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援军至,枭雄殁(2/2)
刹那间,已经濒临崩溃的守城军民,爆发出劫后余生、狂喜至极的呐喊!那呐喊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激动,像是要把所有的绝望和疲惫都喊出来,在整个京城上空回荡。
原本枯竭的力气,仿佛瞬间回归到了每个人的身体里。
周勇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他举起手中的断刀,朝着城下的苍狼军大喊:“兄弟们!援军来了!神策军来了!咱们杀啊!把这些叛军赶出去!” 他说完,率先朝着缺口冲去,断刀虽然卷了边,却依旧带着力量,砍中了一名叛军的胳膊。
阿木也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他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冲进来的苍狼军士兵砸去,这一次,石头砸中了一名叛军的脑袋,那叛军惨叫一声倒了下去。阿木兴奋地喊道:“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妹妹,我能守住城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激动,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
张诚看到神策军,更是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此刻却重新燃起了斗志,他挥舞着长枪,刺穿了一名苍狼军士兵的胸膛,嘶吼道:“堵住缺口!别让叛军跑了!援军来了!我们赢了!” 身后的士兵们听到他的话,士气大振,纷纷朝着叛军冲去,原本快要被突破的缺口,竟然被重新堵住了!
残存的守军如同打了鸡血,怒吼着将刚刚涌入缺口的苍狼军前锋又硬生生顶了回去!有的士兵甚至追出了缺口,朝着苍狼军的阵营冲去,虽然人数不多,却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 他们知道,援军来了,胜利就在眼前,他们不能让叛军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城外的苍狼军,则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之中!
他们围攻京城三日,死伤惨重 —— 原本三万多人的军队,此刻只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盔甲上满是血污和尘土,有的还带着伤,却只能靠意志力支撑着。士气本就已呈衰竭之势,全靠着 “清君侧” 的大义名分和 “破城后劫掠京城” 的诱惑支撑着。
如今,主帅慕容琛已死的消息,虽然被高层将领封锁,却还是有风声传到了普通士兵耳中 —— 有的士兵看到慕容琛的亲卫带着他的尸体偷偷离开,有的听到将领们私下议论 “主帅没了,咱们该怎么办”。这个消息让他们本就动摇的军心更加不稳,现在背后又突然出现一支养精蓄锐、战力强悍的生力军,腹背受敌的绝望瞬间笼罩了他们!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军队?” 一名苍狼军的小校,穿着一身沾满血污的盔甲,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神策军,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问道。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刀,刀上的血还没干,却已经没了之前的狠劲,眼神里满是恐惧。
“是神策军!是神策军!” 另一名苍狼军士兵,曾经在边境与神策军交过手,知道神策军的厉害,他吓得腿都软了,手里的长矛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我们被夹击了!完了!我们完了!神策军打仗最狠,咱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快!转向!后队变前队!迎敌!” 苍狼军的将领,是李虎的副将赵三,他穿着一身玄铁盔甲,试图稳定军心。他拔出弯刀,朝着身边的士兵吼道:“都别慌!神策军虽然厉害,可咱们也不是吃素的!谁敢逃跑,我斩了谁!” 他说着,还挥刀砍向身边一名想要后退的士兵,刀光闪过,那士兵的胳膊掉在地上,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可仓促之间,哪里那么容易重整阵型?
苍狼军的士兵大多已经杀红了眼,此刻听到 “神策军” 三个字,又看到背后冲天的烟尘和黑色的旗帜,早已没了斗志。有的士兵直接丢下兵器,转身就跑,嘴里还喊着 “我不打了!我要回家!”;有的士兵则在混乱中互相推搡,甚至拔刀相向 —— 一名士兵为了争夺逃跑的道路,砍死了自己的同伴;还有的士兵,干脆跪在地上,举起双手投降,嘴里念叨着 “别杀我!我投降!”
赵三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他挥刀砍倒了几名逃跑的士兵,怒吼道:“不准跑!给我杀!谁再跑,这就是下场!”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混乱的喊叫声淹没,更多的士兵涌了过来,将他冲倒在地,他的弯刀也掉在了地上,很快就被乱兵踩成了碎片。赵三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一名逃跑的士兵踩中了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也没能起来。
神策军的铁骑,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凿入了苍狼军混乱的后阵!
