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录音室-2(2/2)

“你是见不得我好吗?”

“陈雨欣,我姑且可以给她找个幌子,骗骗家里的父母、长辈,说她和叶家那桩旧事有牵连,也骗骗自己,你不是故意的。”

“但现在,路知行,我没有爷爷了,我也没有姥姥了,爸爸妈妈也不在了,大伯父、大伯母也都不在了,我没有长辈了,没有人会替我撑腰了,我也没有家可以回了。”

“你让我怎么办?”

“我分享自己的快乐给你,我告知你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我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全部展现在你面前,不是为了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你可以拒绝和我一同承担这些恐惧、这些脆弱。但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我是得罪过你吗?”

“路知行,我想你喜欢我,我想你爱我,我不想你反复在我最看重的事情上伤害我。”

“路知行,我曾经为自己说过一句「你和路邑章没有任何区别」的话而向你道过歉。现在想来,你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就是伤害程度不同罢了。”

“路知行,三十五年恋爱,二十八年婚姻。你和除我之外的多少个女人牵过手、拥抱过、接吻过、睡在一起过?”

“我……”

“算了,我不想听了。”薛宴辞起身走了,临走前,也没忘了将桌上剩下的半盒烟带走。

路知行再有什么样的解释都不重要了,他会在同一件事上犯错两次,那就证明在背后,在薛宴辞看不到的地方还发生过无数次,她接受不了真相,也没有勇气去探寻真相。

叶嘉念在事发后的第五天才赶回北京,风尘仆仆赶到宝格丽,在薛宴辞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叶嘉念问一句,“妈妈,你还好吗?”

薛宴辞眉眼弯弯,带着笑,“挺好的。”

“妈妈,我接到弟弟电话的那天就想赶回来的,但是因为手里工作的问题,又耽误了几天,所以才回来晚了,妈妈,你别怪我。”

薛宴辞既没有像以前那样与女儿拥抱,也没有牵女儿的手到沙发坐下,问问她的近况,问问她的工作、饮食、情绪……只是转身坐回办公椅,在看文件的同时,漫不经心答了一句,“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根本没必要回来。”

“嘉硕回家接爸爸和弟弟去了,等他们到了,我们再说这件事,可以吗?”

“说什么?”薛宴辞问一句。

“我和两个弟弟都看过监控了,那个女孩子的资料也都查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和当年的陈雨欣区别还是很大的。”

薛宴辞只点了点头,没多说一句话,仍旧在忙她的工作。

托路知行的福,原本定在一个月后就要启动的协查被无限期延迟了,毕竟人人都很想知道这场八卦会朝什么方向发展。

若是切割清楚,离婚了。薛宴辞背后没有叶家的生意,根本就不用协查了,只要一场调查便可使她灰飞烟灭,不必再耗时耗力。

“妈,今天吃早饭了吗?”叶嘉硕长大了不少,眉宇间添了不少英气,既不正义也不邪恶,很利己。

“吃过了。”薛宴辞埋头答一句,“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要处理工作。”

薛宴辞被叶嘉盛强拉着坐在沙发上,和路知行、叶嘉念、叶嘉硕坐在一起。

若是以前,她会自然而然地靠进路知行怀里,但现在,她只靠在了沙发扶手上。

托路知行的福,薛宴辞自退出一线,只在行政职位上后,早就没什么工作安排了,即使有,也都是些走马观花的事情,现在可倒好,一堆接一堆的工作送过来,竟然又有了上班的感觉。

“别乱动,都是机密文件。”薛宴辞一句话吓得叶嘉盛立刻收回手,立即返回沙发坐下。

过去的十七年里,薛宴辞从没这样厉声厉语地同叶嘉盛讲过一次话。

“妈妈,你困在叶家的这些年,一直过的都不开心,我是知道的,我自小就知道。妈妈,你如果想和爸爸离婚,就离吧,我支持你的。”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嘉硕和嘉盛也都长大了。至于叶家,有我在呢,没关系的。”

这是叶嘉念的说辞。

“妈,视频我看过了,很多年前爸爸和陈雨欣的事情,我也是前天才知道。这几天我和姐姐核算了一下叶家海外生意的注资情况。”

“按照姥爷之前的遗嘱,薛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分成三等份,您和两个舅舅各一份。现在咱家生意用到的薛家的资金,我也和姐姐核算完了,还需要还给启泽舅舅叁亿捌仟柒佰伍拾叁万圆整的人民币。”

“这笔钱下周一我就会代表爸爸和您还给启泽舅舅。从今往后,和咱家有关的,就只有启泽舅舅和启洲舅舅、薛航同、薛航舒。”

“赖靖柔的事情,我已经拜托陈让姨妈处理完了,是交通事故。无论这个女孩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受人指使的,或是她发自内心的,她只要威胁到咱家,我就不可能容忍她的存在。”

“妈妈,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

“如果可以,妈妈,我想请你再原谅爸爸一次,或者惩罚爸爸也好,或者分居也好,但我不想你们离婚。”

这是叶嘉硕的说辞。

“妈妈,你想怎样都好,我都支持你,但如果不和爸爸离婚,那就更好了。”

这是叶嘉盛的说辞。

薛宴辞一秒都没多想,“说完了?”

“说完了就赶紧走吧,我要工作了。”

她安安静静看着三个孩子,听完三个孩子的说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路知行一眼,更别提和他说话了。

“媳妇儿,你回家住吧,我搬走就是了。”

薛宴辞没答话,径直朝书桌走去,那堆文件并不涉密,只是常规的普通文件。

再怎么托路知行的福,也至多不过六个月,协查或是调查就要开始了,回不回家住又有什么必要性呢?多得是留置室等着她去住,住完留置室住监狱,她薛宴辞还差地方住吗?

“妈妈,这是那天那个叔叔给你的纸条吗?”

薛宴辞抬头看一眼叶嘉盛手里的半张餐巾纸,“嗯,是。”

“这个叔叔叫什么名字?”叶嘉盛又问一句。

“邵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