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本源核定明(2/2)
可后来,镇上的人觉得 “查书太麻烦”“网上说的更方便”,来益智阁查典籍、辨真相的人越来越少。有人说 “益智阁没用了,现在手机上什么都能查到”,有人说 “老书里的知识过时了,不如看网红科普”。有些年轻人觉得益智阁 “老旧没用”“净讲大道理”,开始来这里打闹 —— 有人把书架上的典籍扔在地上,用脚踩着玩,还咧着嘴笑 “这破书能当饭吃吗,还不如看短视频”;有人用小刀在星象仪上刻字,“某某到此一游” 的字迹歪歪扭扭,刻痕深的地方甚至露出里面的铜芯,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还有人把实验用的烧瓶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祖父清理的时候,不小心被碎片划伤了手,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软布,他却只是皱了皱眉,继续收拾碎片,眼里满是心疼,像在心疼自己的孩子。
有次,几个穿着潮流的年轻人甚至想把益智阁的胡桃木书架搬出去当废品卖。那书架是祖父的父亲传下来的,胡桃木材质坚硬,还带着淡淡的木香,上面存放着几百本珍贵典籍,有几本还是清代的刻本。他们用绳子绑着书架,用力拽着,“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安静的益智阁里格外刺耳,像在毁一件珍贵的文物。其中一个染着青绿色头发的年轻人,手里握着扳手,脸上满是不屑:“这破架子占这么大地方,不如卖了买游戏机,谁还会来这老地方看破书啊,网上啥知识没有,还不用费劲翻。”
幸好祖父及时赶来拦着,他枯瘦的手指扣着书架边缘,指节泛白得像脱水的老竹,声音裹着未散的喉音,每一个字都颤得发紧:“这书架装了几十年的知识,多少人在这找到真相、解开困惑 —— 你爷爷的爷爷,当年就是在这书架上找到《农政全书》,学会了改良水稻,才让咱们镇的粮食增产,不用再饿肚子;你们小时候,不也来这书架上找漫画书吗?你找不到《葫芦娃》,急得快哭了,还是我帮你从顶层拿下来的,你还抱着书说‘谢谢顾爷爷’,现在怎么就忘了?这书架不只是个物件,它还藏着咱们的根 —— 当年没网络的时候,多少人靠着这益智阁的书,学到知识、避免受骗;现在日子好了,怎么就忘了这份‘智慧’的根了?你们怎么能这么糟蹋,这么不懂得珍惜‘格物致知’的意义?”
那个青绿色头发的年轻人愣住了,手里的扳手慢慢垂了下来。他盯着书架,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了摸书架第三层的一个缺口 —— 那是他小时候拿书时,不小心用指甲抠出来的。他小声说:“顾爷爷,这缺口…… 是不是我小时候拿书时弄的?您还说‘看书要爱惜,书架也要爱惜,它们是咱们的朋友’。” 祖父点了点头,眼里泛着光,像落了星光:“是啊,你后来还拿胶水想把缺口补上,虽然没补好,可爷爷知道你有心了,现在怎么就忘了?” 年轻人突然红了眼眶,把绳子解开,声音带着愧疚:“我怎么能忘了…… 这书架上还有我小时候最爱看的《西游记》呢,我还在书里夹了张画。”
看着被糟蹋的益智阁,镇上的老人都来劝祖父:“老顾,别管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只信网络,不懂‘智慧’的重要,也不懂这些老物件的好,你管不过来的,只会让自己生气,不值得。” 陈默也心疼祖父,看着他每天为了益智阁操劳,头发越来越白,像落了雪,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像刻在木头上的纹路,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甚至因为修复书架、整理典籍,手上还添了不少小伤口,他劝道:“爷爷,要不咱们把益智阁关了吧,省得再被糟蹋,您也能好好歇歇,不用这么累,咱们在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祖父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坚定,像燃着不灭的萤火:“默默,不能关。