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成辉过往,墨家灭门(1/2)

密道深处,幽暗如墨,唯有王凡掌心浮起的一团太极灵光,映照出前方蜿蜒的石径。这灵光如星子坠入深潭,幽幽泛着青芒,将两人脚下的石阶照得清晰可辨。石壁上苔藓斑驳,潮湿的霉味混着机关运转的金属锈气弥漫在空气中,每踏一步,都能听见石砖下传来细微的齿轮咬合声,仿佛在提醒他们,这密道深处还藏着无数未知的陷阱。两人刚穿越那座上古机关阵,虽已破局,却也耗去了大半心神。王凡抬手一挥,将灵光凝成屏障,隔绝了后方可能传来的灵力波动,屏障之上,太极阴阳鱼缓缓流转,如活物般吞吐着周遭的暗气。他随即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发间几缕银丝随呼吸微微颤动,衣袍上的暗纹在灵光下若隐若现,显出几分玄妙。

“阴佬,歇会儿吧。”他睁开眼,望向身旁的成辉,语气难得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那几个老东西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咱们得养足精神,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阵法等着呢。”他说着,从储物戒中摸出两枚青玉丹,扔了一枚给成辉,“这是回元丹,能速补灵力,你且服下。”

成辉点了点头,倚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坐下,指尖墨线悄然收回体内。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墨家心法,开始恢复方才破阵时消耗的灵力。他脸色略显苍白,额角渗着细汗,显然那一连串的机关破阵,对他的神识与灵力负荷极重。闭目凝神间,他周身隐隐泛起墨色雾气,如蚕丝般缠绕周身,又渐渐渗入经脉,每一次吐纳,雾气便浓一分,苍白的面色也慢慢恢复血色。王凡瞥了一眼,嘴角微挑,这墨家心法果然玄妙,竟有这般奇效。

王凡睁开眼,望着他,忽然轻声道:“阴佬,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他语气随意,却透着几分探究,仿佛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已积压多时,此刻终于寻到了开口的契机。

“嗯?”成辉睁开眼,挑眉,墨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问吧,别卖关子。”

“你既然是墨家血脉的传承者,身负‘墨门天工令’,为何不姓墨?反倒叫了个‘成辉’?”王凡目光平静,语气中并无探究之意,倒像是朋友间随意的闲谈,“墨家血脉者,不是该以‘墨’为姓,昭示传承吗?”他指尖在石壁上轻敲,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似在无意敲打,又似在敲打心间的疑团。

成辉闻言,神色微凝,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痛楚,随即化作冷意,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既然问了……那我就说说吧。”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尚未散去的墨色灵纹,那灵纹如活蛇般蜿蜒游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血泪交织的过往,“我本名……墨无辉。‘无辉’,是父亲为我所取,意为‘墨门之光,永不黯灭’。我出生那年,墨门天工令重现于世,族中长老皆言,我乃天命所归,当承天工之道,重振墨门荣光。”

他顿了顿,声音渐冷,如寒潭结冰:“可正因这‘天工令’,招来了杀身之祸。”他握紧掌心,灵纹骤然收缩,化作一道墨痕隐入皮肤,“墨门虽为上古机关大宗,却因不擅争斗,只精研机关术与阵法之道,向来不结盟、不争权。可越是如此,越是被觊觎。天工令中,藏有‘上古造物之秘’,传闻能炼制出可破界、可逆命的‘天工神傀’,甚至……能窥探天道之门。”

“那一夜,血月当空。”他的声音陡然低沉,如夜枭啼鸣,带着刺骨的寒意,“太阴宗、天机阁、赤阳宗,三大宗门联手突袭墨门祖地。他们不是来夺令,而是来灭门。他们说,墨门血脉若存,终有一日会以机关之道颠覆星域秩序。那一夜,火焚山门,烈焰将祖殿的千年玄铁柱都熔成了赤红的铁水;机关傀儡自爆之声响彻山谷,震得方圆百里地动山摇;族人的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混着机关齿轮碎裂的声响,织成了一张绝望的罗网。”

他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之夜,额角青筋暴起,指尖深深抠入石壁:“我父亲将天工令封入我的血脉,以秘术将我送出祖地。临行前,他满身是伤,却硬撑着将我推进传送机关,只留下一句话:‘活着,隐姓埋名,等天工令再现之日,便是墨门重光之时。’机关启动的瞬间,我回头望去,只见他孤身立于山门,以墨门天工令为引,启动了祖地终极机关——‘九霄灭神阵’。阵法启动的刹那,整座山门化作一片混沌雷海,将三大宗门围剿的修士尽数吞没……可那又如何?墨门……没了。族人尽死,祖殿被毁,连祖坟都被掘开,只为寻那天工令的踪迹。”

成辉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无悲戚,只剩冷冽如铁的恨意,那恨意如淬毒的刀,仿佛要将虚空都割裂:“从那以后,我便不再姓‘墨’。我改名‘成辉’——‘成’,是取自母亲的姓氏,也是‘成就’之意;‘辉’,是父亲所赐,但我将‘无’字隐去,告诉自己:墨门之辉,终有一日,将由我重新点燃。这‘成辉’二字,是我活着的执念,也是我复仇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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