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数据信息论,成公第五年(2/2)
被斥退当晚,赵婴辗转难眠,竟梦见一位身披素衣、手持玉圭的天使降于庭中,对他说:“速备祭品祭我,我当为你化解此劫,保你平安。”赵婴惊醒后又惊又喜,忙派家臣连夜赶往士贞伯府中,请教此梦吉凶。士贞伯听闻详情,先是沉吟不语,半晌才淡淡道:“此梦吉凶,我无从断言。”待家臣离去,却私下对身边人叹道:“神明向来佑善惩恶,赵婴行淫邪之事(指与赵庄姬私通)却未及早受罚,已是侥幸得福。如今祸事临头,岂是祭祀就能免除的?”赵婴不知其言,仍按梦中所嘱,备下牛羊祭品隆重祭祀。可祭礼刚毕,次日清晨,赵同、赵括的家臣便已领兵至门,强行将赵婴押上前往齐国的驿车,放逐之命终究未能挽回。
就在同一时刻,鲁国正卿孟献子(仲孙蔑)奉成公之命出使宋国——此行专为回报宋卿华元去年对鲁国的聘问,是春秋时“两国互聘、巩固盟好”的礼制之举。彼时鲁、宋同属晋营,共同抵御楚国北进,孟献子抵达宋都商丘后,先以鲁成公之名向宋共公赠礼(包括鲁国特产的丝绸、曲阜所产的黍米),再与华元闭门密谈。二人除重申“互通聘问、边贸互开”的旧约,还商议了春耕时节的粮秣互助:上年宋国遭蝗灾,鲁国承诺接济粟米万钟,宋国则开放南部边境的丝帛市场,允许鲁国商人免税交易,以实利维系了两国的同盟关系。
夏季之初,晋国中军将荀首奉命出使齐国,为晋景公迎取齐女(齐顷公之女)为妃——这是晋齐鞌之战后,两国“联姻固盟”的重要举措。鲁国卿士宣伯(叔孙侨如)闻讯,特意提前赶往齐地谷邑(今山东平阴西南)等候。待荀首的车队抵达谷地时,宣伯已备下丰沛的酒食、粮草,在驿馆外设宴馈送。此举既是遵“同盟国卿臣相遇,当以礼相待”的惯例,也是鲁国借荀首向晋国示好——毕竟鲁国需依附晋国以抗楚,不敢怠慢这位晋国重臣。荀首收下馈赠,与宣伯略谈片刻(无非是致谢与重申同盟之意),便匆匆启程赴齐,不敢耽误迎亲之期。
夏季之末,晋国境内的梁山(今山西韩城西北,为晋国祭祀的名山)突发山崩:只听一声巨响,山石崩塌如雷,烟尘蔽日,山下的河流被巨石堵塞,沿岸十数村落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消息传至晋景公的绛都(今山西翼城东南),景公大惊,以为是“上天示警,将降灾祸于晋国”,急命人驾传车(古代驿站中专门传递紧急公文的快车)召见大夫伯宗,商议应对之策。
伯宗奉命赶路,行至中途,见一辆装载货物的重车挡在道中,便令随从高呼:“避让传车!此乃国君急召,延误则当问罪!”那押车的绛邑平民却不慌不忙,回头笑道:“大人若等我慢慢让道,反倒耽误行程,不如我指你一条捷径,更快抵达绛都。”伯宗闻言好奇,勒马问道:“你是何人?怎知我要去绛都?”平民答:“我是绛人,昨日便听闻梁山崩了,料想国君定会召大夫议事,您乘车疾驰,必是为此事。”伯宗心中一动,又问:“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平民坦然道:“山崩不过是土壤腐朽、岩石松动所致,本是自然之变,能有什么法子?山川本是国家的根本,如今山崩河堵,国君只需依礼行事:减膳撤乐(不吃荤腥、不奏乐曲),穿素色衣裳,乘坐无装饰的普通车子,暂不住寝宫,再命太祝陈列祭品、太史撰写祭文,祭祀山川之神祈福安抚,也就够了。纵使召来伯宗大夫,也无非是这般处置。”
伯宗听他言辞恳切、条理分明,暗自惊叹民间有此明事理之人,便邀他一同乘车去见景公,共享建言之功。那平民却摆手拒绝:“我不过是个赶车的,所言皆是乡野之见,怎敢面见国君?大人只需将这话转告国君便好。”伯宗无奈,只得谢过他,驱车加急赶路。抵达绛都后,伯宗便将平民的话原原本本禀报景公,景公听后觉得有理,便一一照做:下令停办宫中宴乐,自己改居偏殿,身着素服,又命太祝率人前往梁山设祭,以安抚民心、祈求灾患平息。