铁蹄践踏在地上,发出 “轰隆隆” 的声响,像是打雷一般,震得人耳朵发疼。神策军的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眼神锐利,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 他们的长枪斜指前方,每一次突刺,都能精准地刺穿一名苍狼军士兵的身体;他们腰间的弯刀,每一次挥舞,都能砍断敌人的兵器,甚至将敌人劈成两半。
神策军的主帅,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将领,姓秦,名峰。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玄铁盔甲,盔甲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却依旧威风凛凛。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那是当年抵御契丹时留下的勋章。他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战马名叫 “踏雪”,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此刻正四蹄翻飞,朝着苍狼军的阵营冲去。秦峰手中握着一把长枪,枪杆上刻着 “忠勇” 二字,他高声喊道:“杀!诛杀叛逆!一个不留!为了大燕!为了陛下!”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战场上回荡。神策军的士兵们听到号令,士气更加高涨,进攻的势头也更猛了 —— 他们像是一道黑色的洪流,将苍狼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苍狼军的士兵如同麦子般被收割,倒下一片又一片,鲜血染红了神策军的盔甲,却丝毫没有减慢他们前进的速度。
神策军的骑兵李锐,是秦峰的亲卫,他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手中的长枪已经刺穿了三名叛军的身体。他看到一名苍狼军的将领试图组织士兵抵抗,立刻拍马冲过去,长枪如同闪电般刺出,穿透了那将领的喉咙。那将领倒在地上,李锐还不忘补了一刀,确保他彻底死亡:“叛逆之徒,也敢抵抗!”
还有神策军的步兵,他们跟在骑兵后面,手持长刀和盾牌,清理着残余的叛军。一名年轻的步兵王浩,虽然才入伍两年,却已经是战场上的老手,他挥舞着长刀,砍倒了一名试图逃跑的叛军,喊道:“别跑!你们这些叛军,烧杀抢掠,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杀 ——!”
与此同时,京城城门在沈璃的示意下,轰然洞开!
虽然城门早已残破,门板上布满了箭孔和刀痕,有的地方甚至断裂了,用木板勉强拼凑着,却依旧在这一刻,象征着守军反击的决心!城门缓缓打开,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黑暗的结束,光明的到来。
萧重撑着重伤未愈的身体,亲自率领着城内所有还能骑马的禁军骑兵,冲了出来!
萧重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连呼吸都带着虚弱。他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在渗血 —— 那是皇陵地宫之战时,被慕容琛的手下砍中的伤口,还没愈合,刚才为了上马,他用力过猛,伤口又裂开了,鲜血透过绷带,在胸前晕开一片暗红色。宋军医原本反对他出战,拉着他的胳膊说 “萧统领,您的伤太重了,不能再上战场了!”,可萧重却摇了摇头,让军医用布条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绑在马背上,他说:“我是禁军主帅,此刻,京城需要我,士兵们需要我,我必须在!”
他骑在一匹白色的战马上,那是他的战马 “飞雪”,跟着他征战多年,此刻也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步伐稳健。萧重手中握着一把长枪,枪杆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神却很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他看到神策军已经冲入苍狼军的阵营,黑色的猛虎旗在风中飘扬,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高声喊道:“兄弟们!跟我杀!为了大燕!为了陛下!为了咱们的家人!”
身后的禁军骑兵,大多也带着伤:有的手臂上缠着绷带,只能用一只手握住缰绳;有的腿上绑着木板,骑马时只能微微弯曲膝盖;还有的胸口带着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疼痛。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纷纷挥舞着兵器,跟着萧重,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城内冲杀而出!
禁军骑兵陈武,是萧重的副将,他的左臂被流矢射穿,此刻用布条吊在脖子上,只用右手握着长刀。他看到一名苍狼军的士兵朝着萧重冲去,立刻拍马挡在萧重身前,长刀一挥,砍中了那士兵的脑袋:“萧统领,我来保护您!”
还有禁军骑兵赵刚,他的弟弟在之前的战斗中牺牲了,他把弟弟的刀别在腰间,此刻挥舞着自己的刀,朝着叛军冲去,嘴里喊着 “弟弟,哥哥为你报仇!” 他的眼睛通红,每一刀都带着恨意,砍得叛军不敢靠近。
神策军从背后夹击,禁军从正面冲击,苍狼军彻底陷入了绝境!
