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虚影的蛊惑(1/2)
陶瓮里的那抹紫影还在轻轻晃动,像是风里未熄的残烛。陈小满盯着它,右手腕上的印记又热了一下,不是警告,更像是提醒——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看。
他没后退。
白小染站在他左后方,尾巴收得紧紧的,像根绷直的鞭子。黄大贵蹲在瓮边,爪子压着青布边缘,鼻尖微微抽动:“还没散……花魂没死,根还在。”
话音刚落,陶瓮里忽然传出一声轻响。
不是笑声,也不是哭声,是小孩子踩碎枯叶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股冷气顺着瓮口溢出,在空中凝成一团模糊的轮廓。那轮廓慢慢拉长、成型,最后竟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鞋,裤脚一高一低,手里攥着半截烧焦的纸马。
那是小时候的陈小满。
“救我……”小孩子的声音带着颤,眼眶通红,“他们要把我推进井里,说我是克死爹娘的灾星……你为什么不回来?你明明能看见鬼,为什么看不见我有多怕?”
陈小满呼吸一顿。
那不是幻觉。每一个细节都太熟了——那年冬天,村里人拿桃木钉在他床头画符,把他关在祠堂三天,就因为隔壁家老牛暴毙,硬说是他夜里出去“勾了阴兵”。
他确实没哭。可那一夜,他把自己缩在墙角,用指甲在砖缝里刻下“我不想死”三个字。
眼前的“他”也在做同样的事。小手抠进泥灰,指节泛白,嘴里一遍遍念着:“我不是灾星……我不是……”
白小染猛地往前半步:“别听!那是假的!”
黄大贵也急了:“小满!那是柳七爷变的!他哪知道你小时候的事,全是瞎编的!”
可陈小满没动。
他的心跳却快得不像话。
就在这时,那小身影忽然抬头,眼神变了——不再是委屈,而是阴冷的笑。它张开嘴,吐出的却是另一个声音:“你以为破了一坛酒,就能断我根?我早就在你们心里扎下了。”
话音未落,虚影一闪,身形再度扭曲。
布鞋变成了绣花鞋,粗布衣换成了褪色的蓝布衫,头发挽成老旧的发髻,脸上皱纹一道道浮现——是奶奶的模样。
她站在那里,背微微驼,手里还拿着那把常用来赶鸡的竹扫帚。
“小满啊。”她的声音温和得让人心颤,“放下玉玺吧。这东西压不住邪,只会压垮你自己。你才十八岁,不该背这些。”
陈小满喉咙一紧。
记忆翻涌上来。五岁那年发烧到昏迷,是奶奶抱着他在村外跑了三里地找野仙看病;十岁被同学推下河,她抄起扁担追了半条街。后来她失踪前最后一句话是:“等我回来,给你带红糖饼。”
可从此再没回来。
现在她站在这里,眼角含笑,像真的一样。
“奶奶……”他声音有点哑。
“嗯。”她点头,“乖孩子,把玺给我,我替你收着。你回家去,好好念书,找个媳妇,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别蹚这浑水了,不值得。”
陈小满的手指松了半寸。
玉玺微微倾斜。
白小染急得尾巴炸毛:“住口!她不是你奶奶!你奶奶要是活着,早就回来了!谁会留孙子一个人受罪十年?!”
黄大贵也吼起来:“老蛇精!少装模作样!你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敢冒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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