这益智阁是传智的地方,要是关了,那些想求真的人去哪里?那些老典籍去哪里?咱们不能丢了这份根。” 他从家里拿来木料、砂纸和新的玻璃,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益智阁 —— 蹲在书架旁,用砂纸轻轻打磨被踩坏的边角,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伤口,再用木料补上缺口,手上被砂纸磨破了皮,就贴个创可贴继续干;把扔在地上的典籍捡起来,用软布蘸着温水轻轻擦拭,擦干净后按类别放回书架,还在每本书的封面上贴了新的标签,写着 “请爱惜”;把摔碎的烧瓶清理干净,重新买了新的实验工具,还在工具旁放了张纸条,写着 “实验时请小心”;把被刻字的星象仪用细砂纸打磨光滑,再重新上漆,调整了齿轮的咬合,让星象仪转动得更顺畅;最后,他还在益智阁门口摆了张小桌,免费给路过的人解答认知困惑,比如 “为什么月亮会变圆缺”“为什么感冒要多喝水”,有人来问,他就耐心讲,没人来问,他就坐在桌旁看典籍,说 “就算没人来查书,能让大家多懂点知识,也值了”,像在护着一份珍贵的智心。
他还在益智阁门口立了块新的木牌,用毛笔写着 “格物致知,理性辨真”,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画都透着对益智阁的珍视,墨汁是祖父特意磨的松烟墨,透着淡淡的清香,木牌的边缘还被他用砂纸打磨得光滑,生怕刮到求真的人,细节里满是用心。
一开始,有些年轻人还会站在旁边笑:“老顽固,这破益智阁有什么好护的?改成网吧多赚钱,比你守着这破地方强,讲知识又不能当饭吃,谁愿意干啊。” 甚至有人故意把祖父刚摆好的科普书籍扔在地上,还笑着说 “这些破书没人看,摆着也没用”。祖父却不气馁,第二天依旧早早来益智阁,把书籍重新捡起来整理,他会主动凑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给年轻人讲益智阁的故事:“你们看这星象仪,当年我父亲用它给镇上的孩子讲星座,孩子们听得眼睛都亮了,后来有个孩子还考上了天文系,成了天文学家;有一年春天,镇上的庄稼得了病虫害,叶子都黄了,大家都急得没办法,我就是在这书架上找到《农政全书》,照着上面的方法教大家喷药、除草,才保住了庄稼;你们小时候,不也在这益智阁里,跟着我学过认星星吗?我教你们找北斗七星,你们趴在墙上,指着星图的影子喊‘找到了’,学得可认真了,现在怎么就忘了‘探索’的意思了?要是连老祖宗留下的‘智’字都不记得,咱们还能算有头脑的人吗?做人要明智,要辨真,遇到传言多查证,遇到困惑多思考,这样才能活得清明,才能不被误导。”
有次,那几个想卖书架的年轻人又来益智阁,他们拿着撬棍,想把益智阁的木门拆下来当柴火。祖父走过去,没有骂他们,只是指着门上的铜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透着坚定:“你们看这铜环,多少人推过它来求真,多少人推过它来解惑 —— 有学生推开门,来查资料写作业,眼里满是认真;有村民推开门,来问病虫害防治,手里提着生病的庄稼;有孩子推开门,来问星星的故事,脸上满是好奇。当年我父亲教我当智长的时候,告诉我‘益智阁是传智的地方,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带着想明白的心意,不能辜负这份心意,辜负了,就是丢了智长的本分’。现在你们想把它拆了烧火,对得起那些来求真的人,对得起把这益智阁传下来的先人吗?对得起自己心里那份‘该有的理性’吗?”
