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朔风烈,初战捷(2/2)

大燕前军顿时 “慌乱” 起来,士兵们匆忙举起盾牌,长枪手向前突刺,阵型在李崇的 “指挥” 下,显得有些笨拙和迟缓。有的士兵甚至因为过于慌乱,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只能慌忙去捡,场面一片混乱。

秃发乌孤骑在一匹神骏的枣红马上,位于山脊一处凸起的岩石上,俯瞰着下方 “混乱” 的大燕军队。他身材高大魁梧,比一般的柔然人还要高出一个头,满脸虬髯,如同钢针般根根竖起,一双眼睛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仿佛能吃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甲,皮甲上镶嵌着铜钉,腰间挂着一把巨大的弯刀,刀鞘上装饰着宝石和兽骨,彰显着他的身份。

看到大燕军队那面显眼的玄凤旗帜,以及队伍那不堪一击的态势,他脸上露出了残忍而轻蔑的笑容,如同看到了猎物的猛兽。他用生硬的汉语狂吼道:“哈哈哈!果然是个没卵子的女人带兵!竟然真敢闯进这落鹰涧!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原来只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货!儿郎们,给我冲!砍下那女人的头,给大燕皇帝当尿壶!谁能砍下她的头,我赏他十名汉人女子,一百匹战马!”

柔然骑兵们听到秃发乌孤的许诺,顿时兴奋起来,发出狼嚎般的嚎叫,如同看到猎物的狼群,更加凶猛地扑向大燕军阵。他们手中的弯刀挥舞着,发出 “呼呼” 的风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不断有大燕士兵中箭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嚎。

李崇指挥部下 “顽强” 抵抗,士兵们用盾牌抵挡着箭矢和弯刀的攻击,用长枪刺向冲上来的柔然骑兵,可看起来却显得力不从心。他们且战且退,故意丢下了不少旗帜和辎重,有的士兵甚至 “慌乱” 地转身逃跑,被柔然骑兵追上,一刀砍倒在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整个队伍显得 “狼狈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将军!敌军抵抗微弱,正在溃退!” 一名柔然斥候骑着快马,飞奔到秃发乌孤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兴奋和激动。

秃发乌孤看着下方且战且走的大燕军队,以及那面始终不曾后退太远的玄凤旗,心中那点因为地势而产生的一丝疑虑,彻底被骄狂和贪功所淹没。他认定这是擒杀大燕摄政太傅的绝佳机会,只要杀了沈璃,大燕军队便会群龙无首,不战自溃,北境的城池便会唾手可得!

“追!全军压上!别让那女人跑了!谁也不许抢我的功劳!” 秃发乌孤大吼一声,一马当先,抽出腰间的弯刀,率领着麾下最为精锐的亲兵卫队,如同旋风般冲下了山脊,紧紧咬住李崇的 “败军”。他的亲兵卫队都是柔然最勇猛的战士,个个以一当十,骑着最快的战马,手持最锋利的弯刀,如同黑色的洪流,席卷而下。

溃退,追击。大燕军队看似混乱,实则有序地向后收缩,如同一个缓缓收拢的口袋。士兵们按照预定的计划,且战且退,将柔然骑兵一步步引入那片三面环山的洼地。而柔然骑兵则完全被胜利的假象和斩杀敌酋的诱惑所驱使,一头扎进了这个死亡陷阱,丝毫没有察觉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当秃发乌孤的主力大部分涌入那片三面环山的洼地时,异变陡生!

“咚!咚!咚!”

三声沉重而震撼的战鼓声,如同九天惊雷,猛然从两侧山巅炸响!鼓声激越,穿透了喊杀声和马蹄声,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紧接着,两侧原本寂静的山林间,陡然竖起了无数面玄色旗帜!如同瞬间生长出的黑色森林!旗帜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弩手和弓箭手,他们隐藏在树木之后,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和手中的弩箭、弓箭,冰冷的箭簇在秋日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对准了下方混乱的柔然骑兵。

“放箭!”

随着山巅之上,沈璃冰冷而清晰的下令声(通过旗号与鼓声传递),无数弩箭和箭矢,如同飞蝗暴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两侧山腰倾泻而下!

