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旧楼回声1(2/2)

“这花瓣……”余娉也走了进来,看到那些黑色花瓣,瞳孔微微收缩,“我在楼下的花坛里也看到过,不过都是新鲜的,墨黑色的,开得很诡异,没想到这里会有干枯的。这种花很奇怪,白天看不到,只有晚上才会开放,而且只在这栋楼周围生长。”

易安没有说话,目光继续在客厅里扫视。突然,她的手电光束停在了天花板上。横梁上悬着一根细麻绳,绳子很旧,上面布满了灰尘,甚至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绳子下面垂着一个生锈的铁铃,铃舌上缠着一缕乌黑的长发,发丝很长,至少有一米多长,看起来像是女人的头发,发质干枯,却异常坚韧,缠绕得很紧。

“你看那里。”易安指着天花板对余娉说,声音有些发紧。

余娉抬起头,看到那缕长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房子里除了张伯,难道还有其他人住?或者……这头发是林晓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毕竟林晓的尸体当年被封在墙里,怎么会有头发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墙角的衣柜门突然“咔哒”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顶了一下,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易安和余娉立刻警惕起来,手电光束同时射向衣柜。缝隙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她们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盯着她们,那目光冰冷、怨毒,带着强烈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检测到强烈的磁场反应!”余娉手里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红色的警告灯不停闪烁,“温度骤降!现在只有十一度了!而且磁场强度还在不断增加!”

易安握紧防狼棍,一步步逼近衣柜。手电的光束照亮了衣柜的门板,门板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重复的“救命”,字迹潦草扭曲,像是濒死之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上去的,有些字迹还带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渗透了门板的木纹。有些字迹很深,像是用尖锐的东西刻进去的,边缘还带着木屑,看起来刻写的时间并不统一,有新有旧。

她伸出手,想要拉开衣柜门。就在指尖快要碰到门板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那只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皮肤干瘪紧绷,像是贴在骨头上一样,指甲缝里还嵌着墙灰和暗红色的粉末,指甲又长又尖,泛着淡淡的黑色。

易安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腕蔓延开来,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浑身僵硬,几乎动弹不得。那股寒意不是普通的冷,而是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是钻进了骨头缝里,冻得她牙齿都开始打颤。她想挣脱,可那只手的力气大得惊人,像是一把铁钳,紧紧锁住了她的手腕,越攥越紧,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

“易安!”余娉惊呼一声,立刻掏出符箓,朝着那只手贴了过去。符箓刚一靠近,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缕青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那只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易安的手腕,缩回了衣柜里,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音刺耳,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

易安趁机后退几步,手腕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痕,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揉了揉手腕,看着衣柜门,门缝里的那双眼睛还在盯着她们,带着浓浓的怨毒和不甘,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

楼道里的灯泡突然开始疯狂闪烁,“滋滋”的电流声伴随着灯光的明暗交替,让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灯光亮的时候,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惨白而阴森;灯光灭的时候,黑暗瞬间吞噬一切,只剩下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的眼睛。刚才闻到的腥甜气息越来越浓,女人的低泣声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近了,像是就在耳边,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怨恨。

易安的手电光束在房间里扫过,突然看到一道白影在灯光的缝隙里闪过,速度极快,像是一阵风。白影逐渐清晰起来,是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长发披肩,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裙摆湿漉漉的,滴着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水珠落在地板上,没有散开,反而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墙面上的符号蠕动过去。

女人的身体有些透明,像是烟雾一样,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消散。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藏在长发后的脸——脸上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痕,像是瓷器破碎后的纹路,裂痕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翻涌着浓浓的怨恨和痛苦。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易安和余娉都听到了尖锐刺耳的声响,像是指甲刮擦金属,又像是牙齿咀嚼骨头,让人耳膜生疼。这声音和刚才在衣柜里听到的刮擦声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仿佛在诉说某个被遗忘的恐怖秘密,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控诉。

“是怨念凝结的残影!”余娉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设备的录音键,同时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她身上的怨气很重,应该是横死的,而且死得很惨,灵魂被束缚在这里,无法轮回。这栋楼的磁场异常和温度骤降,都是她的怨气导致的。”

易安握紧防狼棍,警惕地盯着那个女人的残影。她能感觉到,这个残影并没有立刻攻击她们的意思,反而像是在引导她们看向什么地方。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墙面上——那里也画着一个和二楼转角处一模一样的扭曲符号,符号旁边,还散落着几片黑色的花瓣,和沙发上的花瓣一模一样。

“她在引导我们找什么?”易安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残影为什么不攻击她们?她想要告诉她们什么?

就在这时,女人的残影突然朝着衣柜的方向飘了过去,穿过衣柜门,消失在里面。紧接着,衣柜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声音沉闷,像是重物砸在木板上。

易安和余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和警惕。余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摄像头,固定在手电上,然后对易安点了点头,示意她小心。

易安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到衣柜门前,猛地拉开了柜门。手电的光束直射进去,照亮了衣柜内部——里面没有尸体,也没有那个女人的残影,只有一堆散落的黑色花瓣,和一本泛黄的日记本。花瓣堆积在衣柜底部,像是一层黑色的地毯,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气息。

日记本放在花瓣中间,封面是深蓝色的,已经有些褪色,边缘处磨损严重,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只有一些模糊的污渍,像是水渍和血迹。易安小心翼翼地拿起日记本,生怕破坏了上面的痕迹。日记本很轻,封面有些潮湿,像是刚被水浸泡过,摸起来滑腻腻的。

她翻开日记本,扉页上用蓝色的钢笔写着一行字:“1998年7月15日,晴。”字迹娟秀,带着一丝少女的青涩,墨水有些褪色,但依旧清晰可辨。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有些页面还带着水渍和霉斑,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来。纸张的边缘有些破损,像是被老鼠啃过,又像是被人故意撕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