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之异界雄风第14章 归来(1/2)

琉璃盏盛着琥珀色的酒液,映着鲛人烛幽幽的光,在杯壁上晕开一片迷离的光斑。暖腻的熏香混着酒气,在“醉月楼”雕梁画栋间浮沉,丝竹声黏稠如蜜,拉扯着人的神思。喧嚣鼎沸处,唯有高台上一方小小的天地,如同被无形屏障隔开。

始皇斜倚在锦榻深处,玉骨扇半开,漫不经心地遮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潭似的眼。他目光掠过台下那些痴迷癫狂的宾客,落在高台中央那个旋舞的身影上。

红绡。

名动九州,一曲倾城的舞姬。

此刻,她赤着一双莹白如玉的足,踏着满台细碎的琉璃盏碎片,竟如履平地。那琉璃盏是特制的,薄脆易碎,宾客们掷上高台,只为听那一声声清越的碎裂,看她如何在那片危险的璀璨中翩然游走。每一次足尖落下,都引得台下抽气声一片。夏辰的视线却凝在她身后——旋身折腰的刹那,空气似乎被无形的热浪灼烧得扭曲了一瞬,九道火焰般的虚影在她身后惊鸿一现,快得如同错觉,却又带着某种撼人心魄的妖异韵律。

“仙长,酒凉了。”身侧的侍女声音甜腻,捧着玉壶欲添酒。

始皇眼皮未抬,只轻轻一拂袖,那侍女便觉一股柔韧的力道阻住自己,再难近前半分。他全部的感知,都已无声无息地锁定了高台上那个火焰般的身影。宗门令谕犹在耳畔:“半妖祸首,擅御火,擅匿形,屠戮商队三支……取其妖丹,不容有失。”指令冰冷,与眼前这极致的魅惑形成了撕裂般的反差。她足尖点过碎琉璃,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那惊鸿一瞥的九尾虚影,绝非幻象。

曲终,人未散。红绡的身影在高台边缘化作一缕淡不可察的红烟,悄然融入楼外沉沉的夜色里。辰哥放下玉骨扇,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一枚细若牛毛、几近无形的“灵犀引”已悄无声息地附着在那缕逸散的红烟之上,随即身形也如墨滴入水,在喧闹的阴影中消融无踪。

楼外的喧嚣被厚实的门帘隔绝,陡然坠入一片刺骨的寒寂。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呼啸着扑打在脸上,如同细碎的冰刀。长街空旷,白茫茫一片,只有屋檐下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雪中挣扎摇曳,投下鬼魅般的光影。附着在红烟上的“灵犀引”在辰哥神识中化作一线极淡的银芒,指向城外荒僻的方向。

他身影在风雪中时隐时现,如同鬼魅。厚厚的积雪在脚下无声消融,不留半点痕迹。风雪愈发暴烈,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银芒的指引最终停驻在城外荒山脚下,一座早已倾颓大半的破庙。断壁残垣在风雪中瑟缩,唯有主殿还勉强支撑着半个腐朽的穹顶,像一头垂死的巨兽。

辰哥无声无息地贴近一根冰凉的断柱,隐入阴影。殿内景象透过残破的窗棂映入眼帘。

没有预想中的妖气冲天,亦无半分血腥气。殿中生着一小堆篝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驱散了小片寒冷和黑暗。红绡背对着殿门,蹲在地上,一身耀眼的红衣在昏暗火光的映衬下,如同燃烧的暗血。她面前蜷缩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兽,皮毛灰败,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受了重伤。那形态,分明是只道行极浅、连人形都未稳固的小妖。

“别怕,忍着点。” 她的声音是辰哥从未听过的温柔,全然不同于醉月楼里的慵懒魅惑,也非传闻中的凶戾。她小心地将捣碎的草药敷在小兽受伤的腿上,用撕下的干净布条仔细包扎,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火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影,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阴影。

“……快走吧,躲得远远的,”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那些……很厉害的修士,怕是要寻来了。” 她轻轻推了推包扎好的小妖。

小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眷恋地蹭了蹭红绡的手心,才一瘸一拐地、飞快地钻入殿后更深的黑暗里,消失不见。

就是此刻!

殿内篝火猛地一跳,映照出门口骤然拉长的、带着凛冽杀气的影子。辰哥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红绡身后,悄无声息。冰冷的剑锋,带着斩断一切虚妄的决绝,精准地抵住了她后心要害。只需轻轻一松,灵力爆发,便能将她连同那半颗妖丹一同贯穿、摧毁。

殿外风雪狂啸,卷着雪片灌入破庙,吹得篝火明灭不定,两人的影子在布满蛛网的残壁上剧烈摇晃。

剑锋传来的触感温热而充满生命的搏动。夏辰的声音冷硬如铁,穿透呼啸的风雪:“半妖祸首,为恶四方,今日伏诛!”

