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钢丝上的舞蹈(1/2)

基金会的工作成了苏晚晴一层脆弱的保护色。她按时上下班,温和有礼,处理事务井井有条,完全符合一个“逐渐康复、重拾社会角色”的富家太太形象。但沈倦的目光,开始像最精密的探针,在她身上进行着无声的扫描。

一些细微的变化,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完全察觉,却落入了沈倦眼中。她偶尔望向窗外时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茫然或忧郁,而是闪过一丝极快的、类似思考的凝滞;她在听到某些特定词汇时,身体会有几乎无法捕捉的瞬间紧绷;甚至,她对他某些过度呵护的举动,那依赖的微笑背后,似乎多了一层极薄弱的、近乎本能的疏离隔膜。

这些变化太细微,不足以构成证据,却足够撩拨沈倦那根多疑的神经。他开始更频繁地询问她的感受,问题看似随意,实则迂回:“晚晴,这几天头还疼吗?有没有再梦到……以前那些模糊的事?”“在基金会接触那么多人,会觉得吵吗?有没有谁让你感觉……不太舒服,或者似曾相识?”

每一次询问,都是一次试探。苏晚晴如同行走在即将融化的冰面上,每一步都必须精准计算。她将那些因接触外界、搜集线索而不可避免产生的些微精神振奋,巧妙地归结为“工作带来的充实感”和“杜兰德医生新配方的效果”。她甚至会适时地表现出一点“旧疾”困扰的迹象——在沈倦提及某些关键词时,轻轻蹙眉,扶额低语“好像有点晕”,或者夜间“无意”地发出几声压抑的梦呓,内容含糊,只涉及光线、走廊等中性元素,绝不再触及“枪声”或任何具体人名。

她必须阻止杜兰德医生带着他的针剂再次频繁介入。那淡蓝色的液体不仅是禁锢记忆的枷锁,更是随时可能暴露她清醒意识的测谎仪。她开始以更积极的态度配合“治疗”,但策略性地将重点引向身体的调养。“阿倦,我觉得最近精神好些了,但肠胃总是不太舒服,睡眠也浅。杜兰德医生的药是不是……副作用有点大?能不能先停一停,或者换成更温和的调理?”她示弱,却不直接对抗,将问题包装成对“治疗”效果的反馈和对自身健康的担忧。

同时,她加倍地扮演“依赖”。在书房,她会拿起一本沈倦常看的财经杂志,翻两页便茫然地放下,转而靠在他肩头,轻声说:“还是看不懂这些。有你在,真好。”她会“无意间”提起基金会某个简单决策的犹豫,向他寻求意见,彰显他的不可或缺。她将“苏晚晴”这个身份重新包裹进沈倦熟悉的“无知”与“依恋”外壳里,试图麻痹他的警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