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病房闲谈与疯子的自白(1/2)

涅墨西斯医院顶层的特殊隔离病房,静得只剩空气净化系统低微的嗡鸣。阳光透过调光玻璃,滤成柔和光晕,漫过冰冷的医疗设备与病床上苍白的容颜。

盛少罂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眉梢微挑——她那位在商界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哥哥盛少游,正以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小心翼翼地将一勺吹凉了的清粥递到花咏唇边。花咏微微侧头,顺从咽下,那双惯常氤氲着水汽的眼睛,此刻盛满了依赖与脆弱,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盛少游,仿佛他是唯一的救赎。

这画面,温情得近乎失真,却也有趣。

盛少罂斜倚门框,指节不轻不重地叩了叩门板,清脆声响轻易打破了那方寸间的“温情脉脉”。

“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语调慵懒,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三个精致食盒,“亏我还惦记着某位大病初愈的‘功臣’,特意绕道去‘沁芳斋’排了半小时队。看来是白费心思了,人家的清粥小菜,吃着更香甜。”

“少罂。”盛少游见到妹妹,明显松了口气,像是从某种紧绷而陌生的角色扮演中暂得解脱。他放下粥碗起身,“你来了正好。p国那边有个紧急跨国会议,对方只认我,必须亲自线上主持,大概两小时。”他目光转向花咏,语气不自觉地放缓,带着嘱咐,“花咏这边……刚稳定不久,艾伯特说还需密切观察……你帮我照看一会儿?”

“行啊。”盛少罂答应得干脆,走进来将食盒放在茶几上,“反正我也没吃,沾病人的光,尝尝这据说能起死回生的药膳汤。”她瞥了一眼花咏,意有所指,“放心,饿不着你的‘柔弱’omega。”

盛少游似乎想反驳那句“你的”,最终只是抿了抿唇,又低声对花咏交代了几句“好好休息”、“有事立刻按铃”,这才拿起西装外套,步履匆匆离去。

房门轻合,将那点残存的、属于盛少游的alpha气息彻底隔绝。

病房内陷入短暂寂静。

方才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柔弱与依赖,如潮水般从花咏身上悄然退去。虽病容依旧,脸色苍白,但他眼底神采已悄然转变,不再是全然的空洞依附,而是沉淀下几分冷静的洞察与一丝难以捉摸的幽深。他看向茶几上印着“沁芳斋”古朴logo的食盒,唇角牵起极淡的、近乎虚无的弧度:“劳盛副总费心,‘沁芳斋’的汤品,据说预约已排到三个月后。”

“顺手的事。”盛少罂忙应着,利落打开食盒。顿时,一股浓郁醇厚、夹杂淡淡药香的温暖气息弥漫开来,驱散了病房里冰冷的消毒水味。她将炖得金黄清澈的汤盅和几样精致小菜一一取出,一份推至茶几对面,自己则拉过单人沙发椅,舒坦坐下,拿起银勺,自顾享用起来,动作优雅却不失随意。

花咏也未矫情,慢慢挪到床边沙发坐下。动作间仍见虚弱,姿态却恢复了些许固有的从容。

两人相对无言,安静喝了几口汤。顶级厨艺与名贵药材交融的汤品,口感层次丰富,温暖熨帖,从食道暖进胃里,仿佛连精气神也得以滋养。

盛少罂满足地喟叹一声,放下汤勺,用餐巾轻拭嘴角,这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头也不抬地开口,随意得像评论汤的火候:“刚才来之前,去了趟hs。”

花咏握着汤勺的纤细手指几不可察地微顿。

“今儿是小兔子生日。”盛少罂继续道,语气懒散,如同分享趣闻,“我送了副新眼镜,换了那副戴了几年、腿都磨褪色的旧架子。哦,还有一束新鲜鼠尾草,带露水的,闻着挺醒脑。”

她顿了顿,慢条斯理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入口中,品味片刻,才接着道,眼底漾开玩味笑意:“你猜怎么着?你们家那位沈总,脸当时就沉了,啧啧,那信息素压的……虽收得快,但差点没把旁边那盆发财树给薅秃。午休一到,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拎走。我瞧着那架势,怕是早订好了餐厅,备了‘大礼’——一块跟他日常戴的那款,怎么看都像情侣表的铂金腕表。还硬邦邦扯什么‘奖励兢兢业业’。”

她说着,自己先嗤笑出声,摇头:“真是……又别扭又好笑。明明占有欲都快从眼里喷出来,恨不得当场给人钉满标签,偏要端着冷面上司公事公办的架子。我说花咏,你们hs的企业文化是不是有点特别?上司表达‘器重’的方式,都这么……别致且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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