被致命剑锋抵住的红绡,身体却奇异地放松下来。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求饶,甚至连一丝挣扎也无。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动作间,那柄冰冷的剑锋在她红色的衣衫上划开一道细微的裂口。

她的脸完全暴露在跳跃的篝火和殿外透入的惨淡月光之下。依旧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在火光下如同凝固的血珠。然而,她的唇边却缓缓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充满了某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挑衅的妩媚。

“伏诛?”她的声音如同裹着蜜糖的羽毛,轻轻搔刮着紧绷的空气,“仙长不辞辛苦,追缉奴家三千里风雪……”她微微歪头,发髻上那支简单的木簪随着她的动作轻颤了一下,“是为了除妖卫道呢……”她刻意停顿,目光流转,直直看进夏辰幽深的眼底,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还是为了除掉心中那点,不该有的……‘相思’?”

最后两个字,她吐得极轻,带着灼热的吐息,却像惊雷在夏辰识海中炸开。

就在这“相思”二字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红绡束发的木簪无声崩碎,如墨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在那如云乌发的掩映间,两点毛茸茸的、火焰般的赤色,猛地挣出!一对尖俏的赤狐耳,赫然挺立在发间,微微颤动,敏锐地捕捉着风雪的每一丝呜咽。月光恰好穿过破败的殿顶缝隙,清冷地洒落在她脸上。那双原本惑人的眼眸,此刻竟呈现出奇异的琉璃色,深处仿佛有赤金的火焰在无声燃烧,清晰地倒映着夏辰骤然收缩的瞳孔和他手中那柄杀气腾腾的长剑。

篝火噼啪一声爆响。

始皇握着剑柄的手指猛然收紧,骨节泛白。紫霄雷火——那足以焚灭妖魂的宗门秘法,早已在他掌心凝聚压缩到极致,只需一个意念便能轰然爆发,将这妖异的存在连同这座破庙一同化为灰烬。

然而,就在那对赤狐耳竖起,那双琉璃火瞳映出他身影的刹那,掌心那狂暴跳动的、蓄势待发的紫色雷光,竟如同被无形的寒水当头浇下,“嗤”地一声轻响,倏然熄灭!只余下一缕细微的青烟,瞬间被涌入的寒风吹散。

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混乱凝滞。

就在这电光石火、心神失守的罅隙——

“呵。”一声轻笑,带着冰雪的寒意。

红绡的身影在他眼前骤然模糊、拉长、碎裂!仿佛无数片被狂风吹散的火红花瓣,根本分不清哪片是虚,哪片是实。凛冽到足以冻结血液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针,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刺向夏辰!

第一招,万花迷踪!始皇瞳孔骤缩,手中长剑本能地划出一道浑圆的弧光,紫电在剑身奔腾流窜,织成密不透风的雷电网幕。无数道撕裂空气的锐响在周身爆开,那是狐爪的寒芒与雷电网幕疯狂碰撞、湮灭的声音,溅起的火星如同赤红的萤火虫在风雪中明灭。

第二招,影缚幽冥!夏辰脚下的影子竟诡异地活了过来,如同漆黑的沼泽,瞬间缠绕上他的双腿,带着刺骨的阴寒与万钧的拖拽之力,要将他拉入永恒的沉沦!他低喝一声,体内雄浑的灵力如山洪爆发,强行震碎脚下的黑暗泥潭,身形在千钧一发之际向上拔起。头顶,一道凝聚到极致的、冰蓝得近乎透明的爪影无声无息地撕裂了他方才站立的空间,留下五道久久不散的空间裂痕!

第三招,咫尺红颜!夏辰刚刚摆脱影缚幽冥,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身体处于最微妙的失衡瞬间。眼前一花,那张绝艳又妖异的脸庞已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赤狐耳尖上细软的绒毛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冰雪与火焰的奇异冷香。她眼中琉璃色的火焰冰冷燃烧,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涂着蔻丹的指尖,缠绕着一缕凝练到极致的赤色寒芒,如同死神的镰刃,轻轻巧巧地,却又快得超越了思维,划过他毫无防备的颈侧。

一丝冰凉,一线刺痛。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夏辰能感觉到那缕寒芒切开皮肤、即将触及血脉的锋锐触感。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贴近。他甚至能看到红绡眼中那抹得逞的、妖异的笑意在扩大。

然而,那足以切断精钢的妖力寒芒,在真正切入他颈侧要害前的最后一刹,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力道诡异地收敛了七分。指尖只是极其轻微地一带而过。

