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旧物谜影:霍砚白父亲的德式怀表与密信(2/2)
“现在是两点四十分。”苏晚看着墙上的挂钟,声音发紧,“我们必须在三点零七分前赶到教堂,找到第三块基石下的开关,否则……”
话音未落,庭院里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霍砚白走到窗边,看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为首的人下车时,衣领上别着一枚银狐胸针,与苏晚手里的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霍砚白将怀表塞进苏晚手里,“你拿着怀表,去教堂,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苏晚拉住他的胳膊,“你父亲的信里说‘莫寻城西教堂第三块基石’,说不定那是陷阱。”
霍砚白却笑了笑,指了指怀表背面的蛇形纹:“我父亲说‘蛇要醒了’,但他没说,蛇不会认主。”他从勋章盒里拿出那枚缠着银狐毛的十字勋章,塞进苏晚口袋,“勋章背面的刻字是密钥,你到了教堂,把勋章插进基石的凹槽里,就能打开开关。”
苏晚还想再说,霍砚白已转身拿起墙角的猎枪,枪托抵在肩上时,他忽然回头,目光落在苏晚手腕的疤痕上:“当年划伤你的刺客,是‘蛇蜕’的人,对吗?他们以为你是我父亲的女儿,所以才追杀你。”
苏晚点头,眼泪终于掉下来:“我母亲临终前说,霍明山是唯一能信任的人,让我一定要找到你,因为只有霍家的人,才能拧开怀表的蛇眼玛瑙。”
楼下传来敲门声,急促而凶狠。霍砚白最后看了苏晚一眼,将阁楼的暗门推开:“从这里走,直通后院的密道,我在教堂门口等你。”
苏晚钻进暗门时,听到霍砚白拉开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冰冷的男声问:“霍先生,请问你见过一枚银狐胸针吗?”
暗道里的光线昏暗,苏晚握着怀表,指尖触到表盘内侧的坐标,忽然想起父亲照片背面的字:“蛇蜕之眼,在你我之间。”她低头看向怀表的蛇眼玛瑙,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勋章,忽然明白——父亲和母亲,从一开始就把“蛇蜕”的密钥,藏在了彼此的信物里。
密道尽头传来微光,苏晚加快脚步,怀表的指针在她掌心轻轻跳动,像是父亲的心跳,也像是倒计时的鼓点。她不知道霍砚白能否拖住那些人,也不知道教堂基石下是否真的有开关,但她知道,父亲和母亲用生命藏下的秘密,这一次,她必须守住。
走出密道时,城西教堂的尖顶已在雨雾中隐约可见,而怀表的指针,正指向三点整。
苏晚握紧怀表,拔腿向教堂跑去,口袋里的勋章随着她的奔跑轻轻晃动,与怀表的蛇形纹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像极了当年父亲在书房里,反复摩挲樟木箱的声音。
雨幕中,教堂门口的第三块青石板泛着湿冷的光,苏晚蹲下身,将勋章对准石板上的凹槽,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霍砚白浑身是血地跑来,身后跟着几个举枪的黑衣人,而最前面的那个,胸前的银狐胸针在雨中闪着寒光。
“快插进去!”霍砚白大喊着,举枪射向身后的人,子弹穿过雨幕,击中了黑衣人的肩膀。
苏晚将勋章猛地插进凹槽,石板“轰隆”一声向下凹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有一个金属开关,开关上刻着蛇形纹,与怀表的纹路一模一样。
“三点零五分!”霍砚白扑过来,将苏晚拉到身后,同时拧开怀表的蛇眼玛瑙,将弹出的金属片插进开关的小孔里。
“你们以为能毁掉‘蛇蜕’?”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举枪对准他们,“霍明山当年没做到,你们也一样!”
霍砚白没有回头,只是盯着开关上的蛇形纹:“我父亲当年不是没做到,他只是在等我,等我和你女儿一起,结束这一切。”
黑衣人一愣,看向苏晚的目光突然变了:“你是……阿芷的女儿?”
就在这愣神的瞬间,霍砚白按下了开关。
“轰隆——”地底传来一声闷响,教堂的尖顶微微晃动,黑衣人手里的枪掉在地上,他疯了一样冲向洞口:“不!我的军火库!”
霍砚白拉着苏晚向后退,看着黑衣人跌进洞口,随后洞口缓缓合上,石板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雨渐渐停了,天边透出一丝微光。霍砚白摊开手心,怀表的指针终于开始转动,从三点零七分,缓缓走向三点零八分。
苏晚靠在他肩上,看着怀表的蛇形纹:“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父亲?”
霍砚白笑了笑,指了指怀表背面的刻字:“‘蛇蜕之眼,在你我之间’,你母亲说的‘之间’,不仅是她和我父亲,还有你和我。”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他胸前的银狐胸针,狐眼的玛瑙比你的暗,那是因为他的是仿品,而你的,才是母亲当年真正的那枚。”
苏晚拿起怀表,轻轻拧开表盖,表盘内侧的坐标旁,那半行德文终于完整了——“die nacht birgt die wahrheit.”(夜孕育着真相)。
她抬头看向霍砚白,他的脸上还带着血污,却笑得温柔:“我父亲说,莫信戴银狐胸针之人,却没说,莫信戴真银狐胸针的人。”
怀表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蛇形纹的银鳞上,还沾着苏晚指尖的温度。霍砚白将怀表放进苏晚的口袋,握住她的手:“走吧,回家,父亲的遗物,终于可以安息了。”
两人并肩走在晨光里,身后的教堂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梧桐叶的声音,像是父亲在轻声叹息,又像是母亲在温柔微笑。而那枚德式怀表,终于不再是藏着秘密的旧物,而是见证了两代人守护与传承的信物,在时光里,静静诉说着关于爱与勇气的谜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