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发白(1/2)

路知行追出家门的那一刻,却也只看到迎上前来给薛宴辞整理衣领、系围巾的年轻男人。

三十七岁的邵家明,一身黑色风衣,一辆普普通通的新能源汽车。就这么一个人,只一个月,就将薛宴辞追到手了,只两个月,薛宴辞就从宝格丽搬去五环外老破小区和他同居了。

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月了。

绍家明既没有薛启洲的聪慧,更没有章淮津的痴情,至于长相,那更是平庸至极、毫无特色,他凭什么呢?

路知行自嘲的笑笑,关上大门,一步一步走向门厅,走向家门。

“家明,有几件事,我得和你说一说。”

“第一,我不会离婚,和你结婚。”

“第二,我也不会整天和你待在一起,每周只有两天时间可以见见你,其他时候,我会回颐和原着住。”

“第三,明天递辞呈上去,以后你的开销用度,陈临会给你送过来。”

“第四,大概两年后我会被调查,你如果敢在此期间说任何话,我会要了你的命。”

“第五,在调查开始之前,我会送你离开,保你一辈子平安无忧。”

邵家明将换完鞋的薛宴辞扶起,牵着她的手朝餐桌走去,“宴辞,这些话你都说过十多遍了,我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抱抱你,和你说说话,看你开开心心的,我就很知足了。”

又是一碗姜汤,邵家明同样喜欢在薛宴辞吹到冷风的时候,熬一碗姜汤给她,看着她喝净。

“家明,和别人要个孩子,哪怕是用一些其他手段,去要个自己的孩子。”

“我不要,不是和你的孩子,我不想要。”

薛宴辞接过邵家明递来的桃子块含在口中,嚼了又嚼,好不容易才祛除掉生姜的苦涩味儿。

“我老了,早就不适合生育了,你知道这些的。而且我没法儿和你有孩子,我要保证叶嘉念、叶嘉硕、叶嘉盛的所有权益。”

薛宴辞五十四岁了,按照她想要活到一百零九岁的想法,现在已经过了一半。可除了五十四岁这个数字在昭示她已年过半百,其他地方,她依旧年轻,依旧妩媚。

经过路知行仔细养护过三年的头发,早已不再有一根白发,更没有脱发、断发的现象。至于皱纹,那更是没有,毕竟路知行真的太会赚钱了,薛宴辞有用不完的护肤品,做不完的保养。

“我不在乎。”邵家明答一句,“宴辞,从我在武夷山迷笛音乐节上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你。”

“可下一秒,我就看到你的男朋友了,看到你们在人群中跳舞,看到你们在人群中拥抱、接吻。”

“后来,我拜托了好多朋友,才查到你的信息,原来你早已经结婚了,你还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了,你一生都不会看到我的。但我一点儿都不想放弃,就这么自我纠结着过了大半年。”

“后来,我试图在天津大学的圈子里打探你的消息。在得知你和你的丈夫曾经闹过一年半的不愉快,而且就在我遇见你的前半年。”

“那一刻,我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你;我也庆幸你们的婚姻中已经有了裂痕;我更清楚我还是有机会的,哪怕很渺茫……其实我特别可耻,那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坏。”

“后来偶然之间在电视上看到你,在短视频上刷到你,我才知道你已经不在天津任职了。就这样,我努力考到北京最底层的职位,幻想有一天你下基层的时候,我们能见一面。”

“十年过去,我从没想到再见你,会是在天津的登瀛楼,你微笑着挽着你的丈夫与人举杯;你在卫生间哭到眼睛红肿;你在宴会结束,独自站在路边吸烟。”

“宴辞,我不知道你和叶先生之间经历过什么,又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但你愿意给我这样一个,可以陪在你身边的机会,我已经很知足了。”

邵家明这番跪在地上,举着一捧山茶花的告白或是求婚并不绚烂,但也足够真情了。

更何况,邵家明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只是薛宴辞拒绝了他举起的戒指,只伸手扶他起来,“家明,去洗澡吧,不要穿睡衣,穿浴袍过来。”

邵家明吻技一般,不如路知行会开窍,更不如薛启洲有天赋。教了两遍,引导了一遍,也很一般。

“宴辞,我之前没有过,对不起。”他低着头的样子,很内疚,也很可爱,像是一个小男孩。

“没关系,熟能生巧。”

薛宴辞拉着邵家明的手向下探去,直至小腹,“家明,横着的这一道伤疤,是我生叶嘉硕的时候留下的;竖着的这一道伤疤,是我生叶嘉盛的时候留下的。”

“后背的这一道,是我很多年前遭遇过一场交通事故留下的。”

邵家明哭了,眼泪滚烫,“疼吗?”

“当时挺痛的,现在时间久了,好很多了。”

这三道伤痕,两道来自路知行的孩子,一道来自叶家的百年仇恨,没有一道是因为薛宴辞她本人。

可她,自小就是一个特别爱漂亮的小姑娘,是一个特别爱穿露背装,露脐装的小姑娘。

可那时候路知行说,他想做爸爸,他想有一个女儿,他还说,要求薛宴辞剖宫产女儿,因为顺产有危险。

可后来,叶嘉念顺产了,叶嘉硕、叶嘉盛皆是剖宫产。不知不觉间,路知行儿女双全了,两道疤痕都长在了薛宴辞身上。

叶家的事,薛宴辞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她的名字已经被写在叶家族谱上了,她已经承了叶家的辈分。

身份证、户口本、保险单、入学通知书、作业本、课本、奖状……所有能印证她身份的东西,上面都写着三个大字:薛宴辞。

邵家明很乖巧,很懂事,从不追问任何一件事,也从不质疑任何一件事。

他很合格。

“宴辞,不可以这样,会怀孕的。”绍家明推开身上人,蜷缩在一旁,“你已经不适合再生育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家明,今天是我和你的第一次,我不想这样。”薛宴辞试图伸手想要摘掉,但被邵家明拦下了,“宴辞,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件事不可以。”

“我三十七年从没有过,概率太大了,我不能伤害你。”

薛宴辞没说话,但也没什么兴致了,只平躺在床上,她想起路知行了。和路知行的第一晚,他也说了这样的话。

那时候的路知行很干净、很单纯、很青涩、很真诚,也很善良,从不会说伤害她的话,更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可也就过了三十二年,他就变了。会说最伤人的话,也会做最伤人的事。

“你生气了吗?”

“没有。”薛宴辞否认了。

“我去结扎,半个月就好,等等我。”

“没这个必要,邵家明,别犯傻。”

“薛宴辞,我想和你有肌肤之亲,这是唯一的办法。”绍家明顿了顿,又说,“今晚,就先这样,好吗?”

“好。”薛宴辞同意了。

最近这两个月,无意义的会议太多了,工作也太累了,太需要有人来安抚了。路知行也是拿准了这件事,才在书房将薛宴辞按在墙上的。

他还真就是一如既往地了解她。

但好像,对路知行,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是因为路知行出院那一个月,不尽人意地表现吗?

可现在,尽管被邵家明压在身下,脑海里想的竟然也全都是和路知行【。。。。。。】。

薛宴辞想给自己一巴掌的,不为别的,就为如此没骨气、不争气的自己。

“我可以称呼你老婆吗?”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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