年轻人看着祖父发红的眼眶,又低头看着门上的铜环,铜环上的铜绿泛着光,像在说着重往的智慧故事,撬棍慢慢垂了下来。其中一个穿黑色夹克的年轻人,手指轻轻碰了碰书架上的《西游记》,小声说:“顾爷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糟蹋益智阁,也不该盲目信谣言,您能教我们查典籍吗?我们也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会辨真。”
祖父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希望的光,他笑着点了点头,声音都轻快了几分:“好啊,只要你们愿意学,爷爷就教,查典籍不难,但要记住,查的不只是文字,是心里的清明,要想着‘我要找到真相,不能被谣言骗’,才能查得准。”
第二天一早,那几个年轻人就带着工具来益智阁,有的帮着打扫卫生,有的帮着整理典籍,有的跟着祖父学查资料。祖父从最简单的分类查找教起,指着书架上的标签说:“咱们的书分了科技、工艺、天文、地理几类,你想查什么,先找对应的类别,再看作者和书名,这样就能快速找到;比如你想知道‘为什么会下雨’,就去天文地理类,找《气象常识》这本书,里面讲得很清楚。” 教他们做简单的实验时,还会提醒:“做实验要认真记录,每一步的变化都不能漏,比如咱们煮水,要记着多少度会冒泡,多少度会沸腾,这些细节都是知识 —— 科学就是靠这些细节积累起来的,不能马虎。”
一开始,年轻人总找不到想要的书,做实验也记漏步骤,想放弃,祖父就拿自己学知识的事给他们看:“爷爷当年学看星图,记不住星座的位置,就每天晚上对着天空看,记了三个月才记全,手上都被蚊子咬了很多包;学修星象仪的时候,也拆坏过几个小零件,可慢慢学,就会了。智慧是靠积累的,只要坚持,就能学会。”
慢慢的,年轻人越来越懂智慧的意义,有的开始主动查证网络传言,有的学会了用实验验证猜想。那个染着青绿色头发的年轻人,不仅自己查典籍辟谣,还把《辐射安全手册》里的重点抄在社区公告栏上,用彩色马克笔标红 “手机辐射远低于安全阈值”,连路过的老人都凑过来问,他就蹲在地上慢慢讲,像当年的祖父一样;还有人把益智阁的故事拍下来,发在网上,说 “这里藏着真正的智慧”,吸引了不少人来参观。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来益智阁打闹了,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益智阁帮忙,有的学查典籍、做实验,有的帮着整理书架、解答小疑问,有的甚至发起 “求真日” 活动,每周组织大家一起查证网络谣言、学习科学知识。益智阁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 翻书的沙沙声、实验的 “咕嘟” 声、讨论真相的话语每天都能听到,像在诉说着 “智慧” 的清明,像一首温暖的歌。
有次,陈默看着祖父在益智阁给一群孩子讲星象,阳光透过益智阁的窗棂洒在他身上,像给祖父镀了层金光,祖父的手虽然满是老茧,却灵活地转动着星象仪,每一个星座都讲得绘声绘色,孩子们围着他,眼里满是好奇,像围着发光的星星。陈默忍不住问:“爷爷,您守着这益智阁这么多年,累吗?有时候没人来,您不觉得孤单吗?”
祖父停下手里的星象仪,看着孩子们眼里的好奇,眼里满是温柔,像盛着温水:“默默,累是累,但不孤单。这益智阁里藏着咱们的根,藏着老祖宗的‘智慧’,藏着很多人的清明 —— 有求真者在这里找到真相,有困惑者在这里解开谜团,有年轻人在这里学会思考,这些都是值得的。做任何事都不能怕累,不能怕孤单,只要守住智心,守住对理性的坚守,就会有意义。就像这本书,查的时候要耐心,懂的时候要用心,可看到别人因为这本书解开困惑,露出开心的笑,就觉得对得起这份耐心;就像咱们的人生,求真的时候难,思考的时候要付出,可看到自己因为智慧不被误导,能帮到别人,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顿了顿,又说:“这智核就是咱们心里的‘益智阁’,要是智核愚昧了,咱们就像没了典籍的益智阁,空空荡荡,没了清明,日子过得没了方向。咱们要守住这份‘智慧’,像守住这益智阁一样,守住心里的‘通透’,才能活得理性,活得有头脑,才能不被愚昧困住。”