这年六月,许、郑两国的争端再起——许灵公因郑国侵占其南部边境的枋地,亲自赴楚国控告郑悼公。彼时楚国仍是南方霸主,许、郑均为楚的附庸国,楚共王便召郑悼公赴楚对质。郑悼公不敢违抗,只得亲率大夫皇戌、子国前往楚都郢城。在楚廷之上,许灵公声泪俱下控诉郑国“恃强凌弱、屡犯边境”,郑悼公虽据理力争,辩解“枋地本是郑国故地,只是暂借许国耕种,如今讨回合情合理”,却因楚国素来偏袒许国(许国更为顺从楚国),终究辩论失利。楚共王为惩戒郑国,当场下令将随行的郑大夫皇戌与子国拘留,扣留在郢城作为人质。
郑悼公又气又惧,独自返回郑国后,深知楚国已不可靠,若再依附楚国,迟早被许国吞并。思虑再三,他决意背弃楚国,转而投靠中原霸主晋国——便急派公子偃出使晋国,向晋景公表达“愿归服晋国、共抗楚国”的诚意,并请求晋国出面调解郑许争端,营救被拘留的皇戌与子国。晋国本就想拉拢郑国、削弱楚国势力,见郑悼公主动来附,当即应允,为后续虫牢会盟埋下了伏笔。
眼见在鲁成公五年春夏两季各诸侯国彼此之间国内外争端合作、以及权谋攻伐的跌宕起伏诸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在暗中静静围观这一切的王嘉大为感慨,只见他在抬头望向远方,同时又长长舒了一口气之余,紧接着便不紧不慢的道出他的反思思考与那评价感悟之言来。
“唉——春秋之世,果然处处是‘局’,事事藏‘数’啊!”
王嘉望着书库外随风摇曳的竹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卷刚抄录的《春秋》残简,语气里满是叹服与豁然。“你看这赵氏宗族,赵婴一句‘我在则栾氏不敢动’,多明白的制衡之理——他心里分明算着‘赵氏与栾氏的力量之数’,可赵同、赵括偏要揪着‘私德之过’,算不清‘逐一人而弱全族’的大账,这不是自毁根基么?神明示警又如何?心盲者,纵祭遍山川也躲不过祸患。”
他稍一停顿,目光扫过记录孟献子使宋、宣伯馈荀首的简牍,又道:“再看列国之间,无一处不是‘算’出来的同盟——鲁宋互聘,算的是‘粟与丝帛的互补之数’,借粮秣贸易固盟;晋齐联姻,算的是‘鞌之战后强弱之数’,用婚姻绑住昔日仇敌;鲁人馈晋,算的是‘抗楚需倚仗的势力之数’,不敢有半分怠慢。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算得清的利弊,这话放在此时,竟分毫不差。”
话锋一转,他想起梁山山崩时那绛邑平民的言辞,眼底多了几分敬意:“最妙的是那赶车的平民,世人都以为山崩是‘天谴’,他却能看透‘土壤腐朽’的根本,道出国君该守的‘礼制之数’——减膳撤乐、祭祀祈福,看似是敬神,实则是用规矩稳住民心,这才是‘以数安邦’的真谛啊!比起那些只知问卜、不知务实的大夫,他才算真正懂了‘数’的用处。”
最后,他翻到郑许争端的记录,轻轻摇头:“郑国背楚投晋,更是算透了‘强弱之数’——楚偏袒许国,郑在楚营无立足之地;晋需拉拢郑国制楚,正好一拍即合。所谓‘盟约’,不过是各方算清了‘利弊之数’后的暂时妥协,今日能为利结盟,明日便能为利反目。”
王嘉将竹简轻轻摞齐,长叹一声:“从前只觉得‘数’是算学、是度量,如今才懂,春秋乱世的每一件事,都藏着‘数’的逻辑——宗族兴衰算的是‘人心向背之数’,列国纷争算的是‘实力强弱之数’,就连灾荒应对,算的也是‘礼制与民心之数’。先生让我钻研春秋与数据,原来不是要我记多少数字,而是要我看懂这‘数’背后,人心的权衡、邦国的取舍啊!”
