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冠军!是大妈的烤冷面!(1/2)
中毒事件过去一周,网络热度渐渐褪去,但美食大赛的最终结果却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半决赛被无限期推迟,主办方焦头烂额——原本晋级四强的队伍,一支深陷丑闻(饕餮世家),三支卷入中毒风波(听潮阁、夕阳红、大学生团队)。剩下的队伍实力差距悬殊,继续比赛已无意义。
但百万流量扶持和顶级厨具代言不能烂尾。于是,一个折中方案出炉:“美食传承特别挑战赛”。
规则简单粗暴——所有参赛队伍重新提交一道“传承菜”,由康复出院的陈老领衔的评审团进行盲品打分,得分最高者获得冠军资源。
没有舞台,没有直播,没有观众。只有菜与评审之间最纯粹的对话。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赵太阳把挑战赛通知放在桌上。
训练室里,所有人围坐着,表情各异。
“还比吗?”t.翔屿小心翼翼地问,“上次差点把命搭进去……”
“比。”t.饶子第一个开口,“为什么不比?我们什么都没做错。”
“但风险还在。”t.青山很现实,“万一又有人动手脚……”
“这次不一样。”徐来放下茶杯,“陈老亲自监督,食材统一采购,制作过程全程录像。而且——”
他看向窗外:“——刘大妈她们,也会参加。”
那天下午,听潮阁和夕阳红在老年活动室再次会面。
气氛和第一次截然不同。没有剑拔弩张,只有历经风波后的惺惺相惜。
“娃娃们,想好做什么了吗?”刘大妈一边揉着面团,一边问。
“还在想。”饶子老实说,“‘时空三明治’已经做过了,再做一遍没意思。但其他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周奶奶正在调馅,闻言抬头:“少了什么?少了‘根’。”
“根?”
“你们那三明治,想法是好,但太飘。”刘大妈接过话头,“像风筝,飞得高,好看,但线得抓在地上。你们这群孩子,缺的就是那根扎进土里的线。”
这话说得重,但饶子听进去了。
“那……大妈们做什么?”他问。
刘大妈和周奶奶对视一眼,笑了。
“我们做烤冷面。”
“烤……烤冷面?”听潮阁众人都愣住了。
那可是东北街头最常见、最廉价的小吃。面粉、鸡蛋、香肠、洋葱、酱料,在铁板上滋滋作响,五块钱一份,学生党、上班族的深夜慰藉。
“对,烤冷面。”刘大妈语气笃定,“但不是普通的烤冷面。是我四十年前,在黑龙江插队时学的第一道‘菜’。”
她开始讲述——1975年冬天,零下三十度,知青点的粮食快吃完了,大家饿得眼冒金星。当地老乡用最后一点苞米面,掺上冻硬的白菜帮子,在烧热的铁锹上烙饼。没有油,没有蛋,没有酱,只有一点盐。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烤冷面。”刘大妈眼睛里有光,“因为那是活命的饭。后来条件好了,我总想复刻那个味道,但怎么也复刻不出来——不是材料问题,是心境问题。”
“所以这次……”徐来明白了。
“所以这次,我们就做当年的烤冷面。”刘大妈拍板,“不加香肠,不加鸡蛋,不加现在那些花里胡哨的酱料。就苞米面、白菜、盐。让评审们尝尝,什么叫做‘活着’的味道。”
听潮阁众人沉默了。
跟这道承载着整整一代人记忆的“烤冷面”相比,他们的任何创意都显得轻飘飘的。
回程的路上,饶子一言不发。
“被打击到了?”徐来问。
“不是打击。”饶子摇头,“是……震撼。我终于明白大妈们说的‘根’是什么了。那是用真实人生熬出来的味道。我们没有那种经历,怎么办?”
“那就找我们自己的‘根’。”徐来说,“我们这代人,也有属于我们的记忆。”
三天后,挑战赛提交日。
市烹饪协会的专用厨房里,陈老坐在轮椅上,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七道菜——来自七支最终决定参赛的队伍。
没有队名牌,只有编号。
一号: 饕餮世家最后的挣扎——佛跳墙。装在精致的紫砂盅里,揭开盖,香气扑鼻,汤汁金黄。但评审们只是礼貌性地尝了一小口,没人点评。这家店的投资人目前还在接受调查,菜做得再好,也已失去资格。
二号: 大学生团队的“实验室分子料理”——用液氮冷冻的芒果鱼子酱配海苔脆片。炫技十足,但陈老尝过后微微皱眉:“花哨。”
三号、四号、五号…… 都是中规中矩的传统菜,味道尚可,但没有惊喜。
六号: 夕阳红的烤冷面。
当这道菜端上来时,所有评审都愣住了。
简陋的铁盘上,三块焦黄色的饼子,边缘微焦,表面粗糙,配着几片水煮白菜。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摆盘,像直接从工地食堂端出来的。
“这是……”一位年轻评审欲言又止。
陈老却眼睛一亮。他拿起一块饼子,掰开,闻了闻,然后咬了一小口。
他咀嚼得很慢,很慢。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许久,陈老睁开眼睛,眼角有泪光:“1975年冬天,黑龙江,嫩江平原。零下三十度,知青点。就是这个味道。”
他把剩下的饼子小心地放回盘子,像对待一件文物:“这道菜,不评分。它已经超出了评分的范畴。它是历史。”
全场肃然。
最后一道菜,七号,被端了上来。
白瓷盘上,摆着三样东西:一碗米饭,一碟酱料,一个空碗。
“这是什么?”有评审问。
陪同的工作人员递上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字:“请将米饭、酱料与回忆混合,自行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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