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轮回觉醒，圣人垂钓（2/2）
“道祖……”玄微心中震动，“鸿钧道祖果然知道一切。”
“他岂止知道。”后土望向轮回井深处，目光复杂，“他才是这座牢笼的……总设计师。”
她的话如同惊雷，在玄微识海中炸开。
鸿钧道祖，玄门之祖，以身合道的圣人，竟然是天道牢笼的设计者？！
“但道祖并非恶意。”后土继续说道，“混沌侵蚀，万界归墟。若非这座牢笼庇护，洪荒早已如同其他世界一样，被混沌吞噬，化作虚无。牢笼固然限制了生灵上限，却也给了他们生存的机会。”
“只是……亿万年过去，有些事，变了。”
她看向玄微：“牢笼出现了裂痕，混沌魔神开始渗透。而牢笼内部，也开始有生灵不甘被束缚，想要打破它。”
“这些，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玄微点头，将朝歌之变、帝辛斩神、以及混沌魔神现身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后土静静听完，轻叹一声：“帝辛……他是女娲的棋子，也是人族的希望，更是某些存在的实验品。人道自立这条路，若能走通，或许真能为人族开辟新天。但若失败……人族将万劫不复。”
“那娘娘觉得，会成功么？”玄微问。
“本宫不知。”后土摇头，“圣人也非全知全能。量劫之下，天机混沌，便是道祖也难以看清未来。”
她话锋一转：“但你不同，玄微。你是变数中的变数。”
“我？”玄微疑惑。
“混沌道胎可包容万法，归墟轮回鼎可转化寂灭，人族薪火可点燃文明——这三者单独其一，已是罕见。而你三者兼备，更得截教真传，掌诛仙剑意……”后土目光深邃，“这样的你，是这座牢笼诞生以来，最大的异数。”
“本宫甚至怀疑，你的出现，并非偶然。”
玄微心中一动：“娘娘的意思是……”
“有人在下棋。”后土直言不讳，“棋盘是洪荒，棋子是众生。而你我，或许都是棋子，只是有些人，不甘心只做棋子。”
她抬手，指向轮回井：“你想查明天道牢笼真相？那里有你要的答案之一。”
“但本宫提醒你：知道真相，意味着承担因果。一旦踏入这口井，你便再无法回头。你准备好迎接随之而来的一切了么？”
玄微沉默。
他想起自己从现代猝死，穿越成先天仙气，拜入截教，得混沌珠，战归墟，炼轮回鼎……这一路走来，看似机缘巧合，但若细细思量，确实有太多“恰好”。
混沌珠为何偏偏被他得到？
归墟轮回鼎为何认他为主？
戮仙剑灵为何在他手中觉醒？
这些，真的只是运气么？
或许，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入了局。
他缓缓抬头，看向后土：“娘娘，若我不入局，便可独善其身么？”
后土摇头：“混沌魔神已盯上你，天道牢笼的秘密也已向你敞开。即便你现在抽身，也晚了。”
“既然如此——”玄微深吸一口气，“那我选择，看清棋局。”
他迈步，走向轮回井。
后土看着他坚定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赞赏，随即又化为忧色。
“痴儿……”
她轻声叹息，身影缓缓淡去。
“既如此，本宫便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轮回井口忽然绽放出六色光芒。
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六道轮回的虚影在井口旋转，构成一个深邃的漩涡。
玄微没有犹豫，纵身跃入。
眼前光影流转。
他仿佛穿过了一条由无数生灭画面构成的时光隧道。隧道两侧，是洪荒亿万年来的轮回景象：
远古先民在祭祀中死去，灵魂投入轮回；
龙凤初劫中陨落的强者，真灵在轮回中挣扎；
巫妖大战中战死的巫妖，魂魄被轮回碾磨；
乃至封神之劫中那些上榜的真灵，也在轮回中留下印记……
每一幅画面，都带着浓郁的时间与因果之力。
而在隧道尽头，玄微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那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四方。
只有无数条透明的“锁链”，从虚无中伸出，扎入六道轮回的核心。锁链上，流淌着众生的记忆、情感、因果、业力……这些构成生灵“存在”本质的东西，被锁链抽取、提纯、转化，然后输送到洪荒各处，维持着天地的运转。
而在锁链的源头，玄微看到了一座……门。
一扇半开半掩、不断吞吐着混沌气流的青铜巨门。
门缝中，隐约可见一个盘膝而坐的道人背影。
那道人周身笼罩在混沌迷雾中，看不清面容，但玄微却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就像在照镜子，却又不是自己。
道人似乎感应到玄微的目光，缓缓转过头。
就在玄微即将看清他面容的刹那——
轰！
整个轮回隧道剧烈震颤！
那些透明的锁链疯狂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门后冲出来！
道人的身影瞬间模糊，青铜巨门轰然关闭！
一股无法抗拒的排斥力传来，将玄微狠狠推出了隧道！
“噗——”
玄微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轮回井外。
他挣扎着爬起，眼前还残留着那扇青铜巨门的景象，以及道人转身时的模糊轮廓。
“那是……谁？”
他喃喃自语，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那个道人，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另一个自己！
但怎么可能？
便在此时，归墟轮回鼎传来剧烈震动，鼎身那些“归墟门户”图腾疯狂闪烁，传递出一段断断续续的信息：
检测到……同源气息……
坐标锁定：……昆仑山……紫霄宫……
警告：该坐标被天道意志封锁，强行探查将触发天罚！
昆仑山，紫霄宫？
那不是鸿钧道祖的道场么？！
难道他在轮回井中看到的那个道人，是鸿钧道祖？
可那股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玄微心乱如麻。
便在此时，后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看到了么？那就是天道牢笼的‘能源中枢’与‘控制核心’。”
“锁链抽取众生轮回之力，维持牢笼运转；而那扇门后……便是道祖合道之地，也是牢笼的总开关。”
“至于你感应到的同源气息……”
后土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凝重：
“玄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混沌道胎、你的系统、甚至你的灵魂……究竟从何而来？”
玄微浑身一震。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