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安全第一(1/2)
沈言把最后一根木柴塞进灶膛,火星“噼啪”溅起,映得他眼底一片跳动的红。锅里炖着的肉汤咕嘟作响,浓郁的香气顺着锅盖的缝隙往外钻,小黑蹲在灶前的脚垫上,尾巴尖随着汤沸的节奏轻轻晃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呼噜声——这是它一天里最期待的时刻。
可沈言的心思却不在这锅肉上。
他刚从后窗看到胡同口闪过两个身影,穿着褪色的军大衣,腰间鼓鼓囊囊的,走路时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狠劲。其中一个人的手揣在兜里,指节分明,显然是握着什么硬家伙。这种景象,最近在四九城越来越常见了。
“枪这东西,真是催命符。”他低声骂了句,把灶门掩上,转身走到院里,借着葡萄架的阴影,精神力悄无声息地铺展开。
百米外的胡同口,那两个身影正靠在墙上抽烟,军大衣的下摆被风吹起,露出里面别着的短枪枪套,是制式的,磨得发亮——不是联防队员的配枪,倒像是从部队里流出来的。他们低声说着什么,语气急躁,时不时往胡同里张望,眼神里的警惕像淬了毒的针。
沈言的精神力微微一缩,像被烫到似的收了回来。
他不怕拳头,不怕刀子。练了这么久的太极和虎豹雷音,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就算是傻柱那样的壮汉,他也能轻松放倒。可面对枪,他心里没底。
前阵子去南城黑市,亲眼见过有人因为抢一块手表动了枪。“砰”的一声,像炸雷似的,刚才还在讨价还价的汉子,转眼就倒在血泊里,眼睛瞪得圆圆的,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开枪的人揣着枪,在人群的尖叫里扬长而去,没人敢拦,连联防队员来了,也只是远远地拉个警戒线,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那枪声,像根钉子,扎进了沈言的心里。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这点功夫在热兵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太极的“以柔克刚”,虎豹雷音的“内劲外放”,在子弹面前,连花架子都算不上。就像李教授说的:“拳脚再硬,硬不过铁疙瘩。”
从那以后,他更“宅”了。
以前还会隔三差五去95号院串串门,现在除非必要,能不去就不去;以前喜欢在傍晚去护城河散步,现在天一擦黑就关紧院门;甚至连去粮站换粮,都特意挑在人最多的晌午,手里攥着粮本,像攥着护身符,生怕哪个角落突然钻出个带枪的。
他不是胆小,是真的惜命。
穿越过来这些年,他好不容易靠着空间站稳脚跟,有了小院,有了小黑,有了能安稳吃饭睡觉的日子,实在不想因为一时的意气,把小命丢在这乱世里。他见过太多因为“不怕死”而送命的人——黑市上为了半袋粮食动刀子的,工厂里因为口角就纠集人打群架的,甚至有街坊因为多说了句闲话,被当成“坏分子”抓走,再也没回来。
“活着,比啥都强。”这是他从那些消失的人身上学到的最实在的道理。
所以他把空间里的宝贝藏得更深,把自己的功夫收得更紧。
有人在胡同里吵架,他从不出面劝;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做交易,他假装没看见;上次张婶家的小孙子被外面来的野孩子欺负,他也只是把孩子拉到身后,低声说了句“回家吧”,任凭那野孩子在背后骂骂咧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婶觉得他“变怂了”,背地里跟李教授念叨:“小沈以前不是这样的,挺仗义的,现在咋跟个闷葫芦似的?”
李教授只是笑:“这才是聪明。这年头,闷葫芦才能挂得久。”
沈言听到了,却没解释。有些事,不必说,说了也没用。张婶没见过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没听过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她眼里的“怂”,是他眼里的“安稳”。
这天夜里,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黑炸着毛弓起背,对着院门低吼,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沈言披上衣服,走到门后,精神力瞬间探出去——门外站着的是95号院的小马,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攥着个布包,抖得像筛糠。
“沈……沈哥,开门,求你了!”小马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沈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闩。小马像被狼追着似的扑进来,反手就把门闩插上,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咋了?”沈言压低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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