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2)

霍驰野指挥着士兵清理战场,看着那些被蛊虫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忍不住咋舌:“沈姑娘这本事……也太吓人了。这得是召来了多少虫子,才能把数万人折腾成这样?”

萧砚辞蹲下身,用树枝挑起一只死去的青线蛊,眉头紧锁:“这些蛊虫毒性极强,且受人为操控。沈姑娘怕是以自身精血为引,才催发了这么多虫子……”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传说中的蛊师是多么惊人,难怪南疆当初会被全九州灭绝,幸好,沈念安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废墟上空的浓烟渐渐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阳光洒在尸山血海之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清理战场的士兵们沉默地搬运着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药味,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场仗,他们赢了。

可代价,却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数万精兵,最终活下来的只有被秦观提前安排在密道深处、最后才冲出来的三十多人,而如今,连这三十多人都已长眠在这片土地上。

只剩下沈念安、秦观、于彩铃。

而龙辇早已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句狠辣的命令,在这片染血的土地上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裁决。

沈念安在御宸乾怀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睫毛轻轻颤了颤,却终究没能睁开眼。她不知道,自己拼死守护的生机,最终竟化作了一场席卷沧州的血色风暴。

龙辇驶离废墟时,身后的喊杀声已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火焰舔舐木材的噼啪声。御宸乾抱着沈念安坐在车厢内,车帘紧闭,隔绝了外面的血腥与火光,只余下淡淡的药香萦绕。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她的眉头仍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药汁的莹白。御宸乾伸出手,指尖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峰,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刚下过屠城令的帝王。

“先生……”沈念安在昏迷中呢喃,声音微弱,带着孩童般的依赖。

御宸乾的动作顿了顿,眸色深沉。他认识沈念安和她朝夕相处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从她初入京城时的桀骜不驯,到随他学棋时的聪慧敏锐,再到江湖历练归来的沉稳果决,她始终像一株带刺的韧草,从不轻易示弱。可此刻,褪去所有锋芒,她也只是个会疼、会累、会在他面前喊“先生”的姑娘。

他收回手,端坐在软垫上,闭上眼,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沾了一点沈念安的血,早已凝固成暗褐色。车厢内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他却清晰地感觉到,心底某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硌着,不算疼,却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军械库废墟旁。

霍驰野正指挥士兵清理战场,他的银枪斜靠在断墙上,枪尖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却依旧透着凛冽的寒光。见司锦年抱着秦观的担架过来,他沉声道:“军医说秦观失血过多,需立刻回营施针,否则伤及心脉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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