烟火气混着泥土的腥甜扑面而来,呛得他打了个喷嚏。这屋前阵子还堆着些过冬的柴火,眼下竟变了模样——靠里墙的位置垒着个土灶,黑黢黢的灶膛口冒着点余温,灶面铺着层白瓷砖,光溜溜的能照见人影,比院里的石板桌还亮堂。

“这是把老灶台翻新了?”他凑到灶前,用手摸了摸瓷砖,凉丝丝的,边缘的水泥缝抹得平平整整,不像村里二傻子垒的灶,缝大得能漏灰。灶台上摆着口新铁锅,黑亮的锅沿闪着光,锅底还带着点出厂时的防锈油,没沾过半点烟火,却透着股子要熬出好滋味的架势。

灶边立着个水缸,青石板的缸沿被磨得发亮,里面的水清得能看见底,漂着片刚落进去的梨花。缸旁边堆着捆细柴,码得像小山似的,都是劈得匀匀的松柏枝,闻着就带股旺火的冲劲。

“这灶膛够深。”他蹲下身,往灶膛里瞅了瞅,里面干干净净的,没半点烟灰,灶壁的泥土带着潮气,像是刚糊上没多久。小时候在老家烧过土灶,知道灶膛深了能聚火,炖肉炖得透,不像城里的煤气灶,火头浮在锅底,炖出的肉总带着股生涩。

灶台上的物件摆得周正:左手边是个粗瓷大碗,里面盛着半碗小米,金黄金黄的,颗颗都胀得圆滚滚;碗旁边是个陶瓮,敞着口,能看见里面的面粉,白得像院里的梨花;右手边立着根擀面杖,枣木的,把手上包着层浆子,是常年被手汗浸出来的亮。

最让他眼热的是那口新铁锅。他伸手掂了掂,沉得很,锅沿厚实,敲了敲,“当当”响,透着股实在劲儿。“这锅炒出来的菜,准保香。”他咂咂嘴,想起母亲用了十年的那口铁锅,锅底都快烧穿了,炒个鸡蛋还滋滋响,炒出的黄澄澄的,比饭馆里的好吃百倍。

正琢磨着,鼻尖突然钻进股甜香。他抬头一看,灶台上还摆着个粗瓷坛子,封着红布,布角系着根麻绳。解开麻绳掀开布,里面是半坛酱色的东西,凑近了闻,是豆瓣酱的香,混着点辣椒的辣,勾得人舌根发紧。坛口贴着张红纸,上面用墨写着“三月酱”,字迹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前院那本杂记上的笔体。

“这是刚腌好的?”他用干净的筷子挑了点,酱体稠得能挂住筷子,咸香里带着点回甘,比供销社卖的瓶装酱多了股子土腥味——那是太阳晒过的味道,是坛沿渗出来的酱汁结的霜,是老辈人说的“烟火气”。

他往灶膛里塞了把细柴,划了根火柴。“噼啪”几声,火苗舔着柴枝往上窜,映得白瓷砖泛着暖光,新铁锅的锅底慢慢染上点金黄。他找出个鸡蛋,在锅沿上磕了磕,蛋清蛋黄滑进锅里,“滋啦”一声,香气瞬间爆开,比煤气灶炒的多了点焦香,是柴火独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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