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阳裂隙，祭坛之谋（2/2）

“交给我。”王凡盘坐于阵眼，八卦道体运转，太极图覆盖整个操控室。他以灵识为针，道体为引，顺着灵机脉络逆向推演。此刻，他仿佛置身于一张庞大的灵力蛛网中，每一根丝线都连接着战船的命脉。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捏诀，灵力逆流而上——

“轰——”一声闷响，战船剧烈震颤，但终究未爆。操控台上的红光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成辉操控下的蓝芒闪烁。

“破解了！”成辉松了口气，汗水浸湿衣襟，“但航线仍在被强行牵引，祭坛入口的引力场正在增强。前方虚空裂隙已形成，就像一张吞噬星辰的巨口。”

王凡望向舷窗外，只见原本通往死星的星路已被扭曲，一条漆黑的裂隙缓缓张开，正是祭坛入口。裂隙中闪烁着诡异的紫芒，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嘶吼。而更远处，天阳圣山上空，数道流光升空，正是炎穹率领长老团，亲自督战。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一群等待盛宴的饕餮。

“他们要亲眼见证天魔复苏。”王凡冷笑，眼中燃起灼灼战意，“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破局者。”

“全舰听令！”成辉启动战船主炮，炮口凝聚出璀璨的银芒，“目标——祭坛入口引力核心，充能三成，准备齐射！”

“等等。”王凡抬手，掌心浮现太极印记，灵力在指尖流转，“不能摧毁入口，否则祭坛崩塌，大成与叛魂都会被湮灭。我们得活着进去，活着出来。”

他闭目凝神，八卦道体与执魂共鸣，识海中浮现一幅星图——那是大成最后传来的记忆碎片：祭坛内部有一处“魂核枢纽”，形如九重莲台，每一层都刻着逆五行咒文。只要在天魔完全苏醒前，将圣脉碎片嵌入其中，便可暂时稳定封印，为净化争取时间。

“计划变更。”王凡睁眼，目光如刀，周身八卦阵纹流转不息，“我们不走正门，从地脉暗流潜入祭坛底部。成辉，你带傀儡军团正面牵制暗卫，我独自突袭魂核枢纽。”

“你疯了？那是炼虚级战场！”成辉怒吼，机关罗盘在他掌心嗡嗡颤动，“炎穹亲自镇守，你单枪匹马……”

“正因如此，才必须由我来。”王凡掌心浮现太极印记，火焰与寒冰交织，映照出他决绝的面容，“八卦道体，可避杀机，可破因果。这一战，我必须赢。若我回不来……”

他顿了一下，望向舷窗外扭曲的星空，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便带着圣脉碎片，去死星找林青檀。她手中的天工密钥，或许能彻底封印天魔。”

当夜，天阳圣山内外，风云突变。

一方面，王凡与成辉的行动暴露，炎穹震怒，下令封锁全山。暗卫倾巢而出，如蝗虫般扑向星空战船。圣山陷入内乱，灵光炸裂，剑气纵横，山间的灵树被斩断，灵泉被染红。长老团分裂，部分长老察觉大长老图谋，起兵反抗。三长老怒吼着撕碎炎穹的密令：“以先祖魂灵饲魔，此乃圣山千古之耻！”双方在空中交锋，符文与剑光交织成死亡之网，圣山如坠炼狱。

另一方面，星空战船在成辉操控下，以“周天星斗大阵”为掩护，悄然潜入地脉暗流。暗流中充斥着腐蚀性的魔气，船体被侵蚀得滋滋作响。成辉不断调整阵法，傀儡们以身躯抵挡魔气侵袭，发出金属悲鸣。而王凡，已只身踏入祭坛核心。

在魂核枢纽前，他终于见到了被锁链缠绕的大成。银色锁链贯穿其肩胛，黑雾如藤蔓般侵蚀其魂体，将他钉在九重莲台上，仿佛一尊被折磨千年的神像。但那双眼睛，却在看到王凡的瞬间，闪过一丝清明，仿佛千年黑暗终见曙光。

“王凡……快走……它……要醒了……”大成的声音沙哑如破碎的陶片，魂体不断溢出黑雾，却被他强行压制。

话音未落，黑雾猛然暴涨，一道低沉而古老的声音在祭坛中回荡，仿佛来自无尽虚空：“归魂之主……我等你千年了……三魂归一，便是我重生之时……”黑雾凝聚成一张巨脸，獠牙如刃，眼中紫芒闪烁，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颤，裂痕中的暗红光愈发炽烈，仿佛在庆祝宿主的归来。

王凡握紧圣脉碎片，太极图在身后缓缓旋转，碎片上刻着的圣山图腾与裂痕中的红光形成诡异的共鸣。他面前，是即将苏醒的天魔本源；身后，是被侵蚀的大成与随时可能崩塌的封印。

净化叛魂，可救大成，却会加速天魔复苏； 镇压祭坛，可延缓灾难，却将永远失去第三魂。

两难抉择，摆在眼前。王凡的掌心渗出冷汗，八卦道体流转的灵力忽明忽暗，仿佛在挣扎。他望向大成，那双被黑雾侵蚀的眼睛中，竟映出自己幼年时的模样——那是大成残存记忆中，他们初遇时的画面。

而就在此时，执魂突然在识海中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与决然：“或许……不必选。三魂共体，以道心为引，可封魔一时。但代价……是你的魂魄将永困封印。”

王凡瞳孔骤缩，但嘴角却扬起一抹苦笑：“若能用我一命，换万界太平，何乐而不为？只是……成辉他们……”

执魂沉默片刻，化作一道流光涌入王凡识海：“我会助你，但成败……在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