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记忆融合：我是谁（1/2）

林陌那对泛着幽光的虫族翅膀扇动时带起的气流，卷着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我（陈默）握着空间之刃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体内的能量像疯了一样乱窜——刚才林陌拿出凌月轮回印记的瞬间，皇纹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绪一股脑地冲进脑海，搅得我天旋地转。

“师兄，怎么不打了？”林陌悬浮在半空中，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手里的黑色长刀还在滴着黑色的血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那些被你亲手设计的病毒吞噬的人，那些反对实验被我扔进病毒池的同事，还有……你摔碎实验瓶时，溅在白大褂上的蓝色药剂？”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我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实验服，站在巨大的实验室里，面前是闪烁着蓝光的仪器，屏幕上显示着病毒的基因序列——那是“进化筛选剂”的最初框架，每一个碱基对的排列，每一段基因片段的拼接，都出自我的手。那时的我，还叫陈渊，眼里满是对星际文明交流的憧憬，以为自己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陈渊，你太天真了。”年轻的林陌站在我身边，穿着同样的白大褂，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疯狂，“宇宙的法则是弱肉强食，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生存。筛选？太温柔了，我们需要的是屠杀，是淘汰掉所有弱者，只留下最强的个体！”

我记得自己当时愤怒地摔碎了手里的实验瓶，蓝色的药剂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林陌，这不是实验，是屠杀！普罗米修斯文明的使命是引导，不是毁灭！”

“引导？”林陌冷笑一声，挥手调出屏幕上的数据流，“你看看这些数据！没有足够的压力，碳基生命的潜力根本激发不出来！只有让他们在绝望中挣扎，才能筛选出真正的强者！”

画面突然切换，我看到实验室的角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被虫族士兵押着，他们是反对修改实验参数的同事。林陌笑着走到他们面前，手里拿着装满病毒的注射器：“既然你们这么同情这些低等生物，那就亲自体验一下，你们口中‘不人道’的筛选剂吧。”

我冲上去想阻止，却被林陌的虫族翅膀扇飞出去，撞在仪器上，头晕目眩。我看着病毒被注入同事的体内，看着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身体扭曲变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最后变成没有意识的丧尸——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病毒的破坏力，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林陌已经彻底疯了。

“陈渊师兄，你太碍事了。”林陌走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支装满透明药剂的注射器，“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让你成为实验的一部分，亲眼见证我创造的‘伟大文明’。”

注射器刺入皮肤的冰凉触感，此刻清晰地浮现在我的手臂上。我能感觉到记忆被强行剥离的痛苦，像是有人拿着刀，一点点割掉我的神经，那些关于实验、关于同事、关于反对林陌的意志，都被压缩进了皇纹深处，而我，则变成了一张白纸，被投入了地球的轮回。

“啊——！”

剧烈的头痛让我忍不住大喊出声，体内的能量彻底失控。空间异能不受控制地爆发，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撕裂，一道道黑色的空间裂缝在身边开合，碎石、泥土被吸入裂缝，瞬间消失不见。

“陈默！小心！”林玥的声音从通道上方传来，带着焦急。我抬头一看，只见她正被一股空间乱流缠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飞去。她的冰系异能拼命抵抗，却根本挡不住失控的空间力量，脸色苍白如纸。

“玥姐！”我心里一紧，想调动能量救她，可体内的能量像是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听指挥。反而因为我的急切，更多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其中一道正好挡在林玥和我之间，裂缝边缘的空间刃，足以将她瞬间撕碎。

“该死！”凯尔的怒吼声响起，他猛地从通道上方跳下来，圣光步枪瞬间切换成防御模式，金色的圣光爆发出来，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挡住了空间乱流，将林玥拉到了安全地带，“陈默！你他妈清醒点！”

他的圣光屏障也在空间裂缝的侵蚀下不断闪烁，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被记忆冲昏了头，连自己人都要伤害吗？！”

沈博士躲在圣光屏障后面，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大喊道：“陈默！别被过去的记忆控制！你现在是陈默，不是陈渊！你的意志才是主导！”

“我是谁……”我喃喃自语，脑海里的画面还在不断闪现——陈渊的理想与绝望，陈默的挣扎与守护，新骸城的废墟，赵铁柱的牺牲，林玥的陪伴，凯尔的信任……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你是陈默！”凯尔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响，他的圣光屏障突然爆发，将周围的空间乱流暂时逼退，“是那个在废墟里救了林玥，在新骸城守护了无数人的陈默！是我们的兄弟！”

林玥也从惊恐中回过神，她走到圣光屏障边缘，冰蓝色的异能小心翼翼地向我延伸，形成一道柔和的能量流，轻轻包裹住我的身体：“陈默，我知道你很难受，那些记忆太痛苦了。但你要记住，过去的错误不是你的错，是林陌的错。你现在的选择，才决定你是谁。”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冰蓝色的能量流像一股清泉，缓缓流入我的体内，安抚着失控的能量。我看着她那双充满担忧和信任的眼睛，脑海里的混乱渐渐平息了一些。