这不是普通的箭雨。其中大部分,乃是工部日夜赶制、沈璃特别要求加强的神机弩!这种弩箭力道强劲,射程远,穿透力极强,专门为了克制柔然骑兵的皮甲和轻盾。神机弩的弩臂是用坚硬的桑木制成,弓弦是用牛筋和蚕丝混合编织而成,需要两名士兵才能拉开,发射时威力巨大,能够轻易穿透两层皮甲。

“噗嗤!噗嗤!”

箭矢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密集得如同雨点落在地面上的声响。正在冲锋的柔然骑兵,如同被无形的镰刀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战马的悲鸣、士兵的惨叫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喊杀声,在山谷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锋利的弩箭轻易地穿透了他们的皮甲,有的箭簇甚至将人和马一起钉在地上!一名柔然骑兵刚举起弯刀,想要砍向身边的大燕士兵,一支神机弩箭便从他的前胸射入,后背穿出,带着一股鲜血,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从马上栽倒在地,当场死亡。另一名骑兵的战马被弩箭射中,战马吃痛,扬起前蹄,将他甩了下来,他刚要爬起来,便被后续的骑兵踩成了肉泥。

高速冲锋的阵型,在如此密集、迅猛的远程打击下,瞬间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人马相撞,自相践踏,死伤惨重。有的骑兵想要调转马头逃跑,却被后面冲上来的骑兵挡住,只能在原地打转;有的骑兵则失去了控制,疯狂地挥舞着弯刀,砍向身边的同伴;整个洼地变成了一片混乱的屠宰场。

“有埋伏!中计了!” 秃发乌孤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算计,心中的愤怒和羞辱感瞬间淹没了理智。他挥舞弯刀格挡着不断射来的箭矢,刀刃与箭簇碰撞,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火花四溅。他身边的亲兵不断落马,有的中箭身亡,有的被混乱的人马踩伤,原本精锐的亲兵卫队,瞬间损失过半。

然而,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

就在柔然骑兵被箭雨压制得晕头转向、阵型大乱之际,洼地的侧后方,突然响起了更加沉重、更加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动,由远及近,迅速变得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大燕铁骑!随我杀 ——!”

秦峰一马当先,手持长槊,身先士卒!他的长槊是用精铁打造,长达丈余,槊头锋利无比,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他身上的重甲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如同战神下凡。他身后,是养精蓄锐多时、装备最为精良的三千重甲骑兵!这些骑兵人马皆披重甲,甲片厚重,能够抵御刀箭的攻击,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他们手中的长矛和马槊,在稀疏的日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整齐地向前指着,形成一片钢铁的森林。

他们如同一柄烧红的铁锥,以无可阻挡的气势,狠狠地凿入了柔然已经混乱不堪的军阵之中!

“轰!”

钢铁洪流与血肉之躯猛烈碰撞!刹那间,人仰马翻,骨断筋折!秦峰的长槊如同毒龙出洞,所过之处,柔然骑兵如同纸糊般被挑飞、刺穿!一名柔然骑兵挥舞着弯刀,朝着秦峰砍来,秦峰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同时手中的长槊向前一送,槊头瞬间刺穿了那名骑兵的胸膛,将他挑在半空中,鲜血顺着槊杆流下,滴落在地上。

重甲骑兵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他们如同猛虎下山,轻易地撕开了柔然人的阵型,将其分割、搅碎!骑兵们手中的马槊不断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鲜血和惨叫。有的骑兵用马槊将敌人挑飞,有的则用弯刀砍向敌人的头颅,有的则用马蹄将敌人踩碎,整个战场变成了一片血腥的修罗场。

与此同时,之前 “溃败” 的李崇所部,也骤然返身,如同换了灵魂,士气如虹。士兵们脸上的慌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勇猛。他们举起手中的长枪和盾牌,朝着混乱的柔然骑兵发起了猛烈的反攻!李崇手持大刀,身先士卒,一刀砍向一名柔然骑兵的脖子,将他的头颅砍飞,鲜血喷溅了他一脸,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向前冲杀。

两侧山坡上的伏兵也冲了下来,赵猛和王勇分别率领左翼和右翼的步卒,如同两把利剑,从两侧夹击柔然骑兵。他们手中的长枪和大刀不断挥舞着,与柔然骑兵展开了殊死搏斗。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落鹰涧内回荡,声震四野!