时间宛若白驹过隙,正一分一秒的飞速流逝…
随着时间与空间的变换转移…
秋八月,暑气渐消,晋地垂棘(今山西潞城东北,以出产美玉闻名)的驿馆外,旌旗猎猎。郑悼公亲率大夫公子偃等一行人抵达,晋国则由中军佐赵同代表晋景公出面,两国在此举行结盟仪式——这是郑国背弃楚国、正式归服晋国的标志性事件,也是晋郑“新盟确立”的关键一步。
盟会按春秋礼制举行:先由太史铺设玉帛、陈列牺牲(牛羊各一),再由双方主盟者登坛。赵同手持盟书,高声宣读辞文:“郑与晋,共奉天子,同拒楚、秦,互通聘问,互不攻伐。若有负此盟,愿受山川之罚,国祚不永。”郑悼公随后歃血(以指尖蘸牲血涂于唇上),郑重复述盟辞,以示信守。仪式毕,双方交换礼器(晋赠郑垂棘之玉,郑献郑地特产的青铜鼎),赵同留郑悼公宴饮,席间反复提及“晋国必护郑国周全,助解郑许争端、营救人质”,郑悼公连连称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此番结盟,既为郑国寻得新的靠山,也让晋国在中原南部多了一道对抗楚国的屏障。
同一秋,宋国都城商丘却因一位公子的归返,掀起一场风波。此前被派往楚国做人质的公子围龟(宋共公之弟),历经数年终于归国。宋卿华元念及同宗之情,又怜他在楚受苦,特意在自家府中设享礼款待——按春秋礼仪,享礼为高规格宴饮,设酒馔、奏乐舞,以示尊崇。可公子围龟席间却神色倨傲,酒过三巡,竟突然起身对侍者道:“取鼓来!”
