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清洗者(1/2)

街市人声鼎沸,奥赫玛的民众往来穿梭,谈笑喧闹间尽显日常烟火。无人知晓巷弄深处,紫蓝色的终暮骤然挥落,寒光过处,几名清洗者应声倒地,悄无声息没了气息。

辗转数日追踪蹲守,昼伏夜出盯紧踪迹,他终是在此截住这伙清洗者,剑锋落处,利落了断。

但这远远不够。终暮剑刃上的余温尚未散尽,他眼底寒芒未消,指尖轻拭剑身血痕——他要找的从不是这些爪牙,而是统领清洗者的继承者,那双手沾满黄金裔鲜血、藏于暗处的罪首凯妮斯。

他刚将伊索戈拉斯赠予的药剂灌入其中一人喉间,那管能逼出心底秘语的透明药液起效极快,转瞬便撬开了对方紧咬的牙关,只待榨取关于凯妮斯的线索。

终暮斜插在地,紫蓝色剑身在阴影里泛着冷光,染血的刃尖滴落在石板上,溅起细碎的血花。

尽管药效催得对方牙关松动,含糊招供的话语混着喉间浑浊的喘息溢出,意识却早已被药液搅得混沌,眼神涣散无光,只剩本能的顺从,毫无半分自主忏悔的意味。

再看那人双手,指缝间还嵌着未洗尽的暗红血渍,老茧粗糙狰狞,每一道纹路里都浸着滥杀的罪孽,眼底深处藏着的暴戾与疯狂,即便被药效压制,仍隐约可见。

这般双手沾满鲜血、心智早已败坏沉沦的恶徒,本就不配得到半分怜悯,他冷眼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无波无澜,只觉这不过是罪有应得。

不过私自用这种药剂,终究不能声张,毕竟违规之物,传出去只会惹来麻烦,徒增事端。

他向来以刻律德菈颁布的律法为准则,以维护秩序为己任,却从不会将自己困在条文的桎梏里。

律法是约束恶行的准绳,而非缚住手脚的枷锁,他恪守正义的本心,却也清楚世间恶徒狡诈,光凭循规蹈矩难除根源。

故而对这些双手染血、罪无可赦的清洗者,他愿用些极端手段——违规药剂虽越界,却能更快揪出幕后黑手,斩除祸端,护更多人周全。

他守的是律法的内核,而非僵化的形式,只要能终结罪孽,些许不被世俗认可的手段,他甘之如饴,也愿独自担下这份隐秘。

从对方口中榨出的消息藏着关键,凯妮斯近日会与参与密谋的长老接头,具体地点也已尽数知晓。

但此事无需声张,凭他一人足够了结这场阴谋。

长老们本就不擅战斗,他只需设法潜进据点,区区几名清洗者,根本不是他与终暮的对手。

他收剑转身离了巷口,汇入熙攘人群,刻意与旁人保持着距离。

尸体他从不会费心处理,自有暗卫后续前来收拾干净,不留痕迹。

事情已了,他转身往阿格莱雅家走去,打算暂且歇脚,稍作休整。

他抵达时,阿格莱雅恰好从织坊归来,指尖还沾着丝线余温,见他进门,眸间漾开浅暖笑意。

“今天回来这么早?”

阿格莱雅抬眸望他语气轻缓带暖。

玄霄颔首,声音沉缓:

“事情处理完了,回来歇会儿,顺便看看母亲。”

阿格莱雅颔首应下:

“那你先去歇息,我去沐浴。”

玄霄颔首刚要走,便被阿格莱雅唤住。她往澡房去,指尖轻解衣襟,浑不在意他的神色,淡声道:

“晚些一起去云石天宫。”

玄霄侧过脸,眉峰微蹙:

“你既已洗过,为何还要去?”

阿格莱雅轻笑道,两者不一样。屋内沐浴不过洗去周身尘汗,浴场的热雾能化去筋骨间积久的沉滞,更能在水汽氤氲里卸下心防,寻得片刻真切暖意。

阿格莱雅轻笑道,两者不一样。说着便不再多言,推门走入浴室,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目光。

玄霄未再多想,先去看望母亲,见她仍是往日模样,简单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开。

他也只能如此,长久流浪与驱逐的灼痛,至今仍在骨血里难以磨灭。

他本就不擅与母亲多言,只简单寒暄几句便作罢。

玄霄在门口的椅子上发了许久呆,久到日光都斜斜挪了位置。

他望着天上温软的光,目光落向远方——刻法勒那负日擎天的不灭神躯,在天际投下亘古不变的轮廓,青铜般的肌理流转着神性微光,仿佛连时间都在它面前凝滞。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终暮的剑柄,骨血里流浪与驱逐的灼痛,在这永恒的神只剪影下,竟透出几分微不足道的渺小。

“想成为英雄,对吗?”

温柔的声音忽在耳畔响起,玄霄身形微颤,竟未察觉阿格莱雅何时已立在身后。他未回头,声线淡漠:

“你为何这般认为?”

阿格莱雅指尖金丝轻晃,语气笃定:

“金丝织尽命运轨迹,藏不住你心底未凉的炽热。”

阿格莱雅将一手轻覆于丰满山峦前,金丝在她指缝间流转微光:

“你一直想成为英雄,只是自己屏蔽了这份认知——不敢承认,不敢追寻,连想象都要藏进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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