秃发乌孤目眦欲裂,他看着自己的军队被一步步分割、包围,心中的愤怒和绝望越来越强烈。他挥舞弯刀,试图组织抵抗,砍倒了几名冲上来的大燕士兵,可在大燕军队默契的配合与绝对的优势打击下,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信将领被秦峰一槊刺于马下,看着麾下勇猛的儿郎们如同羔羊般被屠杀,看着自己的军队一步步走向灭亡。

“沈璃 ——!” 他发出不甘的咆哮,声音嘶哑而凄厉,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远处山巅上,那道隐约可见的、伫立在玄凤大纛下的玄甲身影。他恨,恨自己的骄狂,恨自己的轻敌,更恨那个将他引入陷阱的女人!

回答他的,是一支从刁钻角度射来的神机弩箭!箭矢带着凄厉的尖啸,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瞬间穿透了他匆忙举起的皮盾 —— 那皮盾是用三层牛皮制成,能够抵御普通的箭矢,却抵挡不住神机弩的威力。弩箭狠狠扎进了他的肩胛,深入骨髓,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秃发乌孤惨叫一声,险些坠马。他能感受到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皮甲,肩胛处的肌肉失去了知觉,手中的弯刀险些掉落。他知道,大势已去,再不走,自己也要葬身于此!

“撤!快撤!” 他忍着剧痛,调转马头,在残余亲兵的拼死护卫下,如同丧家之犬,朝着来路疯狂逃窜。亲兵们为了掩护他,纷纷冲向追上来的大燕士兵,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刀箭,一个个倒在地上,成为了他逃亡的垫脚石。

主将一逃,本就濒临崩溃的柔然军心彻底瓦解,残存的骑兵再也无心恋战,纷纷丢盔弃甲,亡命奔逃。有的骑兵甚至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脱下了沉重的皮甲,只求能够跑得更快一些。

“追击!不要放走了秃发乌孤!” 秦峰浑身浴血,如同战神,他的铠甲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脸上也溅满了血污,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他高举长槊,率领骑兵衔尾追杀,对那些逃跑的柔然骑兵展开了无情的屠杀。

落鹰涧一战,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

当夕阳的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时,涧内的喊杀声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战马的粪便味和尸体的腐臭味,令人作呕。洼地之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暗红色的血液汇聚成小溪,沿着通道缓缓流淌,染红了每一寸土地。折断的兵器、倒毙的战马、残破的旗帜随处可见,构成了一幅惨烈无比的战后图景。

有的战马还没有死去,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鸣,四肢不断抽搐着;有的士兵还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有的尸体已经被踩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身份,只能从衣着和兵器上判断是大燕士兵还是柔然骑兵。

沈璃在青黛和侍卫的护卫下,踏着被鲜血浸透的土地,缓缓走入战场。玄甲之上,沾染了些许尘土和血点,但她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如同寒风中的松柏,不屈不挠。看着眼前这修罗场般的景象,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 ——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惨烈的战场,虽然在梦中无数次经历过杀戮,但现实的残酷,依旧超出了她的想象。

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却异常清明和坚定。她知道,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风花雪月,只有最赤裸裸的杀戮与生存。为了保卫家园,为了驱逐胡虏,为了让北境的百姓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这样的牺牲,是必要的。

“报 ——!” 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他身上的铠甲沾满了血污,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和激动。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启禀太傅!此战大捷!初步清点,歼敌约一万三千余人,俘获两千!缴获战马三千余匹、弯刀五千余把、弓箭两千余副,以及大量的粮草和物资!敌酋秃发乌孤身负重伤,仅率数百残兵逃脱!我军伤亡…… 伤亡约四千!”