众人皆惊,华元忙问:“公子何意?”公子围龟冷笑一声,不答反问:“我在楚为质,日夜思谋如何报国,今日便借华卿府第,演习进攻华氏!”说罢,亲自击鼓,鼓声急促如战鼓,他则随着鼓声,昂首挺胸地从华元府正门呼叫而出,绕府一周后,又击鼓呼叫着从侧门闯入,全程神色激昂,仿佛真在率军攻城。
满座宾客尽皆失色,华元面色铁青,却仍强压怒火,只冷冷道:“公子既为演习,便请尽兴。”宴罢,华元即刻入宫面见宋共公,将公子围龟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报,忧心道:“公子围龟心怀怨怼,竟借享礼滋事,公然演习攻伐大臣,此乃动摇国本之举。今日敢辱我华氏,明日便敢作乱宫廷,不可不除!”宋共公本就因公子围龟在楚期间“私通楚臣、言语失节”有所不满,听闻此事后更是震怒,当即下令将公子围龟拘押,数日后便以“不敬大臣、图谋不轨”为由将其处死——一场本为叙旧的享礼,终因公子围龟的骄纵狂妄,酿成了杀身之祸。
冬十月,中原诸侯应晋国之召,齐聚郑地虫牢(今河南封丘北)举行会盟——此番会盟的核心,便是正式接纳郑国归晋,巩固晋主导的中原同盟。晋景公为盟主,鲁成公、齐顷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悼公、曹宣公、邾定公、杞桓公等诸侯悉数到场。盟坛之上,太史宣读盟辞,重申“诸国共拒楚秦、互不攻伐”的约定,郑悼公作为新归服的诸侯,特意排在末位歃血,以示对盟主晋国的臣服。
盟会间隙,诸侯商议“来年春季再聚于某地,进一步协调对楚策略”,各国皆点头应允,唯独宋国使臣向为人面露难色,起身致歉道:“寡君(宋共公)本愿亲来赴会,然国内近日刚发生公子围龟之变,人心未稳,需留臣等安抚百姓、整肃宫禁,故特命臣前来辞谢后续聚会,还望盟主与诸位诸侯海涵。”晋景公知晓宋国刚经内乱,不便强逼,便点头应允,其他诸侯也无异议——宋国此举,既是实情,也暗含“暂避列国纷争、专注国内稳定”的考量。
冬十一月己酉日(周历十一月,对应夏历九月末),周王室传来讣告:在位二十一年的周定王姬瑜病逝。定王在位期间,周室虽已衰微,却始终尽力维系“天子”的体面:曾调解晋、楚两国的泓水之役余争端,册封新兴的吴国君主寿梦为“伯”,试图在大国夹缝中为周室谋得一线生存空间。他的去世,让本就动荡的中原局势又添一丝变数——太子姬夷即位(即周简王),新君初立,需诸侯遣使赴洛邑奔丧朝贺,而各国如何应对,又成了衡量彼此关系、彰显自身地位的隐性标尺。鲁国作为周室同姓诸侯国,率先遣大夫叔孙得臣携厚礼赴洛邑奔丧,其他诸侯也陆续跟进,一场无声的“礼制角逐”,在寒冬中悄然展开。
眼见在这一年秋冬后两季天气日益转凉,周围的环境满是王逝之悲怆和权谋相争之气息,和先前一般,同样是在静观其变的王嘉,此时此刻无疑也是在这寒凉两季里发出一声又一声哀叹,随即也是不紧不慢的缓缓道出他的反思思考和评价感悟的言论来。
“唉——这秋冬的风,竟比初春的寒更刺骨,裹着的全是‘盟约的薄、人心的险、王室的凉’啊!”
王嘉拢了拢身上的粗布袍,目光掠过案上记录垂棘结盟的简牍,指尖微微发沉。“你看那郑悼公,在楚廷受辱、人质被拘,转头便赴垂棘与晋结盟——歃血时的恭敬,席间的连连称谢,哪一句不是被逼出来的?晋赠垂棘之玉,郑献青铜之鼎,看似礼尚往来,实则是‘弱国依强国’的明码标价。这盟约写得再恳切,说到底,不过是郑国借晋国的力抗楚,晋国拿郑国的地挡锋,一旦利弊之数变了,所谓‘共奉天子、互不攻伐’,怕也成了空话。”
他转头望向记录宋国风波的残卷,一声轻叹里满是唏嘘:“最不值的便是公子围龟。华元设享礼待他,是念及同宗情分,何等尊崇?他偏要借着酒意,击鼓演攻华氏——是在楚为质受了委屈,便把怨气撒在自家大臣身上?怕不是在楚地看惯了强权,竟忘了宋国的规矩:大臣是国之柱石,公然羞辱攻伐,便是动摇国本。宋共公杀他,看似狠厉,实则是断‘内乱之根’——容忍这般骄纵,明日便会有更多人效尤,国将不国啊。”
话锋扫过虫牢会盟与周定王病逝的记载,王嘉的语气更添几分苍凉:“虫牢的盟坛上,诸侯齐聚,看似同心抗楚,可宋国一称‘内乱未平’便辞了后续聚会,哪有半分同盟的坚定?不过是各怀心思,借会盟撑个场面罢了。再看周定王,在位二十一年,苦心孤诣维系王室体面,可他一逝,诸侯奔丧竟也成了‘礼制角逐’——鲁国先去,是借同姓身份彰显尊崇;他国跟进,不过是怕落了失礼的话柄。周天子早已没了号令诸侯的权,只剩个供人借重的‘名’,何其悲哉?”