是啊，我是陈默。

我记得在病毒爆发初期，在废墟里找到蜷缩在角落的林玥，她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分给了我；我记得在新骸城的城墙上，和凯尔一起抵挡尸潮，他为了掩护我，后背被丧尸抓伤，却还是笑着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记得苏婉儿熬夜破解数据，眼睛布满血丝，却还是第一时间把安全路线告诉我；我记得沈博士虽然痴迷研究，却在危险来临时，把生的机会让给了年轻人。

这些记忆，是陈默的，是属于我的。

陈渊的记忆是我的过去，是我无法逃避的责任，但陈默的经历，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我……是陈默。”我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试图掌控体内失控的能量。皇纹的光芒渐渐稳定下来，不再是之前的狂暴，而是变成了温和的暗红色，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空间裂缝的开合速度渐渐变慢，周围的空间乱流也开始平息。凯尔的圣光屏障压力大减，他松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妈的，你总算清醒了！再晚一点，我们都得被你撕碎了！”

林玥也松了口气，冰蓝色的异能收了回去，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我摇摇头，看着手里的空间之刃，此刻它的光芒变得更加纯粹，体内的能量也重新变得温顺，而且比之前更加强大——陈渊的记忆不仅带来了痛苦，也带来了对能量的更深理解，陈默的经历则让这份力量有了温度和方向。

“有趣，真是有趣。”林陌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他脸上的戏谑变成了凝重，“没想到你竟然能融合两世的记忆和力量，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师兄。”

他的虫族翅膀扇动了一下，身体缓缓下降，落在地上，黑色的长刀在手里转了个圈：“不过，这也正好。融合了陈渊的记忆，你就应该知道，文明火种的启动密钥，只有你我两人的基因结合才能激活。”

“激活文明火种？”我皱起眉头，陈渊的记忆里确实有关于文明火种的信息——那是普罗米修斯文明的核心，蕴含着无穷的能量和知识，但同时也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一旦被滥用，足以毁灭整个星系。

“没错。”林陌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只要激活文明火种，我就能掌控普罗米修斯文明的沉睡舰队，成为宇宙的主宰。到时候，我会重新定义筛选规则，让所有文明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你做梦！”我怒吼一声，空间异能全力展开，瞬间出现在林陌面前，空间之刃带着强大的能量，劈向他的头颅。

林陌早有防备，黑色的长刀挡住了我的攻击，火花四溅。他的力量比之前更强了，显然融合了虚空吞噬者的基因后，他的实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师兄，别挣扎了。”林陌冷笑一声，手臂发力，将我震退了两步，“你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与其做无谓的抵抗，不如跟我合作，我们一起称霸宇宙，不好吗？”

“合作？”我冷笑一声，空间异能再次展开，瞬间瞬移到他的身后，空间之刃劈向他的翅膀，“和你这种屠夫合作，还不如让我死！”

林陌的翅膀猛地一扇，避开了我的攻击，同时回身一脚，踹在我的胸口。我被踹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冥顽不灵！”林陌的眼神变得冰冷，“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就只好强行提取你的基因了！”

他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我面前，黑色的长刀刺向我的胸口，刀身上的腐蚀能量让我的皮肤一阵刺痛。

“小心！”林玥大喊一声，冰蓝色的异能瞬间爆发，无数冰刺从地面升起，缠住了林陌的双腿。

凯尔的圣光步枪也喷出金色的光束，击中了林陌的后背。林陌闷哼一声，身体顿了一下，我趁机瞬移到他的侧面，空间之刃狠狠劈在他的肩膀上。

“当！”

空间之刃砍在他的虫族甲壳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林陌愤怒地回头，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林玥和凯尔：“你们这些低等实验体，也敢打扰我？”

他的翅膀猛地扇动，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林玥和凯尔掀飞出去。然后他转身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杀意：“现在，没人能帮你了，师兄。”

我握紧空间之刃，体内的能量再次运转起来。陈渊的记忆里有关于林陌的弱点——他融合了虚空吞噬者的基因后，虽然力量大增，但精神力会出现波动，尤其是在使用强大能量的时候。

“是吗？”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皇纹的能量全力爆发，暗红色的光芒包裹住我的全身，“你以为，融合了两世记忆的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任你拿捏吗？”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脑海里浮现出陈渊记忆里的能量公式。空间异能在我的操控下，变得更加精准、强大。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利刃，围绕着林陌旋转。

“这是……空间切割术？”林陌的脸色变了，“你怎么会这个？这是陈渊的独门绝技！”

“我就是陈渊，也是陈默。”我睁开眼睛，眼神坚定，“今天，我要替所有死在你手里的人，讨回公道！”

空间利刃猛地向林陌刺去，林陌的黑色长刀疯狂挥舞，挡住了大部分空间利刃，但还是有几道刺中了他的身体，在他的甲壳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啊！”林陌怒吼一声，体内的能量全力爆发，黑色的腐蚀能量形成一道巨大的护盾，挡住了后续的空间利刃，“我要杀了你！”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虫族甲壳变得更加厚实，翅膀也变得更大，眼神里的疯狂越来越浓：“虚空吞噬者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的黑色长刀突然变长，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符文，腐蚀能量变得更加恐怖，周围的墙壁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