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樟魂归元·以命证道（2/2）
符文刚触到陈默体内的邪煞余毒，那些淡黑色纹路就像被激怒的毒蛇，疯狂窜动着缠上符文撕咬。他的皮肤表面瞬间浮现出黑白交织的纹路，黑纹是焚魂尸火的余毒，如蛛网般蔓延；白纹是祖树的净化灵光，死死压制着黑纹，两种力量在他四肢百骸里疯狂撕扯，灵脉上的裂痕像蛛网般蔓延，鲜血从他的眼角、鼻孔、嘴角缓缓渗出，滴在法阵中，泛起阵阵黑烟——那是邪毒被灵光灼烧的痕迹。阵外的李长老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张长老已将手按在护灵阵的终止水晶上，水晶泛着淡蓝灵光，他的指尖都在颤抖：“再等下去他会没命的！你看他七窍都流血了！”“不行！”李长老死死按住他的手腕，目光死死盯着阵中陈默紧攥的拳头——拳心还握着那枚糖糕包装布的碎片，“他还在咬牙，道心没破就有希望！这是他自己选的道，我们不能拦！”
陈默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灵识里的亡魂幻影越来越清晰，几乎要将他的灵识吞噬。就在这时，掌心那枚糖糕包装布的碎片传来一丝微弱的触感，灵识里最后浮现出平阳城外，自己摔在焦土上时，指尖触到的那半只绣着小熊的布鞋——布鞋的针脚很粗糙，显然是老人亲手缝制的。“我不能输……我再输，就没人护他们了！”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像裂开的红宝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樟灵印，将自己的灵识与祖树残魂死死绑定，“祖树之力——借我！”“轰！”祖树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璀璨的灵光，树干上浮现出丈许大的完整樟魂印记，印记中刻着灵樟山历代弟子的名字；无数碗口粗的根系破土而出，如活蛇般缠绕在陈默周身，琥珀色的樟髓顺着根系渗入他的伤口，带来灼烧般的生机，却也让他感受到了祖树千年来承载的守护之重。
灵脉的裂痕在樟髓滋养下飞速愈合，新生的经脉泛着淡淡的翠色，比之前更加强韧；可刚愈合到一半，邪煞余毒就会再次爆发，将新脉撕裂，反复的“碎→合→碎”让陈默痛得几乎昏厥，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就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秒，他掌心灵樟印突然“嗡”地一声飞出，悬在法阵中央，印纹中竟浮现出清河镇与平阳市的立体地图虚影，地图上的街巷、房屋清晰可见，无数米粒大的淡绿色光点在地图上闪烁、沉浮——那是两座城市未散的生魂残念，每一点都带着对生的眷恋，对邪煞的憎恨。
“我懂了……”陈默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像寒夜里的星火，“秘术不是借祖树之力，是承亡魂之愿！是让祖树的守护与亡魂的期盼共鸣！”他不再抗拒灵脉的撕裂，反而引导着祖树生机涌向那些生魂光点，光点接触到生机的瞬间，发出细碎的光芒，像是亡魂的低语。“以生魂为引，以祖树为基，樟魂归元——合！”陈默暴喝出声，樟灵印的灵光骤然暴涨，如潮水般将所有淡绿色光点尽数吸入，印纹上的樟叶纹路从翠绿变成金绿相间，纹路中央，一道手持半透明樟叶剑的虚影渐渐成型——虚影的眉眼与陈默相似，却带着祖树的古朴气息，那是“樟魂出窍”的本源形态，第三重秘术彻底大成！
“轰——！”法阵突然炸开，翠色灵光冲天而起，冲破护灵阵的穹顶，如一道通天光柱，将整座古樟林乃至十里外的夜空都染成碧色，林间的鸟兽停止了鸣叫，远处的玄门弟子纷纷抬头，望着这道灵光，眼中满是敬畏。陈默猛地睁开眼，眼中金绿色灵光流转，如两颗蕴含着山林生机的宝石，周身灵压如海啸般暴涨，空气被压得发出“噼啪”轻响，直接冲破高阶初期瓶颈，灵压稳稳停在初期巅峰，距离中期仅一步之遥。他抬手虚挥，金绿色灵光从掌心涌出，化作一道与他身形无二的樟魂虚影，虚影手持半透明的樟叶剑，剑身上刻着“护生”二字，对着旁边丈许高的青石轻轻一斩——“嗤！”青石无声无息分成两半，切口光滑如镜，没有一丝毛糙，还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连飞溅的石屑都被净化成了白色的齑粉，随风飘散。
法阵消散，祖树的根系缓缓缩回地下，地面的裂痕渐渐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灵光痕迹。老者虚影的银须已变得黯淡，古袍上的樟叶纹路也渐渐模糊，声音带着耗尽力量的疲惫，却满是欣慰与郑重：“你过了最难的‘心劫’，更悟透了秘术的真谛——不是借力，是承责。但代价不会少，你的灵脉相当于被生生拆毁后重塑，日后每动用一次‘樟魂出窍’，灵脉就会再受一次撕裂之痛，比今日更甚；且那数万生魂残念一旦消耗殆尽，秘术威力会减半。”他抬手一点，樟灵印化作一道流光飞回陈默掌心，印纹里的金绿色光点还在微微闪烁，“不到生死关头，勿用此术——这不仅是护你，也是护那些亡魂的念想。”虚影化作点点灵光，融入祖树树干，树干上的猩红印记渐渐淡去，恢复了原本的古朴色泽。
陈默撑着膝盖站起身，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灵脉传来持续的隐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着，却比之前的撕裂痛温和了许多，反而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净化之力。他拿起石台上的护脉丹，仰头吞下一枚，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如甘霖般滋润着受损的灵脉，痛感顿时缓解了大半。李长老和张长老快步冲过来，两人的道袍都被刚才的灵光染成了淡绿，李长老伸手摸了摸他掌心的樟灵印，感受到稳定的灵光后，紧绷的肩膀才彻底放松；张长老则检查了他的灵脉波动，脸上露出惊叹：“灵脉虽有暗伤，但纯度比之前高了数倍，净化之力更是……比高阶中期修士还强！”他将一枚温热的传讯符塞进陈默手里，声音带着急切：“卧底刚传讯，齐万山已进聚魂窟核心，正在布置‘九转炼煞阵’，阵眼用了百具修士尸骸，看阵纹规模，明晨天亮第一缕阳气升起时，就能开始炼化千年煞晶！”
陈默捏紧传讯符，符纸传来的邪煞气息如针般刺手，仿佛能闻到聚魂窟里的尸臭与煞气。他低头看向掌心樟灵印，印纹里的金绿色光点还在微微闪烁——那是清河与平阳的亡魂残念，是他前行的底气，也是他不能输的理由。陈默握紧身旁的乌木杖，杖身已被祖树灵光浸透，泛着金绿色的莹光，杖尖隐隐浮现出樟叶剑的虚影，轻轻颤动着，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他望向聚魂窟所在的西北方向，夜色中，那里隐约有黑色瘴气升腾，他眼中的血丝未褪，却满是斩钉截铁的决绝：“立刻传讯所有玄门高阶弟子，带足净化符、护魂丹和破阵法器，半个时辰后在山门外集结；让赵峰局长调动所有特警精锐，携带玄门加持的破煞枪，封死聚魂窟所有出口，在外围布下‘锁煞阵’，防止齐万山炼化煞晶后突围。”他顿了顿，声音传遍整个古樟林，让赶来的弟子们都停下了脚步，“明日清晨，我们踏平聚魂窟——齐万山欠的血债，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