“诛杀叛逆!一个不留!”
喊杀声震天动地,在整个京郊回荡,连天空中的飞鸟都被吓得四散而逃。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原本占据优势的苍狼军,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
苍狼军彻底崩溃了!
前有坚城(虽破犹在抵抗),后有强敌,主帅身亡,士气跌落谷底。士兵们再也顾不上什么 “清君侧”,再也顾不上什么荣华富贵,只想逃离这片死亡的炼狱。他们丢盔弃甲,有的连鞋子都跑掉了,光着脚在地上奔跑;有的互相践踏,身材矮小的士兵被高大的士兵踩在脚下,再也没能站起来;有的甚至为了争夺一匹战马,拔刀砍向自己的同伴 ——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兄弟情义都成了笑话。
一名苍狼军的士兵,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他丢掉了手中的弯刀,抱着头,朝着西北方向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要回家…… 我要找我娘…… 我不打仗了……” 可他没跑几步,就被神策军的骑兵追上,长枪从他的后背刺穿,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眼睛还看着西北方 —— 那里是他的家乡,却成了他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另一名苍狼军的将领,是李虎的亲卫统领,名叫孙强,他试图带着自己的五十名亲卫突围。他们骑着战马,朝着北方跑去,却被萧重拦住。萧重虽然身体虚弱,却依旧枪法精准,他的长枪如同闪电般刺出,刺穿了孙强的肩膀。孙强惨叫一声,掉下马背,他的亲卫们想要救他,却被禁军骑兵包围,很快就被砍倒在地。孙强躺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萧重,嘴里还在喊 “我投降!我愿意归顺!”,可萧重只是摇了摇头,长枪再次刺出,结束了他的生命 —— 对于叛乱者,没有投降的余地。
兵败如山倒!
神策军和城内出击的禁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追杀着溃散的敌军。鲜血染红了京郊的原野,尸横遍野,有的地方的血甚至汇成了小溪,顺着地势流淌,发出 “哗啦啦” 的声响,在晨光中泛着暗红色的光泽。那些溃散的苍狼军士兵,有的被杀死,有的被俘虏,只有极少数人侥幸逃脱,却也成了惊弓之鸟,再也不敢回来。
沈璃站在城门楼上,看着这逆转的战场,看着溃不成军的苍狼军,看着那面越来越近的、代表着希望与忠诚的神策军帅旗,看着萧重带领着禁军骑兵冲杀的身影……
她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 松了。
高热、重伤、极度的疲惫和此刻巨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是要飘起来一样,脚下的城楼仿佛变成了棉花,踩上去没有丝毫实感。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 —— 神策军的黑色旗帜变成了模糊的色块,萧重的白色战马变成了一团白影,城下的喊杀声、欢呼声仿佛变得越来越遥远,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听不真切。
她的耳边,传来福伯焦急的呼喊:“小姐!小姐!您撑住!” 福伯的声音带着哭腔,手紧紧地扶着她,生怕她倒下;还有小风的声音:“沈尚宫!您别有事!军医来了!我去叫军医!” 小风的声音稚嫩却坚定,说完就朝着城下跑去,脚步匆忙;甚至还有远处周勇兴奋的大喊:“我们赢了!我们守住城了!沈尚宫!我们赢了!”
可这些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她的身体一软,直直地向后倒去。
“小姐!” 福伯眼疾手快,连忙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沈璃的身体很轻,却让福伯觉得无比沉重 —— 那是责任,是牵挂,是他对沈家的承诺。福伯老泪纵横,手轻轻拍着沈璃的后背,声音颤抖:“小姐!您别吓老奴!您醒醒!咱们赢了!叛军被打跑了!”
