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是我的!(5.2k)(1/2)
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又在两种法则力量的激烈对冲下开始龟裂。
黑塔周身紫色的【智识】能量如同翻涌的怒涛,魔杖顶端的宝石已化为一个微型黑洞般的存在,吞噬着光线,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解构气息。
她的眼神冰冷而偏执,死死锁定着眼前的流萤——这个突然出现、拥有诡异力量、还与阿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白发少女。
显然,这位少女已成为她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也是她内心深处某种扭曲情感的挑衅者。
流萤挺直脊背站立,白色的长发在能量乱流中微微飘动,发梢的青蓝色光晕与她周身流淌的淡金色【存在】之光交相辉映。
那光芒并不浩大,却异常坚韧,如同扎根于虚空深处的锚,任你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
她青粉色的眼眸中,冰冷与怒火交织,但更深层的是不容置疑的决心——带走苏拙先生,绝不允许他继续被困在这种状态、这个地方。
另一侧列车组几人眼看状况不对,也做足了大打出手的准备。
三方的力量在此交织,实验室内的仪器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警报声,能量读数疯狂飙升,一道道细微的空间裂痕如同蛛网般在墙壁和地面上蔓延开来。
“最后警告一次,”黑塔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魔杖尖端那黑洞般的能量点开始向内收缩——那是攻击前的蓄力,一旦爆发,将是【智识】令使全力一击,足以解构这片空间内的一切信息存在:
“离开,或者被彻底‘删除’。”
流萤的回应是向前再踏一步。她掌心向上,淡金色的光芒在她手中凝聚、塑形——并非萨姆的双剑,而是一柄纤细修长、仿佛由纯粹“存在”概念凝结而成的光刃。
剑刃身上流淌着星辰生灭、文明兴衰的虚影,那是【存在】之途对“存续”与“意义”最直观的诠释。
“该离开的是你,”流萤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铁骑千锤百炼出的决绝,“你囚禁了他,用所谓的‘治疗’掩盖你的控制欲。我不会让苏拙先生继续留在你这里。”
眼看两位令使的冲突一触即发——
“哎呀,我这仙舟真是好生热闹?黑塔女士,你这临时实验室够你们两位打闹吗?”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无奈、却又蕴含着不容忽视威严的声音,从实验室入口方向传来。
几乎同时,另一道急切的女声响起:“苏苏!黑塔,你在做什么?!”
唰唰唰——
密集而整齐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来,金属甲胄碰撞的铿锵声由远及近。实验室外原本安静的走廊,此刻已被沉重的脚步声填满。
实验室入口处,那扇被萨姆强行突破后本已有些变形的大门,被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从外部推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银白色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暗金色的将军铠甲披挂整齐,红色的肩穗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英俊面容,此刻却显得异常严肃。他的右手随意地搭在腰间的阵刀“石火梦身”上,步伐不疾不徐。
神策将军,景元。
在他身后,两队全副武装的云骑军精锐鱼贯而入,迅速却有序地占据实验室入口两侧的要位,手持兵刃,沉默肃立。这些云骑眼神锐利,气息沉稳。
而几乎与景元同时抵达入口的,还有另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狐人女子,白发及腰,因她匆忙赶来的速度而飘逸在空中。
她的脸上满是急切与担忧,那双蓝色的眼眸第一时间就越过众人,投向了隔离观察窗内静坐的苏拙。
白珩。
她的目光在苏拙空洞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猛地转向对峙中心的黑塔和流萤,最后又看向景元和云骑军,脸上神色变幻,最终化为深深的忧虑。
景元踏入实验室,目光扫过全场——剑拔弩张的黑塔与陌生白发少女,戒备凝重的星穹列车组,满室狼藉的能量乱流和空间裂痕,以及隔离窗内那个安静得异常、仿佛与这一切喧嚣隔绝的苏拙。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惯常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容。
“黑塔女士,”景元先看向魔杖高擎、能量涌动的黑塔,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么大阵仗,可是我这罗浮地界招待不周,惹您不快了?”
他又转向流萤,目光在她手中那柄淡金色的光刃上停留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但语气依旧平和:
“还有,这位……陌生的令使小姐,远来是客,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仙舟虽小,却也讲究个待客之道,若有什么误会,不妨坐下来聊聊?”
最后,他才看向瓦尔特等人,微微颔首:“列车组的诸位也在此处,倒是巧了。”
景元的到来,如同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上浇了一盆冰水。虽然他的语气轻松,但身后那些沉默肃立的云骑军精锐,以及他本身作为仙舟联盟“巡猎”令使、罗浮将军所代表的权威与力量,都让实验室内的紧张局势为之一滞。
黑塔周身的能量波动略微收敛,但魔杖依旧高擎,眼神冰冷地看向景元:
“景元将军,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仙舟无关。请你和你的云骑,离开我的实验室。”
“哦?”景元挑了挑眉,笑容不变:
“黑塔女士说笑了。您这实验室,虽说是您和联盟合约签订后,联盟提供给您的私人研究区域,但毕竟建在我罗浮的地界上。刚才那番能量波动和空间震荡,可是惊动了大半个太卜司和工造司的监测阵列。我身为罗浮将军,总得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安全隐患’,需要帮忙处理一下?”
他的话绵里藏针,点明了此地仍隶属仙舟管辖的事实,也暗示了黑塔刚才的行为已经对罗浮造成了实际影响。
白珩此时已快步走到了隔离观察窗前,她隔着窗户看着里面的苏拙,手指轻轻按在玻璃上,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苏苏他……还是这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猛地转头看向黑塔,眼中带着质问:
“黑塔,你之前不是说,有办法引导他恢复吗?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他反而越来越……越来越像一具空壳了?!你把我挡在外面,说不能干扰治疗,结果就是让他一直这样?!”
黑塔对白珩的质问只是冷冷一瞥:
“白珩,我告诉过你,他的情况极其复杂,需要时间。你也答应过,不会干扰我的治疗。”
“治疗?”
流萤的声音冰冷地插入,她手中的光刃并未放下,青粉色的眼眸直视黑塔:
“把一个人困在布满禁锢力场和意识干扰装置的房间里,切断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这就是你的‘治疗’?我们格拉默那些被用来做实验的人造人,待遇都比这好一些。”
“格拉默?”景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看向流萤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这位小姐,似乎来历不凡。”
流萤沉默了一瞬。她看了看景元,又看了看瓦尔特等人,最后目光落在观察窗内的苏拙身上。
“我叫流萤,”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与苏拙先生……是故人。我来自格拉默,曾是格拉默铁骑的一员。”
“格拉默铁骑……”瓦尔特低声重复,镜片后的目光闪动。他和丹恒对视一眼。
星穹列车作为经历过诸多宇宙秘辛的开拓势力,智库中对各方势力的记载很完备。他们自然知道那个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以人造人士兵对抗虫群的悲壮文明。
丹恒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苏拙曾在仙舟活跃的时期,但对苏拙在仙舟之外的经历,他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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