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发白(2/2)

“老婆……”

邵家明到底是年轻,用起来确实很好,只是缺点儿技巧,也缺一点儿花样,是个老实人。

“老婆,这样可以吗?”

“家明,去沙发。”

薛宴辞给路知行【。。。。。。】,给邵家明的,也是一样的。

就那么三五分钟,【。。。。。。】,乖乖地跌进沙发深处,顺从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老婆,还想要。”

薛宴辞需求极高,她对一切的掌控也永远都是恰到好处。就像此时,她给了邵家明无数次,但也一样索要了邵家明无数次。

“家明,从明天开始去健身房锻炼锻炼,我不想下次见到你,【。。。。。。】。”

“你明天就要走吗?”

薛宴辞低头亲一口邵家明的额头,“嗯,去南京处理一些工作,具体什么时候再见你,陈临会提前告知你。”

她很喜欢在事后低头去亲怀里人的额头,如同给对方烙上自己的印记,这意味着,生是她的人,死也一样是她的人。

但邵家明,无所谓,她就是随意亲了他额头一口。

“【。。。。。。】”

邵家明昂着下巴的模样很好看,没有欲望,没有要求,有的只是满满的喜悦和真诚。

“你觉得算就算。”

“【。。。。。。】。”

“快睡吧,家明,我有些累了。”

邵家明的话很多,和路知行不相上下,喋喋不休地说了很久很久,吵得很。薛宴辞是想发火的,【。。。。。。】,自己都没发过火,对邵家明,更是舍不得发火。

路知行什么都有了,自己能给他的,全给他了。可邵家明,什么都没有,自己也给不了他什么,【。。。。。。】身份,都给不了。

薛宴辞更舍不得对绍家明发火了,更舍不得让他承受她的坏脾气、坏情绪了。

毕竟,三十七岁的绍家明在五十四岁的薛宴辞眼里,就只是一个好用的年轻人;【。。。。。。】是一个连后辈都算不上的人。

但绍家明,说,他说,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喜欢薛宴辞。

薛宴辞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她喜欢同为十七岁的章淮津,为了他,她愿意从薛家后门溜走,愿意爬上一棵树,愿意翻越章家高高的围墙,去和他见一面。

自邵家明站在马路边,陪着薛宴辞抽烟开始,她就对他来了兴趣。

邵家明谈不上长得有多好看,更谈不上有什么出众的才艺,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唯独一双眼睛很亮很亮,和路知行这么多年的眼睛一样亮,也和薛启洲结婚那晚的眼睛一样亮。

薛宴辞带着邵家明一起外出吃饭的时候,【。。。。。。】,毕竟邵家明唱歌确实不错,但其实她找的是薛启洲的替代品。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亮。

邵家明说,“宴辞,你就是天上那轮明月,居于我心间已有二十一年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邵家明将薛宴辞的工作经历背了一遍,从她二十四岁开始【。。。。。。】。

“找我有事?”

“想和你表白。”

“腐败我?”

“不知道,就是想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想念,一个交代。”

邵家明掐了烟,将烟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单膝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薛宴辞才认真起来,但也觉得十分可笑。

邵家明拿出戒指的那一刻,薛宴辞认为这是一个为她量身定制的腐败计划,她还特意伸出左手,“我早就结婚了,结婚三十五年了,你瞧,我这婚戒戴久了,手指头都发白了。”

确实如她所说,婚戒覆盖的那一小块皮肤,发白、发白。

如同她和路知行的这段婚姻一样,发白。

“没事儿,【。。。。。。】。”

“那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薛宴辞,我叫邵家明。我是平谷区平谷镇的乡镇档案馆的档案员,四级科员,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见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不会腐败你,更不会举报你。我想你开开心心的,高高兴兴的过一辈子。”

“你这愿望不错。”薛宴辞冷笑一声。

路知行、章淮津、薛启洲,他们三个都说,想要薛宴辞开开心心的、高高兴兴的过一辈子。

可他们每一个人,都用了不同的方式,让薛宴辞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开心、高兴起来了。

“宴辞,我走了。别站在风口处吸烟,容易呛着,对身体不好。”

薛宴辞真的联系邵家明,是有一天她太累了,回到酒店后又接了不少工作上的电话,特别烦躁。以前这种时候,她都是叫路知行陪在身边,但那一天,她想起路知行就止不住的想吐。

赖靖柔十九岁,和她当年一样的年龄,一样的水波式长发,一样的及踝亚麻长裙,一样的红色芭蕾舞鞋,若没有这些,薛宴辞应该会相信路知行的解释。

但有了这些,她受不了。

即使路知行从没有想过,但赖靖柔肯定是想过了。

路知行在那一瞬间,是否将赖靖柔当成了十九岁的自己,薛宴辞不确定。

但路知行当时紧握着的拳头证明他犹豫了,也紧张了。他每一次犹豫、紧张的时候都这样,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沙发上,他都是这样的。

尤其是和他的第一晚,他就是全程攥着拳头的。包括那天在众望大厦告白成功,他从背后拥着她的时候,双手也是攥成了拳头,是她强迫着掰开他的手腕,将他双手放在自己腰间的。

薛宴辞再一次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最愚蠢的人。

“怎么了,宴辞,身体不舒服吗?”

“邵家明,去洗澡,浴室有浴袍,换好了过来。”

“洗干净一些,我有洁癖,头发吹到半干就好。”

薛宴辞那天是想睡一下邵家明的,而且四联传染病也都测完了,但她又后悔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邵家明打发走了。

第二天,她又叫了他过来,但什么都没做。

第三天也是如此。

一个月后,路知行在一楼小客厅和薛宴辞说,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的那些技巧、花样,毫无任何兴趣的当晚,薛宴辞给了邵家明一个电话,让他去找姜哲做全身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