此刻,掌心灵核符文的温度,竟和当时祖父教他用放大镜观察蚂蚁时的掌心温度一模一样 —— 带着点玻璃的通透,还裹着书页的清香,暖得人心里踏实,却又透着一股 “要辨真” 的力量。陈默用力握紧符文,指节都泛白了,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双满是老茧的手,那双手上还沾着典籍的纸灰和实验的铜粉,却能把最纯粹的 “智心”,稳稳递到每个人的心坎里,像老益智阁里的萤火,历经岁月,依旧透着 “格物致知” 的清明。
“智核定明指数,只剩 0.01% 了!” 林薇的声音里裹着哭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她指着控制台的屏幕,指尖按在屏幕上都在抖,连说话的气息都不稳,眼里满是焦虑:“你们看,贯穿七宇宙的青蓝色智核线,有五分之四都变成了浅灰色,像被愚昧能量彻底染透,连一丝青蓝色的光都看不见了;四百二十五处愚昧裂隙区里,浅灰色的愚昧能量像浊雾一样飘着,把原本该充满清明的区域,都裹成了‘人人盲从’的模样,里面的人连‘查一下天气预报都懒得’,出门忘带伞就骂‘天故意下雨’;连‘看一眼药品说明书都嫌麻烦’,吃错药就怪‘药质量不好’,总想着‘别人说的准’‘跟着买就对了’,从来不想自己查证;虚拟沙盘里的‘智心模型’,都快被浊雾盖满了 —— 原本‘智长’传智的智心光带,断了九成九,剩下的那一点点光,也在慢慢变灰,像快灭的蜡烛;‘路人’理性辨真的智核标记,变成了透明的虚影,风一吹就散,连轮廓都留不住,好像从来没存在过;最吓人的是‘普通人’求真的青蓝色光,外面都裹着一层愚昧能量形成的浊膜,浊膜上还在冒浊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被愚昧,再也透不出一点清明!”
林薇快速调出地球平行维度的实时画面,手指在屏幕上滑得飞快,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哽咽:“高危节点在第四百零五星系的智核益智阁境,那里的亿万年智核典籍,99.9% 都被浊雾裹着,用手一碰,就透着‘愚昧’的滞涩感,像摸了块蒙尘的石头,指尖能感受到那种盲从的恶心,稍微靠近就觉得心里发慌,能把人的心都揪紧;地球这边更糟,昨天监测到‘愚昧闹剧’—— 有个社区因为传言‘吃盐能防辐射’,居民们疯狂抢购食盐,超市的货架被抢空,有人甚至花十倍的价钱从黄牛手里买盐,家里堆了几十袋,连做饭都用不完;还有‘认知混乱’—— 有家长相信‘打疫苗会致残’的谣言,死活不肯给孩子打疫苗,结果孩子感染了传染病,住进了医院,家长还在说‘是医院没治好’;社区里的‘求真角’,以前每到周末,都会有人来这里查资料、辨谣言,现在桌子上积了厚厚的灰,科普书籍都生了霉,书页粘在一起,墙上‘格物致知,理性辨真’的标语,被人用喷漆涂成了搞笑的漫画,画着一个人闭着眼睛跟着别人跑,还举着‘别人去哪我去哪’的牌子,像一道刺眼的伤疤,没人愿意再提‘智慧’‘求真’这些词,好像心怀理性,就是件老土的事,会被人笑话‘太较真’‘不合群’。”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又握紧了掌心里的智核符文,祖父的话在耳边响起来:“益智阁的萤火不能灭,心里求真的清明也不能灭,再难,也不能丢了理性。”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像燃着不灭的光:“别慌,咱们还有时间,只要咱们坚持下去,激活所有智心节点,修复裂隙,就能重新唤醒智核的清明。爷爷教会我,再浓的浊雾,只要用智心去散,总能通透;再深的愚昧,只要用理性去破,总能辨真。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像守护益智阁一样,一点点修复智核,守住这份‘格物致知’的信念,不能让愚昧困住大家。”
说着,他打开怀表,把智核符文放在表盘中央,符文的青蓝色光与表盘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像一缕通透的萤火,慢慢扩散开来,照亮了周围的混沌。陈默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但他会像祖父守护益智阁一样,守住这份智核,守住宇宙的 “清明”。他仿佛已经看到,老益智阁的玻璃灯下,孩子们围着星象仪惊叹,年轻人捧着典籍争论,老人们坐在长椅上听科普,每一道青蓝色的智核光都亮得通透,像撒在人间的萤火 —— 那时,没人会被谣言误导,没人会因盲从受害,每一个人都会独立思考,每一份真相都会被传递,每个角落都能充满 “我查证一下” 的清明,整个宇宙都会透着理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