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钢桥跨江,稻浪连波(1/2)
第六十八章:钢桥跨江,稻浪连波
一、钢骨架起的信任
汉江大桥的施工现场,晨雾还没散尽,傅崇碧已经踩着木板走到了桥墩旁。鞍山钢铁厂送来的螺纹钢堆在岸边,像片银色的丛林,每根钢筋上都印着“25mnsi”的钢号——这是专门用于桥梁建设的低合金结构钢,抗拉强度比普通钢材高40%。
“傅师长,你看这钢筋绑扎的间距,”沈阳建筑设计院的赵工程师举着图纸跑过来,眼镜片上沾着雾水,“按规范是20厘米,朝鲜同志非要绑成15厘米,说这样更结实。”
傅崇碧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几个朝鲜工人正蹲在脚手架上,用铁丝把钢筋绑成网格。他们的动作不算熟练,铁丝的拧扣却拧得格外紧,指尖被勒出红痕也不在意。领头的老工匠叫崔勇,曾参与过汉城老桥的修建,此刻正用尺子量着间距,嘴里念叨着“差一毫米都不行”。
“让他们按15厘米来。”傅崇碧笑了,拍了拍赵工程师的肩膀,“多费点钢筋怕啥?这桥得站五十年、一百年,让他们住着踏实。”
崔勇听到翻译的话,突然从脚手架上下来,对着傅崇碧深深鞠躬。他手里攥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几块碎玻璃——是从老桥的废墟里捡的,上面还留着弹孔。“原来的桥……美国飞机炸的。”他用生硬的中文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次……要结实。”
傅崇碧接过碎玻璃,边缘的锋利硌得手心发疼。他想起刚入朝时,部队踩着冰面过江,不少战士掉进冰窟窿;现在,他们要亲手建起一座炸不垮的钢桥。“你看这些钢筋,”他指着岸边的钢堆,“是鞍山最好的钢,能扛住坦克,也能扛住炸弹。等桥修好了,让‘太行’坦克先开过去试试,给它验验身。”
崔勇的眼睛亮了,突然转身对工人们喊了句什么。朝鲜工人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对着傅崇碧鞠躬,晨雾里,他们的身影像排排挺拔的树。
二、稻浪里的约定
汉江下游的稻田里,“金包银”稻子已经长到齐腰高,绿油油的稻叶在风里翻卷,像片涌动的绿海。朴成蹲在田埂上,手里举着沈阳产的喷雾器,正给稻子喷施农药。药桶上的朝鲜文标签写着“稻瘟灵”,是天津农药厂专门为朝鲜稻田研制的,对防治稻瘟病有特效。
“朴成,这药得顺着风喷,不然会烧叶。”李技术员背着药桶跟在后面,裤脚沾满了泥水。他教朴成把喷嘴压低,药液呈雾状落在稻叶上,“你看这稻穗,刚灌浆,得小心伺候着,再过一个月,就能割了。”
朴成点点头,手指在喷雾器的摇杆上用力。他想起春天插秧时,李技术员跪在水田里,手把手教他分苗的密度;现在,又跟着他在烈日下喷药,后背的汗湿了一大片。“李师傅,”他突然开口,“等稻子熟了,我请你吃新米饭。”
李技术员笑了,露出被太阳晒黑的牙床:“好啊,我还得尝尝你们的辣白菜,就着新米饭,肯定香。”
田埂边,几个朝鲜妇女正用镰刀割着杂草。她们手里的镰刀是机床厂用炮弹壳熔铸的,刃口磨得发亮,割起草来又快又省力。朴成的妹妹金善也在其中,她的辫子上别着朵野花,镰刀一挥,草叶就齐刷刷地倒下,动作比谁都利索。
“哥,你看!”金善突然举着个稻穗跑过来,上面结着饱满的谷粒,金黄的外壳已经泛出蜡质的光泽,“这稻子比去年多结了二十粒!”
朴成接过稻穗,数着谷粒的瞬间,突然红了眼眶。他想起美军轰炸时,父亲抱着烧焦的稻种哭了整整一夜;现在,中国同志送来的稻种不仅活了,还长得这么好。“等收割了,”他对着稻田轻声说,“第一袋新米,给中国同志送去。”
三、课堂外的成长
临时学校的操场上,孩子们正在上体育课。王老师用上海产的红绸带圈出个跑道,金顺正和几个孩子比赛跑步,羊角辫在风里甩得像小鞭子。她的鞋子是沈阳制鞋厂新做的胶鞋,鞋底带着防滑纹,跑起来比原来的草鞋稳当多了。
“金顺,慢点!”王师傅拎着个铁皮桶从机床厂过来,里面装着刚车好的铁环。这些铁环是用废弃的钢筋头做的,表面磨得光滑,不会硌手。“来,试试这个,比踢石子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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