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人设击破者（1/2）

秦平辉——或者说，在韩蝉口中的“老李”——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得心神一震。韩蝉的父亲？这个存在于所有已知档案记录之外的身份，像一块巨石投入湖面，瞬间搅乱了局势。但他迅速压下翻涌的疑惑，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状况。

就在那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和仪器低鸣的地下病房里，韩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父亲安详却毫无生气的脸庞。当秦平辉问及昏迷原因时，韩蝉沉默了几秒，那沉默沉重得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声音。

他缓缓转过身，面向秦平辉，平日里那双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充满了疲惫与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是创芙。”韩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仿佛这个动作能帮他找回一丝镇定，“虽然不是直接的攻击目标，但他……受到了波及。”

他抬起手，有些无力地比划了一下，似乎想描绘出那种无形的攻击方式，却又发现难以用语言精确表达。

“你知道创芙的能力，那种精神意念的冲击，并非物理层面的破坏，它更像是一种……高强度的‘信息污染’或者‘规则扰乱’。”韩蝉试图用科学的术语来包裹这残酷的事实，但这反而更凸显了他的无措。

“我父亲他……年纪大了，精神屏障本就比常人要脆弱一些。”韩蝉的语速变得有些快，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躁，“那天，他只是在医院档案库整理一些旧资料，距离创芙能量爆发的核心区域其实还有一段距离。按理说，不应该……”

他顿住了，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混杂着懊恼和困惑的神情。

“但事情就是发生了。股股意念冲击如同无形的潮汐，席卷而过。对大多数人可能只是瞬间的眩晕，但对他……”韩蝉的声音低沉下去，他看向病床上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就像是某种关键的‘开关’被意外触动了，或者……他精神世界深处某个我一直不知道的、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了。”

“老韩，”秦平辉用了他们私下里更随意的称呼，一步跨到床边，目光锐利地扫过病床上沉睡的老人，以及旁边那些精密却显示着平稳但微弱生命体征的仪器，“罐摔者那边……”

韩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种沉重的凝视中抽离出来，转向秦平辉，眼神里混杂着疲惫、焦虑和一丝找到依靠的庆幸。“老李，罐摔者的话，一句都别信。”他语气斩钉截铁，随即快速解释道，“我父亲在这里……是因为前段时间那次事件。”

他指了指天花板，意指之前创芙造成的小范围精神冲击。“创芙的精神攻击虽然范围不大，但强度诡异。我父亲当时恰好在这栋楼的地下档案库……受到了波及。他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但意识……意识被困在了他自己的精神空间深处，无法醒来。”

秦平辉眉头紧锁。这说法与罐摔者宣称的“韩蝉在我手里”截然不同。罐摔者意在制造恐慌和误导，而韩蝉此刻展现出的担忧和眼前的现实，显然更接近真相。但多年的经验让他没有立刻全盘接受，而是需要验证。

“精神空间禁锢……”秦平辉沉吟道，目光再次落回老人安详却无意识的面容上，“现有的技术能检测到什么程度？”

“跟我来。”韩蝉立刻转身，走向病房一侧被帘子隔开的小型操作区。那里摆放着几台明显是定制、型号远超医院标准配置的神经接口和生物场谱分析仪。“我一直在尝试用深度神经共振和生物场谱分析定位他意识活动的‘锚点’，但干扰很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精神领域里形成了屏障。”

秦平辉立刻上前，与韩蝉并肩站在操作台前。他虽然不是神经科学领域的专家，但作为长期与异常事件打交道的行动者，对这类尖端监测设备的使用并不陌生。

两人配合默契，韩蝉快速调出历史数据和实时波形，秦平辉则协助校准设备敏感度，并启动更精细的扫描模式。

屏幕上，代表老人基础生命活动的曲线平稳，但在表征高级意识活动的区域，却呈现出一片混乱的静电干扰般的图案，其间偶尔有极其微弱的、规律性的峰值闪过，如同被风暴遮蔽的灯塔信号。

“看这里，”韩蝉指着其中一个几乎被噪音淹没的微小峰值，“这是潜意识活动的残留，证明他的‘存在’还在，但主动意识……就像被锁在了一个我无法触及的层面。共振频率无法同步，强行加大功率又怕损伤他的神经……”

秦平辉紧盯着屏幕，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调取了不同角度的数据流进行分析。炼芯辉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冷静地补充：“数据模式符合高强度精神冲击后引发的‘意识剥离’或‘自我封闭’症状。未检测到外部持续能量操控痕迹，与罐摔者声称的直接控制存在逻辑矛盾。韩蝉的判断可信度较高，万一就是那个罐摔者口嗨才那样说的呢?”

技术验证的结果偏向韩蝉的说法，但这并没有让秦平辉轻松多少。相反，心情更加沉重。

如果罐摔者是虚张声势，那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说，他故意引开注意力，另有图谋？而韩蝉父亲陷入昏迷的真相，似乎又将创芙事件的余波引向了一个更复杂的方向。

“目前的医疗手段，对这种状况……”秦平辉抬起头，看向韩蝉，话没有说完，但意思明确。

韩蝉摇了摇头，脸上是深深的无力感：“常规手段……甚至是我这里最前沿的技术，也只能维持他的生命体征，监测波动。要唤醒他，可能需要……非常规的方法。”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了秦平辉，或者说，是看向了秦平辉体内存在的另一种可能性——炼芯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