沈璃靠在福伯的怀里,意识逐渐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东方天际的曙光越来越亮,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战场,将所有的黑暗驱散,那金色的光芒中,神策军的黑色猛虎旗在猎猎飘扬,像是在宣告着胜利的到来,也像是在守护着这座历经劫难的城池。
然后,她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绝处,终究逢生。
胜利,就在眼前。
只是,她已力竭,无法亲眼看到这场叛乱被彻底平息的那一刻。
当沈璃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 那是宋军医熬制的补血汤药,带着人参和当归的清香。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房间里,形成斑驳的光影,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她微微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福伯。福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微微垂着,像是在打盹,手里还握着一块沾了温水的棉布 —— 那是用来给她擦额头的。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疲惫不堪,却依旧守在床边,没有离开。
听到床上有动静,福伯猛地抬起头,看到沈璃睁开了眼睛,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小姐!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他连忙站起身,想要去叫军医,却被沈璃轻轻拉住了衣角。
沈璃想说话,却觉得嗓子依旧很疼,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福伯…… 别…… 别去…… 我没事……”
福伯停下脚步,重新坐回床边,手轻轻抚摸着沈璃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心疼:“小姐,您都昏迷两天了,可把老奴吓坏了。宋军医说您失血过多,又发了高热,要是再醒不过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却也让沈璃明白了当时的危险。
沈璃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她之前在宫中的住处 ——“凝香轩”。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书桌,上面还摆着她之前批阅的奏章;墙角的架子上放着几盆绿植,虽然几天没浇水,却依旧顽强地活着;床上的被子是她最喜欢的天蓝色,上面绣着淡淡的兰花图案,盖在身上很柔软。只是房间里多了一些东西: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个药罐,里面还残留着药渣;椅子上搭着几件干净的衣服,是福伯特意让人送来的;还有一个水囊,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里面装着温水。
没过多久,宋军医就来了。他提着药箱,快步走进房间,看到沈璃醒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尚宫,您终于醒了!您要是再昏迷下去,老臣都要急死了!” 他说着,走到床边,放下药箱,伸出手给沈璃把脉。
手指搭在沈璃的手腕上,宋军医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还好还好,脉象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比之前平稳多了。高热也退了,只是伤口还需要好好调理,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又查看了沈璃肩头的伤口,解开绷带,里面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再像之前那样溃烂,“老臣再给您开一副补血的汤药,您按时喝,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了。”
“叛乱…… 平息了吗?” 沈璃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之前清晰了一些,她最关心的还是京城的情况。
宋军医点点头,笑着说:“平息了!神策军和禁军联手,将苍狼军的残部都剿灭了 —— 李虎在逃跑的时候被秦将军追上,斩于马下;慕容琛的尸体也被找到,秦将军已经下令,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萧统领呢?” 沈璃又问,她想起萧重带伤出战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心。
“萧统领也在养伤呢!” 宋军医说,“他的伤比您重,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昨天他还来看过您,看到您没醒,还叮嘱老臣一定要好好照顾您。”
“还有…… 陛下呢?” 沈璃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想起慕容翊还在昏迷,不知道情况如何。
宋军医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却还是带着笑容:“陛下也醒了一次!就在您昏迷的那天下午,陛下醒了过来,还写下了诏书!” 他顿了顿,看着沈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陛下任命您为京城兵马大元帅,总领京畿所有兵马,包括禁军、京营和神策军的一部分!还说,等您伤好后,让您主持朝政,辅佐年幼的皇子 ——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沈璃听到这些消息,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感受着房间里淡淡的药味,嘴角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 那是释然的笑,是欣慰的笑,也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笑。
只是,她也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慕容翊虽然醒了一次,却依旧虚弱,随时可能再次昏迷;朝中的势力依旧复杂,有的官员对她这个 “女子元帅” 不服气,有的甚至还与慕容琛的旧部有联系;“影” 组织的残余势力还没有彻底清除,他们还在暗中活动,随时可能制造混乱;还有沈家的冤屈,虽然慕容琛已死,却还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洗刷沈家的罪名,让父亲和哥哥瞑目。
当她再次醒来时,面对的,将是胜利之后的…… 又一个未知的漩涡。
但这一次,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有福伯的守护,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出谋划策;有萧重的支持,他会带领禁军,帮她稳定京城的秩序;有神策军的忠诚,秦峰将军和他的士兵们,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还有京城百姓的信任,他们会支持她,因为她守住了这座城,守住了他们的家园。
她会带着这些力量,继续走下去。守护好这座城,守护好这大燕的江山,也守护好自己心中的信念 —— 为沈家昭雪,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让大燕再也没有战乱,再也没有冤屈。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在沈璃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坚定。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挑战也即将到来,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