以四千伤亡,换取歼敌过万,并重创敌军前锋,这无疑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要知道,柔然骑兵向来以勇猛善战着称,在此之前,大燕军队与柔然骑兵的交战中,往往要付出两三倍的伤亡才能击败敌人,而此次,却以如此小的代价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怎能不让人振奋!

周围的将领和士兵们,看着沈璃的目光,彻底变了。之前的疑虑、轻视,此刻全都化为了由衷的敬佩和狂热!他们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女太傅,不仅在朝堂上智谋过人,在战场上更是用兵如神,竟然能以如此巧妙的计策,击败骄狂的柔然前锋!

“太傅英明!”

“太傅神机妙算!”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如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在落鹰涧内冲天而起!所有士兵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有的举起长枪,有的挥舞大刀,有的甚至脱下了头盔,向着那位伫立在血色夕阳下的玄甲女子,发出最狂热的呐喊!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崇敬,如同信徒在朝拜他们的神明。

李崇快步走到沈璃面前,他身上铠甲染血,脸上的刀疤因为兴奋而显得更加狰狞,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振奋和愧色。他深深一揖到地,腰弯得极低,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末将李崇,此前对太傅多有质疑,实乃井底之蛙,目光短浅!太傅用兵如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末将拜服!日后唯太傅马首是瞻,绝无二话!若太傅有令,末将万死不辞!”

秦峰也策马回来,他的战马身上也沾满了鲜血,他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首级 —— 那是秃发乌孤麾下一名万夫长的头颅,首级的眼睛还圆睁着,带着临死前的恐惧。他跳下马,对着沈璃抱拳,激动道:“太傅!此战打得痛快!末将从军数十年,从未打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胜仗!太傅的智谋,让末将心服口服!日后末将愿为太傅先锋,扫清北境胡虏!”

其他将领也纷纷围了上来,对着沈璃抱拳行礼,口中不断称赞着她的英明神武。帐内的质疑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佩和信服。

沈璃看着眼前这群情激昂的场面,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微微放松了一些。她知道,这场胜利,不仅击败了柔然的前锋,更重要的是,赢得了将士们的信任和支持。她抬手虚扶了一下李崇和秦峰,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诸位将军辛苦了。此战之功,非我一人之谋,乃是将士用命,三军齐心之果!若没有将士们的浴血奋战,若没有诸位将军的密切配合,便没有今日的胜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欢呼的士兵,声音提高,清晰地传遍四方:“首战告捷,足以证明,柔然铁骑并非不可战胜!我大燕儿郎,亦能浴血沙场,护我国土!今日之功,本宫已命书记官详细记录,所有立功将士,皆按律行赏!斩杀敌将者,升官加爵;俘获敌人者,赏赐银两;阵亡者,加倍抚恤!他们的名字,将刻上北境的英烈碑,受万世香火,让后人永远铭记他们的功绩!”

“太傅千岁!大燕万胜!”

欢呼声更加热烈,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这落鹰涧的阴霾彻底驱散,将胜利的消息传遍整个北境!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自豪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 他们知道,在这位神机妙算的女太傅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驱逐柔然胡虏,保卫北境的家园!

沈璃转过身,望向北方,那里是拓跋烈主力所在的方向。落鹰涧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是敲向柔然的第一记重锤,也是她向天下人证明自己军事才能的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更加血腥。拓跋烈的主力还有二十余万,他们装备精良,作战勇猛,远比秃发乌孤的前锋更难对付。而且,朝中的主和派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可能会借机发难,质疑她的决策,甚至试图阻止北征。

但她无所畏惧。

她微微扬起下巴,玄甲在血色夕阳下,反射着冰冷而坚定的光芒。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摄政太傅沈璃” 这个名字,将不再仅仅与朝堂权谋相关联,更将与赫赫军功、不败威名,一同响彻大燕的每一寸土地,甚至传入那漠北王庭之中。她要让拓跋烈知道,大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沈璃,更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女子!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掩埋阵亡将士的尸体,休整一夜。明日,兵发云州!”

她的命令简洁而有力,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声音在落鹰涧内回荡,如同战鼓,激励着每一位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