风从书库缝隙钻进来,吹得竹简簌簌作响。王嘉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缓缓道:“这一年秋冬,教我的比春夏更透彻:春秋之世,‘礼’是表象,‘利’是内核,‘数’是标尺。结盟算的是‘强弱之数’,杀人算的是‘治乱之数’,奔丧算的是‘名分之数’。人人都在算,算得清的,能保一时安稳;算不清的,便成了刀下魂、局中棋。只是这算来算去,终究算不透人心易变、世事无常啊……”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思虑良久之余,只见王嘉的脑海里,对于这一系列事情,此时此刻顿时便浮现出这一时期乃至后续时代诸子百家与名人大师的着作典籍中的佳句名篇,紧接着便轻声吟诵并细细感悟起这一切来。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大学》这话,竟恰似为这春秋乱世量身定做!”
王嘉指尖轻叩案上竹简,目光在满室残卷间流转,吟诵声里满是顿悟。“你看赵氏逐婴、郑晋结盟,桩桩件件都逃不开‘本末’二字:赵同、赵括舍‘宗族制衡’的本,逐‘私德追责’的末,终究要栽在栾氏手里;郑悼公辨‘强弱依附’的本,弃‘楚营委屈’的末,才换得一时安稳。世人多困于眼前的恩怨,忘了算‘先后轻重’的数,难怪乱象丛生。”
他略一沉吟,又念起《道德经》的句子:“‘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周定王二十一年苦心维系的王室体面,一场葬礼便露了底色;虫牢盟会的诸侯同心,转头宋国便以‘内乱’辞会——所谓‘霸权’‘同盟’,不过是天地间的飘风骤雨,强如晋、大如周,都敌不过‘世事无常’四字。”
翻到宋国公子围龟的记载,他轻声叹道,吟出《论语》中的箴言:“‘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公子围龟若能克己,不因在楚受辱便骄纵妄为,何至于落得身首异处?华元设享是‘礼’,他演攻是‘逆礼’;宋共公杀他,看似狠厉,实则是‘复礼’——无礼则国乱,这便是孔夫子所言‘礼崩乐坏则天下乱’的道理啊。”
最后,他望着窗外漫天风雪,念起《孙子兵法》的开篇:“‘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春秋无一日无兵戈,无一国不算计——梁山山崩需算‘赈灾安民心’,鲁宋互聘需算‘粮帛互补’,连奔丧都要算‘名分之数’。孙子说‘不可不察’,察的何尝不是这‘数’背后的存亡之道?”
吟诵罢,王嘉合上竹简,眼底满是清明:“原来诸子百家的智慧,早把这乱世的道理说透了。‘道’是根本,‘礼’是规矩,‘数’是标尺,懂了这些,再看鲁成公五年的纷纷扰扰,便如观水见深,一目了然了。”
后来,又过了没多久…
在这之中,王嘉与许多相关人士进行交流,并且有了许多自己的感悟。
再到了后来,当他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时,他便将其中重要的信息记录在他先前准备好的小竹简小册子上,之后再细细分析。
然后,他在完成自己手中的书籍整理与分类工作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的疑惑,前往他的老师左丘明丘明先生休息以及办公的地方,寻求答疑解惑。
王嘉抱着那册写满注解的小竹简,脚步轻快又带着几分忐忑,穿过书库外的竹径——竹简上密密麻麻刻着他这些日子的记录:赵氏内乱时“制衡之数”与“私怨之害”的对比,列国盟会中“礼”与“利”的折算,甚至连公子围龟“逆礼亡身”的始末都标着红痕。
到了左丘明先生的书房外,他轻叩木门,听得里面传来“进来吧”的温厚声音,才躬身而入。见先生正伏案整理《春秋》的残稿,案上烛火摇曳,映得竹简上的字迹愈发清晰,王嘉便捧着自己的小册子,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先生,弟子近日梳理鲁成公五年诸事,虽有几分感悟,却仍有几处迷思,想向先生请教。”
左丘明抬眸,放下手中的刀笔,指了指身旁的矮凳:“坐吧,你且说说,困住你的是何事?”
