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触及利益，内部暗流涌动（1/2）

2034年2月，春节的余温尚未散尽，渊渟集团战略委员会的办公室里却透着一股寒意。王鹏盯着桌上的《2034年第一季度考核预警通知》，指节因用力攥紧而发白。通知上清晰写着：其负责的“东南亚跨境物流布局”项目进度滞后40%，团队协作评分位列部门末位，若季度末考核仍不达标，将被列为“待优化对象”。

这是末位淘汰制全面推行后，王鹏第一次收到考核预警。他猛地将通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眼神里满是怨怼：“林渊这是故意针对我！当年我牵头拿下亚马森龙国区物流合作时，他怎么不说考核？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外面传来员工的窃窃私语，他知道，自从昊天科技成立后，自己在公司的处境早已今非昔比。

事实上，王鹏的考核垫底并非冤枉。自从去年10月开始筹备昊天科技，他就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外部事务上。“东南亚跨境物流布局”项目被他交给刚毕业的助理打理，自己三个月只参加了两次项目例会，每次都以“处理战略委员会要务”为由中途离场。项目团队提交的三次方案修改申请，他拖了一个月才批复，导致合作方新加坡邮政失去耐心，转而与极兔物流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人力资源部的考核专员按流程上门沟通改进计划，王鹏却态度恶劣地将人轰了出去：“我的工作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告诉李静，想淘汰我，先掂量掂量后果！”考核专员委屈地向李静汇报，李静皱着眉拨通了林渊的电话：“林总，王鹏的态度很恶劣，考核预警他根本不重视。按细则，若他拒不配合改进，季度考核可以直接评为不合格。”

林渊正在参加“下一代支付系统”的海外推广会议，闻言沉默了片刻：“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亲自和他谈。”挂了电话，林渊的心情格外沉重。王鹏不仅是跟着他创业的元老，还是父亲林建国的老部下，当年父亲把王鹏推荐给他时，曾反复叮嘱“要信得过老兄弟”。可如今，这位“老兄弟”却成了改革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当天下午，林渊在办公室约谈王鹏。他没有直接提考核的事，而是泡了两杯茶，拿出当年创业时的合影：“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2026年我们拿下第一个亿元订单，在公司门口拍的，当时你说要跟着我把渊渟做到世界第一。”照片上的王鹏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笑容里满是憧憬，与眼前满脸戾气的人判若两人。

王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别过脸：“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我们是兄弟，现在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谈这些还有什么用？”林渊放下照片，语气诚恳：“我从来没把你当打工的。东南亚项目对集团的全球布局很重要，我知道你最近事情多，但只要你把精力收回来，我可以让陈宇的技术团队配合你，把进度赶上来。考核的事，我相信你能解决。”

“配合我？”王鹏突然冷笑起来，“林总这是想监视我吧？是不是怕我把项目数据也带给昊天科技？”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渊，“实话告诉你，马明他们已经拿到了亚马逊龙国区的独家物流合作意向，再过三个月，昊天科技的跨境物流体系就能上线，到时候渊渟的东南亚业务，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林渊的脸色沉了下来：“王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还是渊渟的战略委员会委员，拿着公司的薪水，却帮竞争对手谋划业务，这是背叛！”“背叛？”王鹏怒极反笑，“我跟着你打天下，现在你用淘汰制逼我，这叫忠诚吗？渊渟的江山有我一半功劳，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叫背叛？”说完，他摔门而去，留下林渊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王鹏的嚣张态度，让林渊意识到必须加强内部管控。他立刻让监察委员会升级保密措施：核心业务数据实行“分级授权”，只有部门负责人以上层级才能接触；所有员工的办公电脑安装监控软件，防止数据拷贝；跨境业务团队的外部通讯设备，统一更换为公司定制机型，禁止接入私人网络。这些措施引起了部分员工的不满，王鹏趁机在内部论坛匿名发帖，称“集团搞白色恐怖，不信任员工”，帖子很快获得了上百条回复，不少元老和对改革不满的员工纷纷附和。

更严重的是，王鹏开始暗中串联中层管理者。他以“探讨行业发展趋势”为由，先后邀请了市场部总监刘芳、财务部副总监赵磊、华东区销售经理吴斌等人吃饭。饭桌上，他一边吐槽林渊“忘恩负义”，一边描绘昊天科技的前景：“鼎晖资本已经承诺再注资20亿元，亚马逊那边也答应给我们流量扶持，只要你们过来，职位比现在高一级，年薪翻倍，还能拿到原始股。”

刘芳和赵磊都是王鹏的老部下，当年跟着他一起开拓过华东市场，对王鹏很是信任。刘芳犹豫地说：“我在渊渟干了八年，要是跳槽，会不会被人说忘恩负义？”王鹏拍着胸脯保证：“这叫良禽择木而栖！林渊的淘汰制早晚轮到你们，与其等着被踢走，不如主动出击，跟着我干一番大事业！”赵磊则更关心实际利益：“原始股真的能兑现吗？要是昊天科技发展不起来，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放心，”王鹏神秘地说，“背后还有海外资本撑腰，就算亚马逊的合作黄了，也能靠跨境支付业务盈利。我已经让马明把渊渟的支付系统代码改了一部分，下个月就能推出测试版，技术上绝对没问题。”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我手里有渊渟的跨境业务客户名单，只要我们一上线，就能把这些客户抢过来，还怕赚不到钱？”

刘芳和赵磊被说动了，当场表示愿意加入昊天科技，但要求王鹏先支付一笔“保证金”，防止他反悔。王鹏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就从私人账户转了50万元到两人的账户上。吴斌却当场拒绝了：“林总对我有知遇之恩，去年我母亲生病，是公司垫付了20万元手术费，我不能背叛他。”王鹏见吴斌态度坚决，脸色一沉，不再劝说，心里却记下了这笔账。

吴斌回去后，立刻将王鹏的拉拢行为汇报给了林渊。林渊听完后，没有惊讶，反而叹了口气：“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他让吴斌假装同意王鹏的邀请，暗中收集证据，同时让监察委员会密切关注刘芳和赵磊的动向。监察委员会很快发现，刘芳开始频繁拷贝市场部的客户资料，赵磊则利用职务之便，查询集团的跨境业务财务数据，两人还多次与昊天科技的员工联系。

3月初，第一季度考核结果公布，王鹏的考核排名位列战略委员会末位，被正式列为“待优化对象”，暂停晋升和调薪资格。林渊考虑到他是元老，没有直接淘汰他，而是将他调到了“创新研究院”担任副院长，负责技术转化工作，虽然职位级别没变，但失去了战略决策权。王鹏认为这是林渊故意羞辱他，怒火中烧，当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还在内部群里发了一封长文，痛斥林渊“卸磨杀驴”“独裁专断”，称自己“不忍看着亲手创办的公司毁在改革手里，只能另寻出路”。

王鹏的辞职引发了连锁反应。第二天，刘芳和赵磊就跟着递交了辞职报告，市场部和财务部顿时陷入混乱。刘芳离职前，将手里的核心客户名单拷贝带走，导致市场部的三个重要推广项目被迫暂停；赵磊则删除了部分跨境业务的财务凭证，给后续的审计工作带来了很大麻烦。更糟糕的是，有12名中层管理者和核心员工跟着辞职，其中大部分是王鹏的老部下，他们离职后，直接加入了昊天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