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制反馈装置（2/2）

啪嗒。

一声清脆的继电器吸合声，在工作台上响起。

几乎在同一瞬间，工作台角落，那盏通过一个自制继电器模块连接着控制器、普普通通的usb接口小台灯，应声而亮！温暖而稳定的白炽灯光，瞬间驱散了它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昏暗。

光芒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因为林凡的精神无法长时间保持那种极致的、摒除一切杂念的专注状态，屏幕上的能量数值很快回落，跌破了阈值，台灯也随之“啪嗒”一声熄灭，周围重回之前的昏暗。

但这短暂得如同呼吸的光芒，对于林凡而言，其意义不亚于一道划破漫长夜空的、震撼心灵的闪电。他的心脏在那一刻剧烈地跳动起来，撞击着胸腔，一股混合着巨大成就感和难以言喻激动的热流，猛地涌遍全身，让他甚至感到一丝眩晕。这光芒，不是声控，不是手势控制，更不是随机的巧合，它确确实实是源于他的“思想”！是那虚无缥缈、无法称量的意念，第一次成功地、确凿无误地跨越了虚拟与现实的鸿沟，影响了他所处的物理世界！

尽管它目前只能控制一盏最小功率的台灯的明灭，尽管信号极其不稳定，成功率不高，延迟也肉眼可见，离他所构想的、如臂使指地驾驭庞大机甲的目标，更是遥不可及得如同星际距离，但这微弱而坚定的光芒，就是他迈向那个宏伟梦想的、坚实而微小的一步。它像一个在荒野中艰难竖立起来的路标，证明了他所构想的、那条通往意识与机械融合的道路，并非绝对的虚无和痴人说梦。它用最朴素、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连接意识与物质的桥梁，或许真的存在，正等待着像他这样的探索者，去发现、去测量、去加固、去拓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头上的设备，将它轻轻放回工作台的原处，目光再次投向电脑屏幕上“婉”留下的那些冰冷而严谨的质疑。此刻，那些文字虽然依旧正确得像物理定律，却不再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抑和无力。因为他手中，已经有了一个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火种，一次成功的、哪怕是最低等级的验证。他知道前路依然漫漫，布满了苏婉所指出的那些天堑般的荆棘，但至少，他已经亲手点亮了第一盏灯，看到了黑暗中可能存在的路径。这盏灯，将照亮他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都必然艰难，却也因此而更加坚定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