王嘉坐下后,先翻开小册子的第一页,指着“赵氏逐婴”的注解道:“弟子见赵婴明明算透‘我在则栾氏不敢动’的强弱之数,赵同、赵括却偏要执迷于私德,这是否便是先生常说的‘见小利而忘大义,察近忧而忽远患’?”
左丘明闻言,指尖在案上轻轻点了点:“你说得不错。赵氏兄弟眼中,‘私德有亏’是明面上的‘过’,却忘了‘宗族存续’是根本的‘利’。乱世之中,宗族如舟,栾氏如浪,赵婴虽有瑕疵,却是压舱的石。他们只算得清‘私怨之数’,算不清‘存亡之数’,此乃‘心蔽于私’,终会引祸上身。”
王嘉茅塞顿开,又翻到列国盟会的记录:“那晋郑结盟、虫牢会盟,诸侯看似同心,实则各怀心思——郑国借晋抗楚,晋国拿郑挡锋,宋国因内乱辞会,这‘同盟’竟成了‘各取所需’的戏台?弟子先前以为‘盟誓’重如泰山,如今看来,竟轻如鸿毛?”
左丘明笑了笑,取过案上一卷《春秋》残简,指着上面“盟于虫牢”的记载:“盟誓的轻重,从不在玉帛与牲血,而在‘势’与‘利’的契合。晋强楚盛,列国需借晋抗楚,便有了虫牢之盟;若他日晋衰楚盛,郑国未必不会再背晋投楚。所谓‘共奉天子’,不过是盟主借‘名’固‘势’,诸侯借‘盟’谋‘利’,你看清了‘势与利的变数’,便看懂了盟誓的真意。”
王嘉点点头,又指着“公子围龟被杀”的条目,语气里仍有唏嘘:“弟子不解,宋共公杀围龟,是为‘复礼’,可这般‘以杀止乱’,与‘滥杀’何异?”
“非也。”左丘明缓缓道,“春秋之‘礼’,非仅温文尔雅,更有‘惩恶以安邦’的刚性。公子围龟借享礼演攻大臣,是‘辱礼’;私通楚臣、言语失节,是‘背国’。宋共公杀他,不是因私怨,而是怕‘一人逆礼而众人效之’,动摇国本——这是‘治乱之数’:杀一乱源,以安万民,虽狠,却是乱世求稳的无奈之举。”
王嘉听罢,低头望着自己的小册子,指尖划过那些刻满“数”与“礼”的字迹,忽然笑道:“弟子今日才真正明白,先生让我钻研春秋与数据,不是要我死记数字,而是要我算清‘人心之数’‘邦国之数’‘存亡之数’——看清这些,才算读懂了这乱世。”
左丘明望着他眼中的清明,微微颔首:“你能悟到此处,便没白费这些时日的苦思。乱世如棋,人人皆是棋子,唯有算透‘数’、守得住‘礼’,方能不沦为任人摆布的弃子啊。”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王嘉在思虑良久之余,也是与他的那几个师哥师姐也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
在此基础上,他又了解到了更多的知识,有了更多的感悟。
这一天,很快也就过去了。
接下来,当我们缓缓告别鲁成公五年,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鲁成公执政鲁国第六个年头的时候…在这之中,又会发生什么颇有趣味且引人深思事情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