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仙珍惹风波（1/2）

苏青阳前脚刚离开长安，驾起仙云优哉游哉地朝着岭南宋阀的方向飘去，后脚，江夏王府就成了整个长安城最炙手可热、同时也是最水深火热的地方。

为啥？就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子的下人，还是那天朝堂上哪位鼻子特别灵的老臣闻着味了，亦或是王府库房那隔三差五往外冒的异香实在捂不住……总之，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长安勋贵圈子的犄角旮旯：

江夏王府有仙珍！真正的仙家宝贝！多得能拿来垫桌脚！

传言这东西，向来是越传越邪乎。

“据说李道宗家库房都堆满了！金光闪闪啊！闻一口延寿十年！”

“何止！听说他家后花园的土都是用仙丹渣滓沤的肥！种出来的白菜都带着仙气儿！”

“嗨！你们那都过时了！我二姨夫的小舅子的邻居在王府当差，亲眼看见江夏王拿那能让人返老还童的仙果当零嘴儿啃！嘎嘣脆！”

一时间，江夏王府的门槛，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考验。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大唐开国功臣里脸皮最厚、最会“打秋风”的两位活宝——卢国公程咬金和鄂国公尉迟恭！

这俩老兄弟，堪称大唐“蹭吃蹭喝蹭宝贝”界的卧龙凤雏。以往蹭点好酒好肉，如今听说有仙家宝贝，那叫一个激动，比听到皇帝赏赐万两黄金还来劲！

“老李！开门呐老李！别躲里面不出声！俺老程知道你在家！俺闻到仙果味儿啦！” 程咬金那破锣嗓子，配上他蒲扇般的大手把王府那包了铜皮、号称能防攻城锤的朱漆大门拍得咣咣山响，震得门房老仆耳膜嗡嗡作响，差点以为突厥又打过来了。

尉迟恭则是一声不吭，抱着膀子，黑着一张脸（他脸本来就黑），如同门神般杵在程咬金旁边，用实际行动表示：俺们哥俩今天不见真佛不挪窝！

李道宗在花厅里听着那震天的拍门声和程咬金的吆喝，脑瓜子嗡嗡的。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呃，用万年温玉杯泡的、加了点扶摇仙果碎末的“养生茶”，压了压惊。

“王爷，这……卢国公和鄂国公……” 管家一脸苦相地进来禀报。

“不见！就说本王偶感风寒，卧床不起！病得很重！下不了床！”李道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刻开始装病。

管家领命而去，片刻后哭丧着脸回来：“王爷……卢国公说……说您要是再不开门，他就去请孙思邈老神仙来给您瞧瞧，顺便问问您这风寒是不是仙气儿吸多了撑的……”

李道宗：“……” 这老匹夫！太损了！

没办法，门还得开。程咬金和尉迟恭像两股旋风般冲了进来，目标明确——直奔李道宗面前。

“老李！听说你发达啦？搞到不少仙家宝贝？拿出来让俺老程开开眼呗？”程咬金搓着大手，一双牛眼在李道宗身上、厅堂摆设上滴溜溜乱转，仿佛想找出仙气儿的源头。

“王爷，恭喜郡主觅得佳婿。不知那仙家聘礼……可否让老黑见识一二？”尉迟恭说话稍显委婉，但那双盯着李道宗的眼睛，比磨快的陌刀还亮。

李道宗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堆满了愁苦，开始了他影帝级的表演： “哎呀！程兄！尉迟兄！你们……你们这是听谁嚼的舌根啊！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他一拍大腿，声音那叫一个凄惨，“仙珍？哪来的仙珍？我那女婿家……唉！就是个有点家底的普通人家！为了给雪雁下聘，那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就寻摸了那么一株……一株还算稀罕的千年老参！这不，连陛下都惊动了，我心疼得直哆嗦，也只好献上去了！你们看看我这王府……” 他指着四周，“还是原来那样！哪有什么金光闪闪？哪有什么仙气缭绕？我都快愁死了！雪雁那丫头嫁过去，我还担心她跟着吃苦呢！呜呜呜……” 说着，还假模假式地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程咬金和尉迟恭对视一眼，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程咬金凑近李道宗，耸着鼻子使劲嗅了嗅：“不对啊老李！你身上这味儿……咋这么香？闻着就让人精神头十足！比俺老程家那窖藏三十年的好酒还提神！”

李道宗心里一惊，暗道不好！肯定是早上啃那半颗扶摇仙果的味儿还没散干净！他急中生智，猛地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刚才在后厨，厨子炖了锅十全大补汤，用了点……呃……鹿茸、虎鞭啥的！味道是冲了点！程兄要是喜欢，我让厨子给你盛一碗？”

听到“虎鞭汤”，程咬金脸都绿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俺老程身子骨硬朗，用不着补！” 心里暗骂：这老狐狸！真能编！

第一次突击，在李道宗炉火纯青的“哭穷”演技和“虎鞭汤”的威力下，勉强糊弄过去了。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几天，程咬金和尉迟恭充分发挥了“贼不走空”、“三顾茅庐”的优良传统。今天是打着“探望病中老友”的旗号，硬塞给李道宗两筐据说是“西域进贡”的甜瓜（实际是自家庄子上摘的），试图“礼尚往来”，然后话题就往仙丹上引。明天是说得了“祖传老寒腿”，听说王府有治百病的仙丹（赤雪琉璃珠的传说已经变异了），求李道宗“看在几十年老兄弟份上，赏一颗尝尝”。后天干脆拉着一帮老兄弟，以“恭贺郡主大喜”的名义上门，实则是组团来“开开眼界”。

李道宗疲于应付，心力交瘁，感觉自己不是在当王爷，而是在演一出大型情景喜剧《当王爷遇上老赖》。每次都是同样的戏码：装病、哭穷、转移话题、必要时祭出“虎鞭汤”大法。演技是越发纯熟，心是越来越累。

更让他头大的是，这股“求仙风”终于刮到了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