“嗤啦——”

一声轻响,如同裂帛。

辰哥颈侧传来清晰的刺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渗出,沿着冰冷的皮肤蜿蜒流下,在雪白的衣领上洇开一小朵刺目的红梅。伤口很浅,却精准地划在要害边缘,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意味。

红绡的身影早已如鬼魅般退开数丈,轻盈地落在破庙那摇摇欲坠的门框之上。风雪卷起她火焰般的衣袂和乌黑的长发,猎猎飞舞。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那只刚刚划过他颈侧的手,指尖沾染的一点殷红,在惨淡的月光下异常刺目。她伸出小巧的舌尖,极慢、极妖异地舔去了那点属于他的血迹。琉璃色的眼眸弯起,里面跳动着纯粹的、属于猎食者的冰冷火焰。

“小道士,剑不错,心太软了。”她的声音穿透风雪,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慵懒又危险,“记住,下次见面……”她刻意停顿,目光扫过他颈侧的伤口,又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他丹田气海的位置,一字一句,清晰如冰珠坠地,“……我也取你点东西。”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猛地向后一仰,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融入门外狂暴的风雪幕帘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那混合着血腥与冷香的奇异气息,和一句冰冷的宣告,在破败空旷的庙宇中回荡。

风雪如同奔涌的白色巨兽,瞬间填满了红绡消失后的门洞,发出更加凄厉的呜咽。殿内,那堆小小的篝火失去了某种力量的维系,挣扎着跳动了几下,终于不甘心地熄灭,只留下一缕袅袅的青烟,迅速被寒气吞噬。

死寂。唯有风声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呼啸。

辰哥依旧站在原地,颈侧的伤口传来阵阵细密的刺痛和冰凉。他缓缓抬起手,指腹抚过那道不深却位置刁钻的血痕,粘稠的触感停留在指尖。他低头看着那抹刺目的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深得像暴风雪前的海。

片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探入自己怀中。指尖触到一块微凉的硬物。他将其取出。

是一枚玉佩。

样式古朴,玉质温润,却并非凡品。边缘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显然是刚刚形成不久。正是方才两人近身搏杀、她指尖划过他颈侧那电光石火的一瞬,悄然“遗落”在他怀里的。

玉佩躺在他掌心,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她的气息,混合着冰雪与火焰的味道。月光从破顶的缝隙漏下,恰好照亮玉佩上一道浅浅的火焰云纹,也照亮了他掌心那抹属于她的、妖异的血迹。

辰哥的拇指缓缓摩挲着玉佩上那道新鲜的裂痕,指腹感受到玉质的温润与裂口的微糙。他垂着眼,看了很久。然后,一声极低、极轻的笑,突兀地从他喉咙里溢了出来。那笑声在空寂的破庙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像是自嘲,又像是某种冰冷的期待。

“……呵。”他收紧五指,将那块带着裂痕的玉佩牢牢攥在掌心,感受着那微凉的硬物硌着皮肉。风雪卷着寒气扑打在他脸上,他却浑然未觉,只是抬起头,目光穿透破败的门框,投向红绡消失的那片狂乱翻卷的茫茫雪幕深处,仿佛要将其看穿。

“我等着。”他对着那片吞噬一切的白色风暴,无声地、一字一顿地默念道。颈侧的伤口在寒气中微微抽痛,像是在呼应着这句无声的邀约。玉佩在他紧握的掌心,烙下清晰的印记……”见给白姑娘使了半天眼神,也不见效果。于是只能上前用手捂住了白姑娘那绘声绘色给色的嘴。再不捂,好嘛,不天下大乱了嘛。“阿夜,你别听白姑娘的,就跟她亲眼看见似的。”瞧着一脸紧张的夫君,照夜也是心头一软,想想这些年自己不在他身边,其实如果真有个人能真心实意的对他,照顾他不也挺好嘛。“白姑娘,你是说那孩子是红绡的?”“不是,是……”白姑娘又言又止,看了看蛮山道,“那夏老头是不是还有事找咱们,”说着,还朝蛮山眨了眨眼。“对,对对,你看夏老头又催了。”说着还拿出一枚玉牌,以证明他所言非虚。看着装模作样的二位,照夜也觉得现在不是拧巴此事的时候。于是也就任由蛮山和白姑娘离去。夏青青本来还想追上去再问问,她那个便宜弟弟到底是谁的,结果却被照夜一把拉了回来。“那咱们现在去哪?”小王爷是一分钟也不想留在这破地方,于是便问道。“先回宗门吧,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向师父他老人家请安呢?”始皇最后望了一眼这万骸渊,然后便让小王爷催动空间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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